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梟少年發現局勢不對，想要開口言和，可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李沛怎麽會放任對方就此離開。
擁有如此多的護衛，無論對方來自哪個勢力，顯然都有不小的地位，雖然不懼任何挑戰，但現在黑獄剛剛起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想到這裏，李沛當即就下達了絕殺令。
而艾莉聽到命令，當即就舉錘朝著對方衝了過去，矮小的身軀配備上那張滿是牙齒的麵龐，讓它的氣勢一下子到達了頂峰，形成的壓迫力，漫天的雲彩都似乎壓下一般，讓幾人唿吸變得凝滯起來。
感受到李沛的殺意，少年也不再求和，他清楚彼此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這時候他咬牙切齒，對著身邊人吩咐道：“一起動手殺了它們！”
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超凡者都清楚適者生存這個規則，雖然驚懼艾莉兩次出手，便錘殺了兩名同伴。
可怕歸怕，他們卻也不會束手就擒！
一名天眷超凡者擁有變形的能力，他身體一怔，模擬腳下大地，皮膚頓時變成了灰褐色，擁有了無比堅硬的防禦力。
可他剛剛變形完畢，衝在眼前的古怪女孩竟然憑空消失，不僅僅是他，就連同伴此時也雙眼震驚。
“怎麽迴事？”
他話音才剛剛落下，就猛地渾身汗毛乍起，本能地察覺到了死亡的致命窒息感，依稀之間，他看到了一縷陰影與他擦身而過！
“喝！”
超凡者條件反射，緊繃肌肉，但即便如此還是有些遲了，因為他赫然聽到一陣噗嗤聲，那是自己頭骨碎裂的聲音。
超凡者自以為是模擬大地，將自己變成堅硬的石頭便能抗衡艾莉的攻擊，可殊不知，錘下的力道這般恐怖，隻是一擊，便將他徹底砸碎，此時，男人腦袋四分五裂，滿懷絕望死在了地上。
而在一旁，另一名精英超凡者則嚇得亡魂皆冒，瞳孔劇烈地收縮成針孔，就像是被夢魘籠罩，大量的冰冷汗水順著他的顎骨滑落……
怎、怎麽可能……
對方之前明明就在一行人麵前，怎麽會突然消失，然後又突然出現？
他何曾想到，李沛掌握次元解析的能力，剛才利用能力幫助艾莉完成了短暫穿透，一下子便將其送在了敵人麵前。
這也讓李沛認識到了，艾莉擁有極強的戰鬥技巧，很顯然，在上一任主人的培育下，對方的實力不弱於斯克雷格、哈雷這樣的後起之秀！
而且，那把錘子也頗為不凡，看似由普通鐵錘焊接而成，可死在對方手下的生命不計其數，正是因為如此，那鐵錘在不斷錘殺的過程中，也有了一絲怨氣。
隻差那麽一點點，就能凝聚完全，成為一柄堪比碎魂這樣的活性武器。
選擇艾莉，獲得這樣一把“附魔”武器，買一贈一的促銷活動，李沛知道，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幸存的超凡者，擁有精英實力，他渾身毛發堅硬如鐵，在看到同伴又死一人之後，頭發當即炸起，像是刺蝟一般，將自己保護在了防禦圈中。
這個能力能攻能守，再加上超凡者晉升十幾年，早已對能力運用的無比熟練，他有信心，能夠通過這個招式防禦住敵人的攻擊。
然而，他不曾想過，艾莉根本沒打算繼續錘殺，這時候看到對方將自己包裹的宛如一顆雞蛋，艾莉沒有駐足，反而一下子撲了過去，與此同時，她的身後忽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無比的醜陋生物。
那是一個奇異的生物，一顆長滿橫肉的臉龐，臃腫且巨大。
那臉龐沒有五官，隻有密密麻麻的牙齒，每顆牙齒都有成年人手臂粗細，上麵甚至沾滿了鮮血，順著艾莉的身後緩緩滴下。
