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凰國的勳貴府邸,都是帶著後花園的。


    而神農國的勳貴府邸,到很是符合本國的風俗。


    豪門大戶都是自帶藥園,請醫者來診,多數用的也都是自家產出來的藥材。


    凰映月跟隨著前來,看著偌大的草藥園,心底暗暗驚歎。雖說是藥園,卻也是各色植株都有,比起那爭奇鬥豔的花園來,毫不遜色!


    陣陣清淡的藥香,反而比那濃鬱的花香更令人心曠神怡,勝了一籌!


    “公子,姑娘。老臣有禮了!”


    在門口迎接他們的,是一位著絳紫色官服的老人家。


    在神農國,隻有地位頗高的官員,才能著絳紫色服侍。


    他們趕的也是真巧,這時辰恰好是剛剛下朝,害的老人家都還沒來得及換身常服,就出來迎接了。


    映月默默打量著這位老臣。


    朝中忙碌,可剛迴到府邸的他,朝服上不見有任何的褶皺,頭冠發絲也打理的一絲不苟,行禮動作十分幹淨利落,禮儀上沒有絲毫的差錯。


    也無奢華飾品,整個人看起來簡簡單單,是清廉官的做派,與其宅邸倒也相配。


    宅邸表麵的一切在凰映月看來,十分樸素,有些雅韻的小巧思在裏,讓整體給人的感覺很是不錯。


    雲初帶著其他四人都恭敬的向這位老臣迴了禮,可映月還不曉得神農國的禮究竟是該怎樣做,隻好輕輕點了點頭,稍稍伏身,便當作迴禮了。


    映月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那老臣的眼神好似有在她和雲初的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到還算是在正常停留的範圍內,至少她抬起頭來時,那老臣已移開了視線。


    映月瞥向雲初,他好像什麽也沒有察覺到。


    老臣麵色如常,根本沒有在意映月那並不標準的禮節。他客客氣氣,恭恭敬敬地伸出了手,比了個“請”。


    “是老臣的小女病了。從前些日子起,她就夢魘纏身,至今已多日未能好眠。眼瞧著身子骨就日漸消瘦了下去了,老臣實在是心痛啊,今日就有勞公子和姑娘給看看了。”


    “康伯!連枝妹妹病了!?您怎麽不早點告訴我和齊兄,我們要是知曉,定會第一時間來給連枝妹妹診病啊,哪裏還用勞妹妹和康伯您等這麽久!”


    雲初還未發話,跟在雲初後麵,兩位勳貴子弟中的一人就急切地嚷嚷了起來。


    映月這一聽,心底就懂了幾分:好嘛,如此親近的稱唿,是世交。


    看來這勳貴兩人的來頭當真不小,就算不也是絳紫官服,也定是深紫級別出身了,不會再往低裏去的。


    (隻是…不知這位老臣康伯是否也待見這兩人呢?既然與這兩人更為相熟,為何視線反而落在我和雲初身上的時間更長呢?)


    “劉賢侄有心了。康伯曉得聖藥閣的規矩,自然是先購牌,再求診。若壞了規矩,定是要給賢侄們帶來不好影響的,康伯我怎會那般做呢?”


    這康伯笑起來,到是瞧著很是和善,一點也沒有了剛才嚴肅恭敬,還帶有幾分威嚴在裏的模樣。


    “賢侄們也莫要心急,連枝如今就是精神不太好,問題不大的。”


    康伯撩開其女連枝的閨房,一副要讓這五個大男人,連帶她一個女子都直接入內的意思,讓映月驚訝不已。


    神農國是以男為尊。


    由此可見,神農國的醫者的地位當真是至高無上的,連男女之防都不會限製醫者。


    “雲公子,有勞了!”


    凰映月更加訝異:雲初雖為神醫嫡傳,可其他四人也都是正經八本的聖藥閣子弟。


    按理說,還不至於如此差別對待,更遑論這五人中還有兩位都是其口中的賢侄。


    此刻隻請雲初,不是明擺著要給雲初拉仇恨呢嗎?


    果然,這小小的一句話,讓那兩位勳貴子弟的臉色都變得不太好看了。


    映月微微斂眉,看向那老臣的眼神帶上了幾分探究。


    雲初與開門的老臣側身而過,跟在雲初身後的映月沒有漏掉那老臣眸色中轉瞬即逝的冷意,頓時讓映月覺得更有意思了。


    (有著不滿,卻對雲初十分的恭敬有禮。嗬,神醫嫡傳的身份可還沒有這麽大的威力。稱賢侄,卻在刻意引導這兩位勳貴子弟對雲初產生妒意,這是打算一箭幾雕?)


    總共七人,都進了這少女的閨房卻也一點也不擠。這閨房當真大得很,外麵看好似是一排三間房,實則內裏被打通使用了。


    兩道屏風擋住了名為連枝的姑娘,隻在那兩個屏風的夾縫中,伸出了一條白嫩卻瘦到令人心驚的胳膊來。


    就算映月一點醫術都不懂,卻也曉得,若當真隻是個幾夜不得安眠的人,絕對不至於瘦成這副皮包骨的模樣。


    那胳膊,看著是輕輕鬆鬆就能折斷的,要不是皮膚還是少女的白嫩,她都要懷疑是不是病弱老嫗的手臂了。


    果然,雲初和其他四人也都稍稍皺起了眉頭,察覺到了問題。雲初用眼神詢問那位老臣,那老臣卻一臉的茫然。


    “雲公子,我家連枝可是有何問題?”


    雲初沉默了一下,切脈為先,切脈前他也說不出什麽,隻得沉默搖了搖頭。


    走上前去,侍女已經幫自家小姐墊好了綢布,雲初搭上指尖,眉眼間的疑惑更深了。


    映月全程都在暗暗觀察著那老臣的神色變化,從始至終一臉擔憂,卻雙眸格外清澈,甚至可以說是冷然。


    (沐子岫,怪不得你讓我來幫你教導教導雲初,這裏根本就不像表麵上的那麽風平浪靜啊。雲初如今的處境,也著實不是他自己能應付的了的。)


    雲初切完脈,其他四人也分別進行了把脈。


    那兩個勳貴子弟幾乎是在探清脈象後的第一刻就看向了那老臣,但康伯麵色沒有絲毫的改變。


    “姑娘,您?”


    康伯見最後這一位姑娘根本就不上前去把脈,反而一臉事不關己的表情,有些疑惑,而疑惑之下,是濃濃的戒備。


    雲初剛要開口解釋,卻被映月搶了先。


    “大人,我是從紅豆國來的,剛拜入聖藥閣門下,如今還學藝不精。這次隻是出來跟著來漲見識的,不敢為小姐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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