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石榴算是徹底的揚眉吐氣了。不為別的,她伺候顧湘宜多年,這情分隨便拿出來都能甩別人好幾條街。而顧湘宜現在又及受寵,在顧恆鈞心中占據著很重要的位置。


    聽聞顧湘宜病了,顧斐和裴青雪親自來看望她,又帶來了好些東西。


    “聽聞你病了,母親愁的直上火,天剛亮就張羅著要來看你。”裴青雪撥了個橘子遞給顧湘宜,卻被顧斐攔住了。


    遞上了一隻削好皮的雪梨,顧斐說:“吃這個,吃這個降火。”


    顧湘宜哭笑不得的看著母女二人,無奈道:“姑母,您和青雪姐姐實在是太緊張了些,這小病小痛的多少都會經曆,沒什麽的。”


    “那是小病嗎?正常的小病怎麽可能一下就讓人病倒了?”顧斐翻了個白眼:“告訴你好好養著,你養著就是,玿筆齋那邊這兩天我派人盯著,生意上的事你別操心,您父親那邊我也知會過了,用最好的藥材給你好生調理一下身子,好不容易拾迴清白,這好日子還沒開始呢,可不能讓病痛拖累了。”


    顧湘宜明白,顧斐這是還沒對宋氏的死釋懷呢。


    她試探著問:“您見著葉媽媽了吧?我聽葉媽媽說您去來著,還給送了好些東西。”


    “見著了,前兒我還請她來府上喝茶來著,年歲大了卻又閑不住,她偏要在玿筆齋幫你照顧生意,橫豎也沒個親人什麽的,我尋思著等她年紀再上些,就把她接迴府上養老。”


    “您是葉媽媽一手奶大的,她對您可像對親閨女一樣,能得姑母您的照顧,葉媽媽心裏頭肯定高興。”


    顧斐歎了口氣:“那個雲菊也是個可憐人,平日裏話少,笑模樣也少,我想著給她找個合適的親事,讓她終身有靠,卻又不敢當著她的麵兒提起,生怕哪句話說錯了讓她心裏不安生。”


    這件事,確實如顧斐所說,是件難辦的。


    顧湘宜提醒道:“聽聞雲菊之前傷了身子,今生產子怕是無望了,什麽樣的人家能要個生不出孩子的媳婦?固然有那樣癡情的男子,可對方的家庭也未必能同意,這件事的確不易,而且雲菊自己本身就忌諱嫁人。”


    “付氏那老賤婦,可真是害人不淺!”顧斐瞪著眼說:“好好的一個黃花大閨女,這輩子都毀在她手裏了,真不是個東西!”


    對於這種事,顧斐一向是嫉惡如仇的。


    “好在付氏已經被禁足了,雖然有皇上的命,她不能被休迴家,也不能被處罰,可終歸是日後不能興風作浪了。”


    裴青雪適時插話道:“以前覺著二舅母雖然不如三舅母,但也算是個直來直去的直腸子,應該不會害人,不承想直腸子裏還藏著這麽些彎彎繞繞,真是然我刮目相看。”


    她邊說著邊攏了攏鬢角的碎發,這麽一抬袖子,不經意間露出了腕子上的紅痕,像是東西嘞的,不仔細瞧又像是燙的。


    顧湘宜握著她的手細看了看,輕聲問道:“姐姐這手臂是怎麽弄的?”


    “這手臂啊...”裴青雪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還不是我那個妹妹幹的好事!”


    “她做的?”顧湘宜有些不信。


    雖然裴青慧這人要尖,很不好相處,性子也不好,跋扈無禮欺軟怕硬,但這人膽子小,做不成什麽大事來。


    若說她有膽量傷了裴青雪,那顧湘宜是不信的。


    裴青雪說:“可別提了,前兒正巧姑母家的兩個蘇家兄弟來,我那個妹妹不知怎麽知道了,非要鬧到前頭去看,實在是太沒規矩了些,以前我還沒發現她有這樣的心思,後來我的丫鬟說瞧見她非要塞塊帕子給錦川,我聽著不對,便想訓斥她兩句,結果你猜那小蹄子怎麽做的?”


    顧湘宜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她張嘴就是哭,活像我欺負了她一般,話裏話外說什麽我處處打壓她,不讓她在男子麵前露臉兒,這都哪跟哪的話啊?我不過是推了她一把,她就倒在地上撒起潑來,非要將事情鬧大。”


    對於這種死不要臉皮還不能重罰的人,確實很難辦。從裴青雪的話裏話外,顧湘宜聽出的是一股濃重的無奈。


    “然後呢?”


    裴青雪輕輕的撫過手臂上的紅傷:“後來她打翻了燭火,我的袖子被燎到了,所以腕子就燙傷了,好在有宮裏的燙傷藥在,幾天下來就好了不少。”


    身為庶女,顧湘宜還算理解裴青慧的心情,可顧斐不同於付芷容,她從未刻意打壓過庶女,而裴青雪這個姐姐做的也算是中規中矩,裴嚴平日裏對家事並不過問,兩個女兒在他心中都差不多,隻是裴青慧平日裏太能作妖了些,所以對於她並不是太喜歡。


    可她的處境比起顧湘宜強了多少?那可不止一星半點!偏偏她不知足,聽這意思她是對蘇錦川起了心思了,那裴青雪這個做姐姐的訓斥她兩句還有錯了?


    裴青雪的父兄都在朝為官,她是嫡女,長相雍容華貴,品貌皆佳,還知書達理氣質不凡,可同為裴家人,裴青慧比起她的姐姐怎麽就差了這麽多?斤斤計較,自私虛偽,眼皮子淺的有些過頭,隻能看得到眼前這點兒蠅頭小利。


    顧湘宜有些不滿道:“我明白了,就是上次那兩巴掌打輕了,迴頭我再去姐姐那兒,替姐姐好好教訓教訓她。”


    “哎呀,教訓她還用得著你上手?”裴青雪笑著替她將被子又往上蓋了蓋:“現在你就好好把身子養好,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現在你什麽也不用操心。”


    差不多過了五六天,江肆中間連著來了三趟,顧湘宜的燒在第二天時就徹底降下去了,可所有人都讓她再好好養著身體,她表示和無奈。


    隻是易景梟再也沒來過。


    病好後,顧湘宜帶著石榴又去了趟街上,玿筆齋隔壁開了一家鋪子,是賣香粉口脂一類,隻是鋪子都開起來了,卻一直無人見到店東家長什麽模樣,聽店鋪裏忙活的活計說店東家並不常來,其他的就不知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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