下一秒，這碩大的腦袋朝前一伸，能夠看見覆蓋在臉上的牙齒朝著周圍開始旋轉，一下子便啃咬在了超凡者的身上。
這名超凡者覺得有些不可置信，因為自己骨骼寸寸斷裂，撕心裂肺的劇痛席卷全身，那種足以摧毀痛覺神經的暴烈劇痛差點就讓他昏死過去！
下一秒，無數血霧從超凡者身上乍現而出，全然飄蕩進了艾莉身後那個怪物的身體之中。
這一次，李沛沒有獲得一丁點的生命源。
“又被半路截胡了？”
李沛剛剛意識到什麽，忽然看到眼前浮現了一行血色文字。
【投食成功，對於艾莉來說，你的慷慨贏得了它的一些好感，投喂更多的食物，這會讓你長期處於負收入，建議……謹慎使用。】
這是來自書籍的捧殺！
先捧後抑，不單單是李沛，若是任由艾莉這般吞噬下去，連書籍都沒有克扣生命源的機會，而這也導致，始終以目光與自己交流的書籍，這一次竟然破天荒的用文字敘述了眼前的一切。
看著站在地上，牙齒不停旋轉的艾莉，李沛已經初步察覺到了對方的脾性，如同書籍一樣，這顯然也是一個小吃貨。
“給我死！”
而在這時候，一旁的少年忽然傳出雄獅般的咆哮，響徹四方，看著同伴連連慘遭虐殺，憤怒、恐懼交織在一起，讓他直接暴起出手。
“轟！”
卻見對方宛如擁有強大的念力，地上散落的鮮血匯聚在一起，然後化為一股洪流，朝著艾莉便狂湧而去。
這個能力太過詭異，艾莉這時候剛剛吞噬完，一時間難以抵禦，就見鮮血洪流，重重便擊潰在了艾莉的身上，猝不及防之下她如遭雷擊，連帶整個身體都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大樹上麵……
那少年才是真正隱藏的高手，奔騰如洪流的鮮血，瞬間便將有些氣盛的艾莉所重創，卻見那矮小的身軀狠狠撞斷了兩顆巨樹，這才停下來，塵土彌漫之間，不知道對方傷勢如何。
少年一副暴怒模樣，若換成一般人，看到手下皆被屠殺，早就衝過去，徹底將艾莉殺死以絕後患。
而這時候，李沛忽然感覺一股寒風迎麵吹來，卻見那少年宛如一道流光，又像是穿透虛空一般，快得迅雷不及掩耳。
對方沒有對艾莉趕盡殺絕，而是朝著自己衝了過來！
李沛看著對方那張不斷放大的猙獰麵孔，隻是淡淡說了四個字：“不自量力！”
隨即就是一聲令人牙酸的沉重悶響！
卻見剛才還不可一世的少年，就像是承受了難以想象的狂暴衝擊，張口就噴了一口鮮血，滿臉蒼白，胸口處的骨頭都發出噗嗤噗嗤的連綿巨響。
詭異的突變，登時讓少年也嚇得渾身發寒，連忙抬頭向前方望去，映入眼簾的是李沛那張雲淡風平的麵龐。
“你不是精英境界……咳咳……咳咳……”
少年一邊咳著血，一邊對著李沛說道。
能隨隨便便用一拳將自己擊飛，這般恐怖的實力，根本不是精英層麵所能擁有的。
想到這裏，少年的麵色頓時毫無血色，看著李沛喃喃自語道：“你是傳奇強者？現在的境界，是你的偽裝！”
這世上，什麽都能騙人，唯獨一件事情不能，那便是境界！
少年清楚擒賊先擒王，擊敗艾莉之後，瞬間就將全力匯聚於一點，然後轟向李沛，可讓他不曾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會以這樣一種方式落敗。
一拳！
隻有簡簡單單的一拳！
“能猜出來，看來你還不傻。”
幽幽的聲音緩緩響起，此時李沛依舊站在地上，可隨著對方開口，周圍頓時有彌漫出了一股陰冷壓抑的氣息。
猜測終歸是假設，而現在得到敵人肯定，少年額頭滲出了大量的汗水，渾身更是止不住地戰栗起來！
“是我有些孟浪了，竟然敢招惹傳奇境界的前輩，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今天的事情我願意和解和賠償！”
