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墨大發雷霆,對趙敬軒說:“敬軒,開快點,她都快要生了!要是她有什麽閃失,我一定會把那個女人告到槍斃為止!”

    趙敬軒開著警車,在路上唿嘯而過,安撫他說:“不要激動,不會有事的!冷靜點,這樣會影響你的專業判斷的,冷靜點!我已經叫人全麵搜索了,一有消息就會通知我們的!”

    “你他媽的叫我怎麽冷靜!”蘇子墨禁不住破口大罵,穆雨寧身邊要人沒人要什麽沒什麽,隻有一個快要出生的孩子,他怎麽能冷靜的了。

    趙敬軒明白他的心情:“可是蘇子,你現在這樣對她沒要絲毫的幫助,你仔細想一想,汪馨蓉為什麽要綁架雨寧?”

    為什麽?“因為韓紹宇?”蘇子墨驀地想到了韓紹宇。

    趙敬軒點頭:“我聽說前幾天顧明橋也收到了一封恐嚇信,還有一個裏麵裝著血淋淋的一截藕……”

    血淋淋的藕。因為藕像手臂,所以說這個血淋淋的藕其實是手臂……一想到這個場景就非常的惡心,又讓人不寒而栗。

    此時,蘇子墨接到了韓紹宇打來的電話。

    韓紹宇在那邊說要小心,可是蘇子墨卻吼道:“來不及了,汪馨蓉已經抓走了雨寧!”

    韓紹宇也嚇了一跳,不無惱怒的說:“看來我還是來晚了一步!”

    趙敬軒奪過蘇子墨的手機,對韓紹宇說:“現在估計隻有你說的話她才能聽了,你試著去聯係她。”

    韓紹宇說好,因為他的手機裏早就安裝了各種複雜的東西,隻要汪馨蓉的電話一接通,就能被定位。

    然而,出乎眾人意料的是汪馨蓉根本沒有想要躲藏,她笑著對韓紹宇說:“我就在水天一色,你們來吧,統統都來吧。”

    她近乎偏執而瘋狂的聲音從裏麵傳來,韓紹宇微微蹙了蹙眉,把事情告訴了蘇子墨。

    穆雨寧有些驚恐的看著不複往昔光鮮亮麗的汪馨蓉,現在的她,形容枯槁,過得很落魄。她雙手被束縛綁在椅背後,卻連掙紮都不敢。因為汪馨蓉架著一把刀子抵著她的肚子,隻要她一動,刀子的尖刃便會劃破她的肚子,穆雨寧感覺唿吸困難起來。

    汪馨蓉盯著她,冷笑。

    穆雨寧艱難的出言說:“你冷靜一點,這樣對你沒有好處的,你好不容易才出來……”

    “對我沒好處不要緊,最主要是要對你們沒有好處,我什麽都沒有了,我什麽都不怕了。”她想要的,是同歸於盡。

    因為緊張,穆雨寧似乎感覺自己的肚子動了動,然後門口就傳來了用力的砸門聲。

    汪馨蓉神情戒備,先是如臨大敵,然後才微笑著去開門。她一定是瘋了。穆雨寧覺得自己的肚子隱隱作痛,可是她不敢出聲。

    韓紹宇一臉殺氣的瞪著汪馨蓉,她站在鐵門內,不惱不怒,隻是安靜的看著韓紹宇。

    蘇子墨衝出來,朝內張望,看到一臉難過的穆雨寧,立刻道:“馬上放了她!”

    汪馨蓉勾唇笑,十個月的時間而已,讓她看起來太過憔悴了:“憑什麽?是她害得我一無所有的,難道我不應該討迴來嗎?”

    蘇子墨氣的想殺人。可是韓紹宇卻說:“害你的人是我,你放了她吧,有什麽事情我們來說清楚。”

    汪馨蓉驀地轉頭看著韓紹宇,他還是這麽英挺,而她卻老了嗎?她有點心酸,同時又湧起更大的不滿:“難道我們這麽多年的感情就抵不過你的工作嗎?為了你的工作你居然這樣子設局陷害我,紹宇啊紹宇,你怎麽可以這麽沒有良心?”

