“俺娘去生產隊了。”姚致遠聽到奶奶問話,趕緊探出腦袋迴道。“一會兒就迴來了,奶奶,俺娘迴來了。”


    “娘,奶奶找你呢!”姚致遠朝著剛剛踏進院門口的三大娘叫道。


    三大娘疾步走了過來問道,“娘,您找我。”


    “隻是今兒早上沒見你,順便問了一聲。”姚奶奶接著又道,“生產隊找你啥事!”


    “布置春耕的事,讓各家把自己的家夥事都準備好。”三大娘說道,“今年春節,在打春前,別以為還早,這眨眼間就到了。說一下上麵下來的最新指示,一定要做好春耕工作。”


    “娘,怎麽樣?”三大娘抬眼看著她們問道。


    連幼梅努努嘴,“三嫂,自個看。”


    三大娘看了一小會兒道,“娘,看著可以,是個勤快人。”


    “這下大嫂應該放心了吧!雖然爹娘不咋地……”三大娘小聲地說道。


    “三嫂!”連幼梅扯扯她地衣服道。


    三大娘捂著自己的嘴,一臉地訕笑、抱歉。


    “總之歹竹出好筍。”三大娘咕噥道。


    “三嫂……”連幼梅徹底無語了。


    “唔……俺又錯了。”三大娘抱歉地說道,“俺閉嘴,閉嘴!”


    最終相看的結果目前挺滿意,不過這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知人知麵不知心,這還得相處下來才知道。


    今兒這個結果已經超出了大家的預期了,是個實在人,殷秀芹看著姚博遠的眼神,閃閃發光,和看其他人的眼神不同。


    都是過來人,這眼神中的神采,代表什麽不用說,看來他家這個憨小子,不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吃完簡單的午飯。一家人都進了東裏間,長輩們都坐在炕上,而小輩們都搬著凳子坐在房間的空地上。


    而殷鐵柱作為女方家長,也坐在了炕上。


    妮兒則老實的窩在連幼梅的懷裏。


    姚博遠和殷秀芹。搬著凳子坐在炕邊。


    “你說吧!”殷秀芹小聲地說道。


    “那就照咱們商量的說了。”姚博遠道。


    “嗯!”殷秀芹點了點頭,今兒早上來的路上,姚博遠告訴她對於婚事家裏打算怎麽辦給她說了一遍。


    殷秀芹有些受寵若驚,能讓她帶著弟弟嫁過來,已經是意想不到了,她都不知道該如何感激了。


    在聽到長輩們,為辦婚事如此煞費苦心,她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當下兩人就商量,不要讓家人這般破費。


    “爺爺、奶奶。爹、娘,二狗叔、三嬸、姑姑、姑父、小叔、小嬸,對於婚事我們可以說說嗎?”姚博遠雙手扶膝,坐的非常的端正,征求道。


    “當然。本來是給你們兩辦喜事,當然得聽聽當事人的意見了。”田勝利笑道,“爹,是吧!”


    姚博遠認真地說道,“爺爺、奶奶,爹、娘,婚事俺們想著怎麽簡單怎麽來。明年才能領證,那麽就把喜糖一發就成了。”


    “你們的意思?”姚奶奶輕蹙了下眉頭問道。


    “奶奶,嫁妝就免了。”姚博遠說道。


    “等等,等等,秀芹的嫁妝是俺們備的。”大娘趕緊說道,言外之意很明顯。“這是村裏娶媳婦的傳統,也可以說是彩禮錢,雖然親家……但禮不可廢。”


    “秀芹,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博遠的意思。”姚爺爺眼神定定地看著她問道。


    “爺爺。是俺的意思,你們能接受俺,已經是最大……”殷秀芹抽泣道,“俺已經很高興了,哪能在如此……”說著這眼淚掉了了下來,是感動的淚水。


    “博遠、秀芹是這樣的,這嫁妝代表著新娘結婚後,在婆家的地位。”姚爺爺笑道,“說白了,其實是給外人看的,從此你就是老姚家的人,一種認同,沒人亂叫舌根子。”


    “爺爺……”殷秀芹捂著臉嗚嗚的哭了起來。


    殷秀芹的事,不說人盡皆知吧!起碼這兩個村離的近,大家都已經知曉。


    她的情況如何,大家心裏門清,既然認下了這門親,就不能讓孩子委屈了。


    嫁妝雖然是男方家先準備好送到新娘家再運迴來的,這可是新娘的臉麵。


    老姚家這麽鄭重地娶孫媳婦兒,秀芹進門才會在村子有一席之地。


    人都是群居的,不可能一直窩在家裏不出門。


    “娘,這可真應了五十年代一張床,六十年代一包糖。”姚長青笑道。


    妮兒在心裏默默的加上:七十年代被頭二十八床外加三十六條腿(家具),八十年代三轉加一響,九十年代十裏紅妝車成行,二十一世紀個性張揚講時尚。


    這時候的婚禮簡樸的很,婚禮簡單如白,白色也是一種顏色,白色代表著純潔簡單。


    田勝利感慨道,“俺們結婚的那會兒,能扯塊布做身紅棉襖就是你姑姑和同齡人出嫁時的夢想。剛剛解放不久,雖說萬物複蘇,時代更新,但仍處在落後不發達的年代, 如果說解放前的夢想是救亡圖存,讓人民如何站起來,那解放後的夢想或許是解決溫飽,讓老百姓如何安居樂業。在這個忙於解決溫飽的年代,‘嫁妝’是不豐富的;個人的夢想可能隻是‘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田姑爺文藝了一把,接著話鋒一轉他道,“博遠,秀芹以後要好好孝順這麽可敬地老人。”