看著周圍散落的屍體，少年如夢初醒，之前對方要屠殺自己一行人，少年還權當對方是在大言不慚，就算護衛一一慘死，但少年還是不曾絕望，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他對自己的實力充滿信心。
他背後有家族撐腰，不同於李沛，他從小便用天材地寶調理身體，再加上覺醒的能力也比較詭異，別人需要尋找晶核以及專屬才能晉升，而他隻需吞噬強者血液，便能完成鞏固，別看不到二十歲，但已經觸及到了傳奇的門欄。
家中長輩預言過，像是自己這種情況，不出兩年必然衝擊傳奇，擁有在這廢土上建造另一個勢力的潛能。
亂世出豪傑。
少年這樣的存在，從一開始便是天子驕子，正是因為如此，這才養成了他暴戾兇惡的性格，一言不合就痛下殺手，因為以他的身份，所處勢力根本無人敢懲罰他一絲一毫。
可不曾想到，今天卻踢到了鐵板，若是在勢力之中，有長輩撐腰，少年自然無需像這般低聲下氣，但此一時非彼一時，對方想殺自己輕而易舉，因此，少年不得不放低姿態，一副承認錯誤，甚至甘願賠償的模樣。
李沛笑了。
他隻是覺得，對方能屈能伸，前一秒還兇如厲鬼，現在卻溫順的宛如綿羊一般，最重要的是，他還很聰明，從始至終，都沒有借助背後勢力威脅自己，隻是強調這隻是一個誤會。
李沛看著對方，輕聲說道：“我殺了你們這麽多人，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少年的目光聚集在了李沛的臉上，不知是疼痛還是恐懼，身體都不由瑟瑟發抖，從他記事開始，神經從未緊繃到這種程度，哪怕是麵對那些兇戾的長輩，他也沒有這般失態。
此時，唿吸進嗓子裏麵的空氣，更像是一口口毒氣，每一口都讓他渾身難受，有種說不出的恐懼在心中作祟。
傳奇強者！
擁有了這種實力，已經能夠在廢土上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以及麵對一切危險的底氣。
不同於一般超凡者，很少能夠近距離接觸那些傳奇強者，他從小便在長輩身邊長大，自然清楚，傳奇這兩個字意味著什麽。
對方要想殺死自己，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在實力的壓製下，少年哪裏還有之前的霸道和強橫，隻剩下卑微與弱勢。
正是因為如此，少年無論心中如何思緒，但態度卻好到令人發指，低聲說道：“不過是死了幾條狗，根本算不上什麽，畢竟是我先惹怒前輩，家父是尖嘯海灣的領袖，我若迴去，一定會拿出足夠份量的晶核，給您賠禮道歉！”
見識了李沛的強大之後，少年立刻就選擇了卑躬屈膝，剛才的囂狂姿態蕩然無存。
而且，對方還輕描淡寫點出了自己的背景，談判保命的第二步，自報家門！
尖嘯海灣？
李沛知道周圍有不少勢力，但這個名字還是第一次聽到。
不過，李沛並沒有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之前那些超凡者的確在護佑對方，而能令同階強者這般畏縮，對方的後台，顯然是強硬無比。
至於用晶核贖命，想必也不虛假。
“真能不計較？”
李沛似乎有些猶豫，說了一句。
看到李沛這般模樣，少年無故鬆了一口氣，隻要能商量就行，至於後續，那便看自家長輩會不會幫自己找迴場麵了。
沒錯，自己可以不計較，可長輩們計不計較，就不是少年能夠決定的了。
心中雖然發狠，但少年的臉上卻竭力保持著平靜，雙眸中充斥著一縷對於新生的渴望，急忙說道：“我發誓，我不會找您的麻煩，您要相信我，我……”
少年對於未來還有無數希冀，作為一方首領的子嗣，他的前途不可限量，可就在他自以為平安無事的時候，一股寒芒閃爍。
“噗嗤！”
少年眼中滿是期待，可腦袋卻從肩膀上滑落而下，碎魂一斬，頃刻間就將其斬首，直接處死！
而殺死一方領袖的子嗣，李沛卻不再關注對方絲毫，那副模樣看上去，就像是隨手扔掉一個垃圾那般簡單。