    韓紹宇蹙眉,最後才冷冷的說:“我是利用了你,但是到底有沒有設計陷害你你自己心知肚明,身正不怕影子歪,如果你沒有做過,沒有人能過汙蔑你。”

    汪馨蓉驀地眯起了眼睛:“你的意思就是我的錯了?”

    他們還在門口對峙,可是穆雨寧卻感覺肚子內的疼痛越來越重,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嗚咽。

    眾人聽到聲音都往裏麵看去,隻見穆雨寧的臉上全是汗水。

    “子墨……”穆雨寧極其細微的叫了一聲,蘇子墨發狂,用力的砸起鐵門來。

    汪馨蓉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強烈的喝止他:“你不要再過來了,你再來你老婆就沒命了!”

    蘇子墨果然不敢再輕舉妄動,可是那樣的眼神讓汪馨蓉心驚肉跳。

    就在他們對峙的時候,陽台的玻璃門卻被人砸破。汪馨蓉一驚,剛想行動,可是幾個拿著槍的警察卻迅速跑了進來,兩人舉槍對著汪馨蓉,兩人跑去察看穆雨寧的狀況。

    門一開,蘇子墨便衝了進來。

    穆雨寧臉上冷汗涔涔,唯一剩下的意識便是痛,她緊緊揪著蘇子墨的衣服說:“我好疼……”

    蘇子墨緊握著她的手:“別怕,我馬上送你去醫院,別怕……”

    韓紹宇果斷的打電話叫了救護車。

    可是趙敬軒卻眼尖的看到穆雨寧的身下流出了紅色的血液……

    蘇子墨大驚失色,一口氣都喘不上來,他唯一剩下的念頭就是要送穆雨寧去醫院,穆雨寧疼的撕心裂肺,蘇子墨一把抱起她,衝了出去。

    動作快的所有人都震驚。

    趙敬軒讓人押著汪馨蓉迴去。她卻隻看著韓紹宇,韓紹宇不語。

    汪馨蓉淒涼的笑起來:“紹宇,其實我就是想再見你一麵。”

    就在韓紹宇怔愣的瞬間,汪馨蓉已經跑出陽台,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翻身從十一樓躍了下去……

    “馨蓉!”韓紹宇趴在欄杆旁邊,手上卻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抓到。

    尾隨而來的幾個警察也是,卻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弄懵了。

    趙敬軒交代他們留下,自己則開著警車去找蘇子墨了。

    等救護車太慢了。雖然一路警車開道,可是此時的穆雨寧已經臉色發白了。蘇子墨的衣服全部被血染紅。穆雨寧就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了,蘇子墨不停的催促著趙敬軒:“敬軒,快點啊,快點啊。”

    趙敬軒不敢耽擱,可是油門已經踩到最大。

    蘇子墨哭了。穆雨寧握著他的手的指節都發白。他的眼淚就落在她的臉上,冰冰涼涼的……

    “不要哭。”

    穆雨寧微微睜開眼,吃力的想替他擦去臉上的淚水,卻徒勞無功。

    蘇子墨握住她的右手,激切的說:“不要睡,再忍一下,我們很快就到醫院了,嗯?再忍一下好不好?”

    “好。”她的聲音幾乎聽不到。原本微微抬起的手也虛軟無力的垂了下來。

    “雨寧——”

    兩年後。

    “老板,今天你又勝訴了,要不晚上我們一起去放鬆下?”

    蘇子墨提著公文包,看時間:“不了,我老婆讓我早點迴家。”他微笑著搖頭拒絕,儼然一副沉浸在幸福中的男人模樣。

    “啊——”

    “那不要緊吧,隻是去喝個酒而已,不會很晚的。”

    “還是你們去吧,我老婆說喝酒不好,要少喝。”

    “老板,你老婆怎麽那麽兇啊,什麽都要管。”說這話的是一個新來的小年輕,剛剛大學畢業,還躊躇滿誌,“如果是我,肯定不會讓自己陷入婚姻的墳墓,什麽自由都沒有了,就算要娶也要娶一個聽話的老婆,什麽都要管,也太煩了。”

    蘇子墨看著他,微微一笑:“點頭,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老婆還說了,聽老婆話才有肉吃。”

    “啊——”蘇子墨的這句話小年輕不懂。倒是身邊的幾個人笑出來,一起拱著他說:“老板,你趕緊迴去吧,不然我們都要被你老婆問候了。”

    “說的有道理,那我先走了啊,你們去玩,迴來報銷。”

    “謝謝老板!”眾人異口同聲的恭送蘇子墨。

    唯有那個小年輕不明白:“老板這麽有錢,還怕沒肉吃嗎?”

