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可不能不管兒臣啊!”


    業王怕了,他擔心的不僅不是這件事過不去,更擔心他的父皇會因此事斷了他上位的路。


    作為皇家子弟,殺個個把人實在是無傷大雅,可這種事不傳出去還好,傳出去瞬間就是大事,老百姓一人議論一句,那些言官可是都要用筆記下來的,到時候真到了定太子人選的那天,把這些事隨便翻出來兩件,那他可就糟了。


    所以他隻能依靠皇上,讓皇上把事情壓下去。


    見坐著的男人不出聲音,隻是瞪著自己,業王知道現在必須要丟下尊嚴了,隻有求父皇開恩才是最有用的。


    於是他跪著蹭到了曹信麵前,磕著頭說:“父皇疼疼兒臣,兒臣這可純是讓人設計陷害了啊!”


    曹信先是裝作無動於衷,可是禁不住他這般哭求,到底是有些動了惻隱之心。


    畢竟是自己疼愛著長大的兒子,以後這江山都是他的,這幾件事他也受了教訓了,再稍微懲罰一下,也就可以了。


    於是禁足還是繼續,隻是業王府裏據說調查出了一個刁奴,非禮了為業王取樂的舞姬,怕被人發現,於是殺了舞姬滅口,那玉佩是他偷走埋屍時不當心掉下的。


    這說辭含糊不清,沒什麽人相信,可這是皇家給出的答複,誰能揪著脖領子問是真是假?大部分人都裝成了聾子啞巴,對此並不發言。


    包括楊旭。


    他現在是明白了,皇上有心迴護業王,他若再往上捅業王的事,那很容易會惹皇上生氣,動老虎的胡須,他還是沒那個膽量的。


    隻是自己的力量雖然單薄,俗話說人多力量大,總會想出辦法的。


    聽完這個消息,顧湘宜正在喝茶,手微微一頓後,端著茶盞緩緩將茶盞放下,輕輕勾了一下嘴唇說道:“那狗皇帝倒是個對兒子真心的。”


    “那以後的事,姐姐你想怎麽做?”江肆問道。


    “自然是讓他們父子相爭,咱們坐收漁翁之利啊。”顧湘宜微微笑著,眼神中似乎藏著刀劍光影。


    江肆又說:“小初姐姐,想不想讓寧蘭心遭些罪?”


    顧湘宜狐疑的看向他,許久才問:“怎麽?有法子?報仇可不是你的事。”


    她擔心江肆會被報仇所牽連,到最後活的不快樂是小事,失去了生命是大事,這種冒險的事,她不會允許。


    “對付業王我就算了,可寧蘭心我還是不忿的。當初舅舅待她那麽好,你對她如親姐妹一般,可她卻那樣的白眼狼,我才不會放過她!”


    “那你想怎麽做?”


    江肆笑了,低聲說了什麽,聽完後顧湘宜的眉頭皺的很深,剛想出口拒絕,誰知江肆又說:“姐姐要嫁人了,日後與我見麵的時候可不多了,這件事做完,我再也不摻和報仇的事。可若是姐姐不讓我做,那等你嫁了人,我就偷偷摸摸的對付她。”


    好小子,這計謀用在了她身上!


    顧湘宜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兒的懟了一下他的額頭,罵道:“我的好弟弟可真是有出息,都敢要挾自己老姐了!”


    很快,業王府裏傳出了消息,說是業王的寵妾,就是上次跑出業王府又迴去了的寧蘭心,腳掌徹底壞掉了,因為傷口遲遲不愈合,日漸潰爛,整隻腳已經無法正常行走了。顧湘宜讓蕭敬堯細細調查了一番,確認江肆不會有什麽危險後,才將江肆要求幫的忙辦到了。


    她用易容術為江肆畫了個妝,整個人從帥氣的美男子,變為了平平無奇的小娘子。


    換上一身裙裝,江肆本來身量比起其他男子就有些顯得嬌小,這下子更顯得不像個小子,而是像個丫頭了。


    “你要當心些,什麽事別逞強,玩夠了快些離開。”顧湘宜的嘴忍不住不嘮叨:“雖說我很恨寧蘭心,但若是因她把你害了,那我可不會原諒自己的,你想好了,可別害你姐我自責一輩子。”


    江肆笑了笑,揚著手無所謂道:“小初姐姐你想什麽呢,沒有十足的準備我敢進業王府?這藥是我剛剛配好的,用來對付寧蘭心那個賤女人真好,若是現在不用在她身上,那失了效用,我可是要傷心的。”


    “行了行了,貧嘴。”顧湘宜最後囑咐了一句:“注意安全,我和蕭大哥在外麵等你。”


    青天白日,江肆作為醫女,第一次進到了業王的府裏。


    寧蘭心對業王十分絕望,因為她的腳壞了,業王壓根不給她治,就連藥都斷了,之前她大鬧一通跑出業王府,現在業王不敢殺她,她算是撿迴了一條命。


    所以她又開始算計起來,知道自己找的這個男人不靠譜,於是打算把腳治好後,就帶著些金銀細軟跑出府去。


    可憑她自己,哪裏找得到比太醫還要厲害的郎中呢?腳傷又不能好端端自己長好。


    於是,她這才放出風聲去,想著業王不會對自己出手,他不敢,所以肆無忌憚的招江湖遊醫到府裏給自己醫腳。


    江肆作為醫女,來到了寧蘭心麵前。


    抬起頭,那張麵孔與去年無差,一樣的令人討厭,一樣的看一眼就覺得惡心。


    他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這口氣咽下去,想著快些出手,以免事有偏差,所以放下了行醫箱就開始給寧蘭心檢查腳。


    當看見那扭曲潰爛的腳傷時,他十分吃驚,想著自己這位姐姐下手可真是狠哪!


    釵子是斜著紮進去的,將寧蘭心的腳掌整個穿透,這輩子她的腳也沒有好的那天了,就算傷口可以勉強愈合,可一切靠腳的事都會有十分嚴重的影響,走路怕是不成了。


    惡人自有惡人磨,江肆隻想起了這句話。


    “娘子,您這腳傷許久未愈,與傷口的用藥有關。”


    寧蘭心也是這麽覺得的,以前有人來為她醫腳,說的都是些不痛不癢的話,沒一句說在點子上。不是讓她好好休養,就是讓她一碗一碗的灌湯藥,再或者弄幾層棉布包在腳傷,傷口不僅不見好,反而越來越嚴重。


    她問:“你可是有什麽法子?”


    江肆捏著嗓子說:“娘子若信我,我這兒有祖傳靈藥一瓶,撒在傷處便會止疼,多用一段時日,傷口便會慢慢愈合。”


    說著,他將手中的小瓷瓶遞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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