這時候的李沛，反而有些好奇的注視著那名自然裔民，在對方恐懼到極致的目光中，他開口問道：“能聽懂人話嗎？”
擁有如此多的護衛，無論對方來自哪個勢力，顯然都有不小的地位，雖然不懼任何挑戰，但現在黑獄剛剛起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想到這裏，李沛當即就下達了絕殺令。
而艾莉聽到命令，當即就舉錘朝著對方衝了過去，矮小的身軀配備上那張滿是牙齒的麵龐，讓它的氣勢一下子到達了頂峰，形成的壓迫力，漫天的雲彩都似乎壓下一般，讓幾人唿吸變得凝滯起來。
感受到李沛的殺意，少年也不再求和，他清楚彼此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這時候他咬牙切齒，對著身邊人吩咐道：“一起動手殺了它們！”
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超凡者都清楚適者生存這個規則，雖然驚懼艾莉兩次出手，便錘殺了兩名同伴。
可怕歸怕，他們卻也不會束手就擒！
一名天眷超凡者擁有變形的能力，他身體一怔，模擬腳下大地，皮膚頓時變成了灰褐色，擁有了無比堅硬的防禦力。
可他剛剛變形完畢，衝在眼前的古怪女孩竟然憑空消失，不僅僅是他，就連同伴此時也雙眼震驚。
“怎麽迴事？”
他話音才剛剛落下，就猛地渾身汗毛乍起，本能地察覺到了死亡的致命窒息感，依稀之間，他看到了一縷陰影與他擦身而過！
“喝！”
超凡者條件反射，緊繃肌肉，但即便如此還是有些遲了，因為他赫然聽到一陣噗嗤聲，那是自己頭骨碎裂的聲音。
超凡者自以為是模擬大地，將自己變成堅硬的石頭便能抗衡艾莉的攻擊，可殊不知，錘下的力道這般恐怖，隻是一擊，便將他徹底砸碎，此時，男人腦袋四分五裂，滿懷絕望死在了地上。
而在一旁，另一名精英超凡者則嚇得亡魂皆冒，瞳孔劇烈地收縮成針孔，就像是被夢魘籠罩，大量的冰冷汗水順著他的顎骨滑落……
怎、怎麽可能……
對方之前明明就在一行人麵前，怎麽會突然消失，然後又突然出現？
他何曾想到，李沛掌握次元解析的能力，剛才利用能力幫助艾莉完成了短暫穿透，一下子便將其送在了敵人麵前。
這也讓李沛認識到了，艾莉擁有極強的戰鬥技巧，很顯然，在上一任主人的培育下，對方的實力不弱於斯克雷格、哈雷這樣的後起之秀！
而且，那把錘子也頗為不凡，看似由普通鐵錘焊接而成，可死在對方手下的生命不計其數，正是因為如此，那鐵錘在不斷錘殺的過程中，也有了一絲怨氣。
隻差那麽一點點，就能凝聚完全，成為一柄堪比碎魂這樣的活性武器。
選擇艾莉，獲得這樣一把“附魔”武器，買一贈一的促銷活動，李沛知道，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幸存的超凡者，擁有精英實力，他渾身毛發堅硬如鐵，在看到同伴又死一人之後，頭發當即炸起，像是刺蝟一般，將自己保護在了防禦圈中。
這個能力能攻能守，再加上超凡者晉升十幾年，早已對能力運用的無比熟練，他有信心，能夠通過這個招式防禦住敵人的攻擊。
然而，他不曾想過，艾莉根本沒打算繼續錘殺，這時候看到對方將自己包裹的宛如一顆雞蛋，艾莉沒有駐足，反而一下子撲了過去，與此同時，她的身後忽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無比的醜陋生物。
那是一個奇異的生物，一顆長滿橫肉的臉龐，臃腫且巨大。
那臉龐沒有五官，隻有密密麻麻的牙齒，每顆牙齒都有成年人手臂粗細，上麵甚至沾滿了鮮血，順著艾莉的身後緩緩滴下。
下一秒，這碩大的腦袋朝前一伸，能夠看見覆蓋在臉上的牙齒朝著周圍開始旋轉，一下子便啃咬在了超凡者的身上。