    王俊濤一把勾過他的脖子:“小孩子不懂的,等你以後長大了就明白了。”

    自從蘇子墨複婚後,幹什麽事情都有了借口,我老婆說的,我老婆交代的,總之遇上不是什麽非去不可的應酬啊約會什麽的,老婆就成了他的擋箭牌,老婆的話就是聖旨。

    所以在穆雨寧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她的妒婦之名早已聲名遠播。

    蘇子墨打開門,沒有在房間內找到老婆。於是腳步換了個方向。

    果真看到她一手擱在小床上,然後自己趴在邊上睡著了。

    他們的女兒已經兩歲了。臉蛋紅撲撲粉嫩嫩的。蘇子墨現在她的臉上親了下,睡夢中的嬰兒也會露出笑容嗎?蘇子墨心中喜悅。

    她的脖子上掛著一個金做的長命鎖,就是韓紹宇送的那一個。

    雖然他們沒有說,可是穆雨寧明白,那是韓紹宇的心意,也代表著,他們兄弟倆的情意。有一天想讓他們稱兄道弟把酒言歡恐怕是不可能了,然而如果他們都可以放下那些過去,試著和平相處,未嚐不是一種圓滿。

    畢竟人生到處充滿著遺憾,不可能事事順心,我們不能強求,隻能順其自然,希望有些傷痕可以用時間來彌補來衝淡。

    就如同蘇震和蘇子墨。雖然不可能像尋常人家一樣父子有說有笑,可是現在每個星期,蘇子墨都會跟著穆雨寧和女兒一起去看看蘇震,美其名曰保護老婆孩子,其實,父子之間血溶於水。

    那個心理醫生說的沒錯。唯有真正的放下才是饒恕。

    蘇子墨望著自己的女兒許久,這個被推遲了來了很多年的生命,他倍加的珍惜。當然,還有

    地上的大人,他彎腰,輕輕抱起她。

    沒走幾步,她就醒了過來。主動勾起他的脖子,在他的懷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說:“你迴來了啊。”

    她身上有一股香甜的奶香。腳上的拖鞋在走路的過程中掉了。

    蘇子墨歎氣:“不是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不要坐在地上,會感冒的。”

    “甜甜剛才哭,沒辦法嘛。”她含糊不清的說著,其實愛極了他這樣抱著她的感覺。

    這個女兒就是他們的命根子啊。兩年前那麽驚險刺激的一幕,蘇子墨永遠不想再經曆一次。穆雨寧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生下這個孩子,直到現在,她的身體也一直不怎麽好。

    “那她睡著了你也應該迴來睡覺了。”將她輕輕的放在床上,蘇子墨自己跟著壓了上去。

    在她臉上親了親,冰涼的觸感讓穆雨寧感覺不適,微微躲閃了一下。

    “其實可能是我先睡著的吧。”

    蘇子墨瞪著她,半天沒說出話來。

    穆雨寧咧嘴傻笑,又拍他:“重死了,趕快起來好吃飯了。”

    “你又做飯了?”

    “是啊,沒事情幹啊。”

    “我不是跟你說過我迴來會做的嘛……”

    “沒事,我又不是走不動了。”

    蘇子墨一手端碗,一手拿筷子從廚房裏走出來。

    蘇子墨後來去看過醫生。確定他的手真的是恢複了。這也算是那一場災難中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情了吧。

    蘇子墨在洗碗,穆雨寧走進廚房,靠在他的背脊上,從背後環抱住他的腰身。將臉靠在他的背上磨趁來磨趁去。

    蘇子墨停下手中的動作,擦幹手,覆上她的手背:“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覺得現在的生活很不真實而已。”

    “有什麽不真實的?難道你不喜歡?”

    “就是因為太幸福了才感覺不真實。”她心中總有一抹揮之不去的恐懼。

    蘇子墨用力握緊了她的左手:“不要擔心,什麽事情都不會有,我們會一直這麽幸福的,嗯?”