    “是,姑父。”姚博遠和殷秀芹一口同聲說道。


    姚長青拉著殷秀芹地手笑道,“你們倆別操心了,擎等著做新郎和新娘。”


    兩人相視一眼,還是不想家裏太破費了。姚博遠又道,“爺爺,奶奶,爹、娘俺是這樣想得,結婚那天的穿的衣服,農場會發衣服,至於秀芹的服裝,過年做的鐵灰色的中山裝。我隻穿了一天,改改就給秀芹穿得了。”


    “是啊!爺爺,奶奶,爹。娘,俺穿土布做的衣服就成。”殷秀芹也緊跟著說道。


    “三嬸,衣服就麻煩你了。”姚博遠說道。


    三大娘眼神看向一家之主的姚爺爺,這事得聽他老人家的。


    “行了,我們知道了。”姚爺爺見他們如此堅持道。“老伴,博遠娘就按他們意思辦吧!”他接著又道,“博遠娘,把錢給孩子們,怎麽說結婚呢!有什麽想買的,去縣城裏轉轉。”


    “是!爹!”大娘把錢塞給姚博遠。見他還要婉拒,就朝他使了個眼色,姚博遠收 了下來。


    “爹,我有話說。”姚長海笑道。“博遠,秀芹。這要結婚了大件不買,零碎手使的東西也要買。這裏呢!有兩張電影票,就給你們了。”


    “啊……小叔。”坐在房間的小蘿卜頭不願意了,是一片哀嚎。俺們也想看電影耶。


    “小子們,票隻有兩張,以後你們有的是機會。”姚長海也愛莫能助,“不過可以帶兩個小孩兒。”


    這下年齡最小的三個你看我。我看你。“剪刀石頭布……”


    得這下三個小家夥解決了頭疼的事了。


    最後大娘家最小的文遠,和三大娘家的振遠贏了。


    姚長海摟著姚墨遠,“男子漢哭什麽鼻子,下次的電影票,一定讓你去。”


    撲到姚長海懷裏的姚墨遠點點頭。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姚墨遠讓著兩個小家夥,不然他的年齡比他們倆大。怎麽可能輸了。


    姚爺爺問道,“長海,電影是幾號!”


    “元宵節……”姚長海迴道。


    “那這樣的話,那天家裏的男人都去縣城。”姚爺爺拍板道。


    “耶!爺爺你真好。”小子們都高興地蹦了起來。


    “老伴兒這看日子交給你了。”姚爺爺繼續道。


    “知道了,俺現在去找五叔公。”姚奶奶起身穿戴整齊就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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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姚博遠則送殷秀芹姐弟倆迴十裏村。


    “你們迴來了。”鐵柱家的就等在牛棚。看著他們走過來,立馬迎了上去。“怎麽樣?姚家怎麽說,博遠也來了。看你們的樣子順利過關了。”


    “嬸子來了。”姚博遠三人叫道。


    “嗯!姚叔,姚嬸都是厚道人,能成為他家的媳婦兒可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可惜咱沒女兒啊!”殷鐵柱在這兒是感慨萬千道。


    “不過,秀芹這眼圈怎麽紅紅的。”鐵柱家的問道,“高興的事,可不許掉眼淚。”


    “嗯!”殷秀芹低著頭悶聲點頭道。


    “嗨……這還不是感動地嗎?”殷鐵柱笑道,把在姚家的事說了一遍。


    “哎喲!那可真是太好了,秀芹可算是苦盡甘來了。”鐵柱家的雙手合十謝天謝地道。


    “二狗叔、嬸子,秀芹和狗蛋兒我交給你們了,我先迴了。家裏定好日子我會來告訴你們的,不過這段日子我可能白天來不了。”姚博遠說道。


    “行了,你忙吧!剛去農場上班,是得注意點兒。”殷鐵柱拍著他的肩膀道,“你放心吧!今兒我就讓秀芹和狗蛋兒迴家住。”


    “麻煩二狗叔和嬸子了。”姚博遠再次謝道。


    “跟我還客氣什麽?”殷鐵柱笑道,“快走吧,別耽誤正事。”


    “路上小心點兒。”殷秀芹叮嚀道。


    殷秀芹看著他消失在眼前才和殷鐵柱他們進了牛棚。


    姚博遠辭別他們後,直接去了農場,雖然農場給了三天處理私事,但為了盡快熟悉工作,他還是提前去了。


    在姚博遠走後,殷鐵柱則不斷地感慨,他雖然沒有發言,可是全程參與了姚家‘議事。’


    殷鐵柱體會到:家和萬事興這一句話可不是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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