這名超凡者覺得有些不可置信，因為自己骨骼寸寸斷裂，撕心裂肺的劇痛席卷全身，那種足以摧毀痛覺神經的暴烈劇痛差點就讓他昏死過去！
下一秒，無數血霧從超凡者身上乍現而出，全然飄蕩進了艾莉身後那個怪物的身體之中。
這一次，李沛沒有獲得一丁點的生命源。
“又被半路截胡了？”
李沛剛剛意識到什麽，忽然看到眼前浮現了一行血色文字。
【投食成功，對於艾莉來說，你的慷慨贏得了它的一些好感，投喂更多的食物，這會讓你長期處於負收入，建議……謹慎使用。】
這是來自書籍的捧殺！
先捧後抑，不單單是李沛，若是任由艾莉這般吞噬下去，連書籍都沒有克扣生命源的機會，而這也導致，始終以目光與自己交流的書籍，這一次竟然破天荒的用文字敘述了眼前的一切。
看著站在地上，牙齒不停旋轉的艾莉，李沛已經初步察覺到了對方的脾性，如同書籍一樣，這顯然也是一個小吃貨。
“給我死！”
而在這時候，一旁的少年忽然傳出雄獅般的咆哮，響徹四方，看著同伴連連慘遭虐殺，憤怒、恐懼交織在一起，讓他直接暴起出手。
“轟！”
卻見對方宛如擁有強大的念力，地上散落的鮮血匯聚在一起，然後化為一股洪流，朝著艾莉便狂湧而去。
這個能力太過詭異，艾莉這時候剛剛吞噬完，一時間難以抵禦，就見鮮血洪流，重重便擊潰在了艾莉的身上，猝不及防之下她如遭雷擊，連帶整個身體都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大樹上麵……
那少年才是真正隱藏的高手，奔騰如洪流的鮮血，瞬間便將有些氣盛的艾莉所重創，卻見那矮小的身軀狠狠撞斷了兩顆巨樹，這才停下來，塵土彌漫之間，不知道對方傷勢如何。
少年一副暴怒模樣，若換成一般人，看到手下皆被屠殺，早就衝過去，徹底將艾莉殺死以絕後患。
而這時候，李沛忽然感覺一股寒風迎麵吹來，卻見那少年宛如一道流光，又像是穿透虛空一般，快得迅雷不及掩耳。
對方沒有對艾莉趕盡殺絕，而是朝著自己衝了過來！
李沛看著對方那張不斷放大的猙獰麵孔，隻是淡淡說了四個字：“不自量力！”
隨即就是一聲令人牙酸的沉重悶響！
卻見剛才還不可一世的少年，就像是承受了難以想象的狂暴衝擊，張口就噴了一口鮮血，滿臉蒼白，胸口處的骨頭都發出噗嗤噗嗤的連綿巨響。
詭異的突變，登時讓少年也嚇得渾身發寒，連忙抬頭向前方望去，映入眼簾的是李沛那張雲淡風平的麵龐。
“你不是精英境界……咳咳……咳咳……”
少年一邊咳著血，一邊對著李沛說道。
能隨隨便便用一拳將自己擊飛，這般恐怖的實力，根本不是精英層麵所能擁有的。
想到這裏，少年的麵色頓時毫無血色，看著李沛喃喃自語道：“你是傳奇強者？現在的境界，是你的偽裝！”
這世上，什麽都能騙人，唯獨一件事情不能，那便是境界！
少年清楚擒賊先擒王，擊敗艾莉之後，瞬間就將全力匯聚於一點，然後轟向李沛，可讓他不曾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會以這樣一種方式落敗。
一拳！
隻有簡簡單單的一拳！
“能猜出來，看來你還不傻。”
幽幽的聲音緩緩響起，此時李沛依舊站在地上，可隨著對方開口，周圍頓時有彌漫出了一股陰冷壓抑的氣息。
猜測終歸是假設，而現在得到敵人肯定，少年額頭滲出了大量的汗水，渾身更是止不住地戰栗起來！
“是我有些孟浪了，竟然敢招惹傳奇境界的前輩，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今天的事情我願意和解和賠償！”
看著周圍散落的屍體，少年如夢初醒，之前對方要屠殺自己一行人，少年還權當對方是在大言不慚，就算護衛一一慘死，但少年還是不曾絕望，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他對自己的實力充滿信心。
