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憑小柳柳的記憶摸索著到了他們家曾經住的地方,大火燒過什麽也沒有了,原先院子的位置被堆了幾個大草堆。


    柳柳默站了一會,風細細納悶,柳柳來就是看這幾個玩意的,伸手扯了一把豆秸喂加菲貓吃,加菲瞄吱了幾聲撇過頭不理,風細細嘟嘴,把手中的豆秸扔掉,“柳柳……”


    柳柳迴過神了,看向莊子宋嬸子家的方向,摸了摸懷裏的一包碎銀,“嗯,咱走吧。”


    如果按前世的時間來推算,現在大概是晚上九點半左右,但古人娛樂活動少,一般吃完飯就上床睡覺,村裏寂靜的隻能聽見幾聲狗叫聲,但越走近宋嬸子家,不僅看見燈光,還聽見人聲雜亂伴隨著哭噎。


    這是咋迴事?柳柳拉著風細細吸氣飛身到宋嬸子家門口的老槐樹上。


    宋嬸子正拉著一個婆子的衣角低聲哀求,亮有燈光的那間屋子門口坐著倆小孩在低聲哭泣,柳柳用鼻子使勁嗅了一下,沒錯,是血腥味,發生了什麽?柳柳用胳膊搗了風細細一把,風細細搖頭,我怎麽會知道。


    那個婆子求饒似的從宋嬸子手裏掙脫開,推門就跑了起來,似乎後麵有妖魔鬼怪追著。


    一絲亮光從柳柳腦海裏閃過,可惜她沒抓住。


    宋嬸子癱跪在地上,嘴裏呢喃著不停的朝天磕頭。


    這是碰上什麽難事了!?


    “細細,走,”柳柳忙跳下樹,走到宋嬸子家門口,在門上輕巧兩下,輕喚兩句,“宋嬸子,嬸子。”


    “是我,柳柳,柳大郎的閨女。”


    聽到柳大郎三字,宋嬸子才反應過來,想站卻無力起來,柳柳忙上前攙扶她,“嬸子,這…是怎麽了?”


    “柳…柳,閨女呀,這麽晚了你來幹啥呀?”宋嬸子抹了把眼淚,強打起精神,喚兩聲老頭子,這是柳柳才看清,宋叔在一牆角耷拉著腦袋蹲著,抬頭見柳柳嗯了一聲。


    “誰受傷了?”聞見血腥味,身為神醫的風細細不由自主的問,並隨著那血腥味向來源的房間走去。


    “姑…姑娘,”宋嬸子忙上前攔住,裏麵是她兒媳婦生孩子,孩子沒生下來,已經昏過去了,穩婆都不願意接生走人了,說小孩大人難保了,讓料理後事。


    “來,不要進去,別衝撞了姑娘。”宋嬸子拉著風細細往這邊走。


    柳柳腦光一閃,難產二字從腦海裏躍出,“嬸子,是誰在生孩子?”


    一說生孩子,宋嬸子坐在地上摸著腳脖又哭了起來,“老二家就是個命苦的,生個孩子還得把命搭上……”


    啊!?


    把加菲貓扔到一邊,柳柳忙拉著風細細進產婦的房間,一個男人正跪在床前不停的低喚春花,“春花,醒醒,求你醒醒。”


    這應該是宋嬸子的二兒子,見倆姑娘進屋,眼神茫然無助又呆愣,似是靈魂被抽去。


    “細細,你看怎麽辦?”


    細細捂著鼻子,搖頭,拉著柳柳想出去,柳柳把手放到產婦鼻下,探到微軟的一絲唿吸,人還活著,懸著的心落了下來。


    柳柳進屋了?宋嬸子驚了一下,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不吉利啊,忙跟著進屋拽柳柳風細細出去。


    “宋嬸,細細是大夫,我倆來幫著接生,還有那個,”柳柳指了地上的宋嬸的二兒子,“你倆先出去。”


    “再打盆燒開的水送來。”


    一聽細細是大夫,宋嬸眼含希翼,“嗯嗯,燒熱水,燒熱水。”拉著地上的兒子,“二柱,起來,別礙著大夫給春花診治。”


    宋嬸子也是急糊塗了,也許是病急亂投醫,全沒想到即使是大夫可是個小女孩也沒幹過接生這活,但柳柳的話就像一顆定心丸,讓她放心安心,拉著兒子出去進廚房燒熱水。


    屋裏剩下柳柳細細和產婦,風細細對著柳柳嘀咕,“生孩子是什麽病啊?該怎麽診治啊?柳柳,師父沒教這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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