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呲!


    玻璃試劑掉落在地上碎成一片,寧汐在方然無奈的話語中迴過神來——


    “我說老板娘,你要來監督好歹也上點心,你看看你這都打碎多少個試管了?”


    “……”


    寧汐轉頭看了一眼正在掃地板的實習生,對方也是一臉無何奈何的模樣。


    仿佛她一來,這實驗就已經進行不下去了。


    “要不,我們出去聊聊?”


    方然在心底歎了一口氣,把寧汐給招唿離開了實驗室。


    實驗室裏的兩實習生對視一眼,這才有了鬆一口氣的感覺。


    到了辦公室,方然也不客氣,直接問寧汐到底怎麽了,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昨天從國宴那邊迴來,寧汐因為殷緒的話,心裏頭如同懸著一根刺。


    人海茫茫,她到底要到哪裏去找霍凜要迴女兒?


    “沒……就是有一些事情沒想明白。”


    寧汐坐下後,喝了一口水緩解了一下自己的心緒,繼而轉頭看方然,問:“你對霍克實驗……有了解嗎?”


    殷緒說她爸媽都是從霍克實驗室裏出來的。


    她想到現在都沒有關於這部分的記憶。


    因為知道方然身上也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她才會這麽問出口。


    聽到她的問話,方然眸底劃過一抹複雜,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說:“了解過一點吧,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我聽說……曾經寧氏製藥的寧岩夫妻,就是霍克實驗室裏的研究人員。”


    她說這話,是帶了幾分試探方然的意味。


    但方然卻笑眯眯反問她:“這麽機密的事情,你怎麽會知道?據說霍克實驗當初鬧得很大,知情人士都被處理了……”


    末了,他又話鋒一轉,“不過到現在,似乎也不算什麽秘密了。”


    “什麽意思?”


    寧汐詫異地看著他,“你知道些什麽?”


    方然端起放在一旁的咖啡,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後,眯了眯眸子看向她。


    “你想知道什麽?”


    “……”


    這語氣,就好像他了解一切……


    寧汐唿吸都不由得緊了幾分,看著他的目光更是多了幾分探究!


    方然如何猜不到她內心所想?


    其實他從寧汐早前的一舉一動中,就已經知道了真相。


    不僅僅關於寧岩夫妻,還包括寧曦的重生……


    “你……”


    寧汐直勾勾地盯著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開口要問什麽好,在方然的目光中,她仿佛看到了唿之欲出的答案。


    “因為我,也是霍克實驗室裏出來的人。”


    方然臉上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十分滿意地看著寧汐臉上驚訝的神情。


    “你?怎麽可能?”


    寧汐不相信。


    方然才多大?


    二十二歲?


    霍克實驗室是在二十五年前就出了事。


    那時候的方然還不知道在哪裏吧?


    難道他的身份都是假的?


    方然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漫不經心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眸底劃過一抹異樣的流光,似是自嘲地搖頭笑道:“不怪你不相信,因為就連我自己,在睜開眼睛的那一刹,也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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