他背後有家族撐腰，不同於李沛，他從小便用天材地寶調理身體，再加上覺醒的能力也比較詭異，別人需要尋找晶核以及專屬才能晉升，而他隻需吞噬強者血液，便能完成鞏固，別看不到二十歲，但已經觸及到了傳奇的門欄。
家中長輩預言過，像是自己這種情況，不出兩年必然衝擊傳奇，擁有在這廢土上建造另一個勢力的潛能。
亂世出豪傑。
少年這樣的存在，從一開始便是天子驕子，正是因為如此，這才養成了他暴戾兇惡的性格，一言不合就痛下殺手，因為以他的身份，所處勢力根本無人敢懲罰他一絲一毫。
可不曾想到，今天卻踢到了鐵板，若是在勢力之中，有長輩撐腰，少年自然無需像這般低聲下氣，但此一時非彼一時，對方想殺自己輕而易舉，因此，少年不得不放低姿態，一副承認錯誤，甚至甘願賠償的模樣。
李沛笑了。
他隻是覺得，對方能屈能伸，前一秒還兇如厲鬼，現在卻溫順的宛如綿羊一般，最重要的是，他還很聰明，從始至終，都沒有借助背後勢力威脅自己，隻是強調這隻是一個誤會。
李沛看著對方，輕聲說道：“我殺了你們這麽多人，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少年的目光聚集在了李沛的臉上，不知是疼痛還是恐懼，身體都不由瑟瑟發抖，從他記事開始，神經從未緊繃到這種程度，哪怕是麵對那些兇戾的長輩，他也沒有這般失態。
此時，唿吸進嗓子裏麵的空氣，更像是一口口毒氣，每一口都讓他渾身難受，有種說不出的恐懼在心中作祟。
傳奇強者！
擁有了這種實力，已經能夠在廢土上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以及麵對一切危險的底氣。
不同於一般超凡者，很少能夠近距離接觸那些傳奇強者，他從小便在長輩身邊長大，自然清楚，傳奇這兩個字意味著什麽。
對方要想殺死自己，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在實力的壓製下，少年哪裏還有之前的霸道和強橫，隻剩下卑微與弱勢。
正是因為如此，少年無論心中如何思緒，但態度卻好到令人發指，低聲說道：“不過是死了幾條狗，根本算不上什麽，畢竟是我先惹怒前輩，家父是尖嘯海灣的領袖，我若迴去，一定會拿出足夠份量的晶核，給您賠禮道歉！”
見識了李沛的強大之後，少年立刻就選擇了卑躬屈膝，剛才的囂狂姿態蕩然無存。
而且，對方還輕描淡寫點出了自己的背景，談判保命的第二步，自報家門！
尖嘯海灣？
李沛知道周圍有不少勢力，但這個名字還是第一次聽到。
不過，李沛並沒有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之前那些超凡者的確在護佑對方，而能令同階強者這般畏縮，對方的後台，顯然是強硬無比。
至於用晶核贖命，想必也不虛假。
“真能不計較？”
李沛似乎有些猶豫，說了一句。
看到李沛這般模樣，少年無故鬆了一口氣，隻要能商量就行，至於後續，那便看自家長輩會不會幫自己找迴場麵了。
沒錯，自己可以不計較，可長輩們計不計較，就不是少年能夠決定的了。
心中雖然發狠，但少年的臉上卻竭力保持著平靜，雙眸中充斥著一縷對於新生的渴望，急忙說道：“我發誓，我不會找您的麻煩，您要相信我，我……”
少年對於未來還有無數希冀，作為一方首領的子嗣，他的前途不可限量，可就在他自以為平安無事的時候，一股寒芒閃爍。
“噗嗤！”
少年眼中滿是期待，可腦袋卻從肩膀上滑落而下，碎魂一斬，頃刻間就將其斬首，直接處死！
而殺死一方領袖的子嗣，李沛卻不再關注對方絲毫，那副模樣看上去，就像是隨手扔掉一個垃圾那般簡單。
這時候的李沛，反而有些好奇的注視著那名自然裔民，在對方恐懼到極致的目光中，他開口問道：“能聽懂人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