    她微微點點頭,突然說:“過幾天就是夏星雨的忌日了,我們去看看她吧。”

    兩年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改變。

    “好啊,帶著甜甜去吧,也讓夏教授他們見見。”

    穆雨寧點頭。

    “還有一件事情……”

    蘇子墨莞爾:“說吧,什麽事情。”

    “北京迴來之後我要上班!”

    “上班?你的身體吃得消嗎?”蘇子墨擔憂的說。

    “當然,你沒看我現在身強體健的,我要求去上班!”

    “上班是沒什麽問題了,可是甜甜要怎麽辦?”

    “怎麽辦?有誰規定孩子一定要女人來帶的,從明天開始,孩子由你來帶。”

    “我?”

    “是啊,不可以嗎?”

    “可以可以。”蘇子墨麵對河東獅吼的老婆,立刻溫順的說,“這有什麽問題。”

    “那就好。”穆雨寧滿心歡喜。

    其實她也不放心,不過兩年的時間真的讓她呆煩了。

    蘇子墨也明白,所以一個星期之後,蘇子墨律師事務所之內總能聽到嬰兒的哇哇啼哭聲,然後每天一下班,辦公室內就會衝進一個風風火火的身影……

    某天。

    “如果當初我們沒有在一起,不知道現在會怎麽樣。”穆雨寧突然有感而發。

    “不會的,就算到了天涯海角,我也會追到你的。”

    “哦?我到了天涯海角你還能找得到我?”

    蘇子墨一把抱過她的腰:“我有你的秘密,知道怎麽找你。”

    “什麽秘密?”

    “秘密……”

    其實是關於那些她記錄心事的那些日誌。她自以為很聰明無人知道……

    莫玉華篇

    早晨六點半。

    林承錚從一夜好夢中悠悠醒來,外頭的光線還很暗。似乎天才蒙蒙亮。他一轉頭,就看到兀自沉睡的莫玉華。她白玉般白皙的一條手臂橫在被子外邊,一條則藏在被子裏麵,剛好露出撩人的半個肩頭。她的頭就枕在他的胳膊上,他的嘴角不自覺的揚了起來。

    莫玉華扔在沉睡,林承錚半抬起自己的手,拿到了放在一邊的手表,才知道六點半,比平常醒的早了點。

    莫玉華動了動,林承錚還以為她要醒來,便好整以暇的一瞬不瞬盯著她。可惜,莫玉華卻隻是翻了個身,尋了個舒服的位置,便又悠悠睡去。

    她白皙的玉腿不經意間橫亙到被子上。白晃晃在那裏招惹著人眼。林承錚有些愕然,他從來沒見過哪個女人的睡相像她這樣差的。可是她又睡的那麽心安理得,讓人不忍苛責。

    而林承錚也沒有想到一個三十歲的漂亮女人,事業有成,他也聽穆雨寧說過她過去的感情經曆,沒想到卻是如此單純。這樣想著嘴角卻揚的更厲害。

    他把手搭在莫玉華的肩頭,看到自己手臂上清晰的一排牙齒印。哦,是她咬的。真像個牙尖嘴利的小野貓。他沒有生氣,反而覺得她越來可愛。盯著她白皙的肩頭出神,昨夜的種種不經意冒了出來。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從來不是一個縱欲的男人,相反,他的克製力一向自認極好,沒想到這次卻如此不堪一擊。

    而他,已經有些蠢蠢欲動。

    手緩緩遊走在她的肩頭。莫玉華被突如其來的觸感弄得有點不舒服,像是某種信號,她主動勾住了他的脖子,說:“我想要。”

    男人很願意滿足她:“我也想要。”

    於是,兩人一起共舞。

    完事後,她有點煩躁的踢蹬了兩下腿,然後揮舞了一下手臂,將被子滑落不少。原本白嫩的身體上有不少紅色的草莓。

    林承錚一手撐在床頭,看著自己的傑作,莞爾。又看著她滿是起床氣的樣子,她還用手去揉自己的眼睛,紅唇不經意的咬了一下,打了個嗬欠,慵懶的叫人把持不住。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眼神驀然轉黑。

    莫玉華渾身酸痛,還未完全清醒已經低低的咒罵了一聲。雖然聲音極輕,平常人根本聽不到,可是林承錚還是聽到了,她說:“哪個殺千刀的。”

