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顛鸞倒鳳後,體力更好,隻吃了半飽,還日日都有早朝需要早起的鮫玉龍先醒了。


    他將自己的胳膊輕輕抽出,小心翼翼地,盡量不去攪醒勞累了一夜,此刻還在香甜的夢中的凰映月。


    他撐起身子,還不太清醒地環顧了密室一圈,這恩愛後的狼藉和氣息,讓他不禁紅了臉。


    若是此刻凰映月醒著,定會衝他翻個大白眼:昨夜魚變狼的家夥是誰?


    如今要是有人再說鮫玉龍純潔,不諳世事,凰映月必定會第一個蹦出來反駁!


    鮫玉龍撿起了自己的中衣穿好,看著還在熟睡的凰映月,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走…


    這也是個他舍不舍得走的問題。


    然而就這麽一會兒猶豫的功夫,他就失去了能夠走掉的時機。


    密室的門依舊是隻關上並沒有鎖住的狀態,他清晰地聽到了門外玉陽和大臣們的聲音。


    (嗯…等一下,怎麽還有鶯歌和嬤嬤!?)


    鮫玉龍覺得大事不妙,可他偏偏是打死也不能從密室裏走出去的,且不說他此刻多麽的衣冠不整,單講這個秘密關著凰映月的密室,就絕對不能暴露!


    (玉陽,隻能靠你了!)


    鮫玉龍現在也隻能渴望兄弟足夠機智,能夠幫自己化險為夷了。


    玉陽倒也當真不負他望。


    玉陽比別的朝臣來的都早,因為平日裏他總愛早來那麽一會兒,然後跟鮫玉龍扯扯嘴皮子,當作麵對新一天到來前的清醒活動。


    今日剛入殿,他就發現了鮫玉龍並不在。


    這個情形當真像極了鮫玉龍上一次鴿掉早朝的情況,他隱隱擔憂。


    (難道玉龍的病情再一次加重了?另一麵的他已經徹底打倒了原本的他!?)


    他並沒有擔憂太久。


    想到能影響他兄弟的尊凰,眼神就不禁掃向了密室所在的位置,眼尖的他立刻就發現了密室門好似與往日有什麽細微的不同。


    再抬頭看向機關:成吧,門根本沒鎖!


    鮫玉龍是十分害怕凰映月自己逃出去的。


    一個原因是,她若逃走,鮫玉龍會承受不住。


    還有一個原因,是她一旦逃出去被鮫人族族人發現,絕對是難逃一死的。


    這兩個原因,令鮫玉龍是絕對不會允許,他不在的時候密室的們沒有上鎖。


    那眼前的情況隻有一個解釋了……


    靈力泄露過多,開尾的最後期限在即,他兄弟一個獸性大發,昨日就幹脆睡倒在溫柔香裏了。


    “玉半仙”再次顯靈了!


    雖然對真相壓得半準,好歹結果沒錯。


    玉陽想通了,扭頭就迎著才匆匆趕來的大臣們向外走。


    大臣們不解,紛紛駐足詢問,玉陽不得不幫兄弟打起了掩護。


    “今日王微服出訪去了,怪本將軍,昨日太過忙碌,忘了提早通知各位大人。看在本將軍今日特地早來凰極殿等著各位大人的份上,還請各位大人就不要同本將軍計較了,都迴府去吧。”


    有的大臣沒有什麽疑心,不過是多跑了一趟,也犯不著生什麽氣,更何況也都得罪不起這位玉陽大將軍,十分爽快的扭頭就迴去了。


    可有的資曆老一些,疑心多一點,對玉陽也無需畏懼的便皺了眉頭,忍不住多問了一嘴。


    “大將軍可從未出現過這種紕漏啊。老臣知曉你和王關係密切,今日…可當真不是王又無故不上朝?”


    玉陽心裏一虛:您老還真了解他!


    不好意思撓撓頭:“嘿,你可真冤枉我兄弟了。不過…這錯兒您要是扣他頭上,我到也樂意啊,哈哈哈。”


    一副坑兄弟很快樂的樣子,老臣也一笑而過,就將玉陽的話當了真。


    可偏偏不湊巧,這時候,嬤嬤帶著鶯歌過來了!


    嬤嬤本意讓鶯歌留在自己的寢室裏好好休息,可鶯歌不敢放嬤嬤獨自一人前來,她怕嬤嬤說漏嘴什麽,硬是撐著極其不適的身體跟了過來。


    玉陽臉色微沉:嬤嬤和鶯歌都不是女官,這早朝時候來凰極殿是要做什麽?


    “玉陽,王呢?”


    嬤嬤開口就如此問,玉陽隻得用他編的那套說辭又解釋了一遍。


    而原本要走的老臣們,看到嬤嬤和臉色慘白,走路都艱難的鶯歌一起過來了,便也都停下腳步旁觀了起來。


    “微服出訪?”


    嬤嬤輕輕念叨了一遍,心想:這鶯歌還當真是不得他心。


    “這可不行哦!鶯歌大姑娘家的,總不能辛苦了一夜,都沒名沒份的呀。”


    (啥?沒名沒份?)


    玉陽的視線掃向鶯歌,直覺又是這女人鬧幺蛾子了。


    他的語氣十分不好:“喲,鶯歌姑娘你這又是怎麽了?平日裏三天兩頭打擾我兄弟處理政務就算了,怎麽如今連早朝的功夫都不舍得放開人了?”


    鶯歌沒開口,嬤嬤倒是先瞪了眼,輕打了這玉陽臭小子一下。


    “說什麽呢你!玉龍要了人家姑娘的身子,怎麽能不給名分!玉陽你小子以後可要管管你這嘴,鶯歌以後可就是你嫂子了!”


    “嬤嬤~”


    鶯歌含羞帶怯地輕喚了一聲,嬤嬤則拍了拍鶯歌的手,叫她穩住。


    (什麽情況!)


    玉陽和所有還沒有走的大臣們都被雷了個裏焦外嫩的。


    玉陽不禁用餘光瞥了一眼密室門:這…這怎麽還一夜睡了倆!?不,不可能,有鮫人淚在,就絕對不可能!


    “嬤嬤,雖說這女兒家的要名分,但我兄弟的清白也不能不要啊。”


    玉陽上下打量了鶯歌幾眼,發現鶯歌根本不敢與他對視,懷疑更甚。


    “要不這樣,既然嬤嬤說鶯歌姑娘辛苦了一夜,我這瞧著也確實臉色不好,這就給姑娘請來個醫者瞧瞧,別是給身體累壞了。”


    鶯歌臉色更白了一點,醫者一來,她鐵定露餡!


    嬤嬤也皺了眉頭。


    她是理解玉陽對玉龍的那份心的,但要不是她怎麽也不可能接受凰映月,也不至於將這個鶯歌硬塞給玉龍。


    “你不懂,嬤嬤我清楚。不用請醫者,這女人家的,一般第二天都這樣。我會叫鶯歌多休息休息的,有嬤嬤我照看著,你還替玉龍不放心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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