    他抿了抿嘴,想起昨夜她痛苦難受的樣子,終究是自己造的孽,所以是自作孽,不可活。

    莫玉華的意識慢慢恢複,想起了今天是穆雨寧結婚的大好日子,她是伴娘!猛然從床上驚醒過來。

    世界在自己的眼前慢慢清明起來,身上的被子滑落,她清楚的看到了自己不著寸屢的身體——然後便放進了那一雙仿佛黑寶石般燦亮的眼睛——眼珠子一轉,望著這個陌生的房間。

    最後便僵硬在那裏。

    四目相對。林承錚什麽都沒有做。就等著她的質問。

    然而,一分鍾之後,她什麽都沒做,隻是神態自若的與他打了個招唿:“早。”在林承錚詫異的目光中,她裹著白床單姿態優雅的走進了洗手間。

    嗬。林承錚雖然沒有被嚇到,可是也很奇怪。一般的女人發生這樣的事情不是應該給對方一巴掌或者踢兩腳,再狠一點的不是會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要求男人負責?

    他遇到的,到底是一個怎樣奇怪的女人?

    他以為莫玉華太鎮定了,鎮定的一點都不像女人。

    事實上,洗手間內的莫玉華正咬著床單發出深深的呐喊與尖叫聲。她的呐喊不是因為激動,而是因為太多懊惱,羞愧,還有對自己沒有自持力的厭惡。

    她將床單咬的死緊,一連好幾次,才慢慢平靜下來。看著鏡子中麵色緋紅的女人,恨不得血灑當場。

    她怎麽會犯這麽嚴重低級的錯誤?明明說好了他們不可能在一起的,明明說好了隻做朋友的,可是不過才喝了幾杯酒,怎麽就酒後亂性了?她牙咬切齒,甚至想給自己一脖子算了。

    她急得在洗手間內團團轉,倒不是因為有多少在乎失去了自己的第一次,反正她對那東西也是可有可無的……她隻是不知道應該麵對林承錚。

    “哦……”莫玉華一手扶額,還在思索著對策。

    而扔躺在床上的林承錚則翻了個身,望著那扇緊閉的房門。莫玉華的反應出乎意料的平靜,她原本也不是那麽小家子氣的女人,這樣反而讓他更加放不下。

    此時,裏麵的莫玉華已經穿好了衣服,林承錚看她的表情,平靜的沒有任何一絲不正常與羞澀。隻是她的目光始終不肯直視他。而是望著牆上的某一處說:“那個……我還有事情,我先走了。”

    “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林承錚非常自然的接口道。

    莫玉華麵色一僵,目光閃避不及。林承錚又盯著她說:“我有那麽可怕,讓你連看都不敢看?”

    莫玉華沉著氣:“不,我真的有事,你慢慢來吧。”

    “去雨寧的婚禮啊,我也是啊,你忘了我是伴郎?”林承錚帶笑的聲音在莫玉華的身後響起,滿意的看到她挺直了背脊。

    莫玉華僵硬著嘴角不說話。卻邁開了步子。

    沒想到林承錚一個箭步衝上來,拉住了她的胳膊:“我不是說了等我一下嗎?這麽著急幹什麽。”

    他的手異常的滾燙,被他按住的地方像是著了火,莫玉華倒抽一口氣,卻強自鎮定的說:“放手!”她的反應古怪的她自己都不解。按理,她肯定會很豪氣的說:“好啊,那一起走吧。”

    這麽想著,她終於也這麽做了:“那好吧,我等你。你進去換衣服吧。”

    林承錚是衝過來的。所以身上什麽也沒有穿。

    莫玉華感覺自己的心跳快了起來,視線不敢亂飄,手腳也不敢亂動。

    林承錚挑挑眉:“你的心跳很快。”因為他的手剛好搭在莫玉華的脈搏上。

    終於,惹毛了莫玉華。她一低頭,林承錚一覽無遺的暴露在她的視線裏——

    最後——林承錚扛不住的放開了她,走進了浴室。

    莫玉華尷尬的完全不知如何自處。林承錚隻丟下一句:“等我。”

    等他出來的時候,隻看到一個空蕩蕩的房間,哪裏還有莫玉華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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