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嗎?”


    “什麽禮物?”安落不是太明白宋流光的意思。


    “百康醫院的爛攤子。”


    安落詫異地問:“是你做的?”


    “既然你那麽想要李家散了,那我就助你一臂之力,讓想救李宗康出去的人自顧不暇。”


    “宋流光,你沒有必要幫我?”


    “隻要是你希望的,不管對錯,我總會在你身邊。”宋流光深情地說。


    愛情,原來真的容易令人盲目。


    她不由得有些同情起李司默,就在她無視了他很多天後,她給他打去了電話,約他明天下午見個麵,順便報了地址。李司默還想說什麽,安落對他說,明天吧,把你想說的話明天統統告訴我。


    李司默早早的等在了那家位於巷子末端的茶館,在二樓找了個座位,點了一壺鐵觀音,味道清醇,很適合女生品。


    沒過多久,林安落上樓,很快就看到了李司默,短短幾天未見,他比以前清瘦得多,臉色憔悴,胡子也是沒有及時刮幹淨,白色襯衫皺巴巴的,顯得十分潦倒。


    “等很久了嗎?”林安落在司默對麵的位子坐下來,看著李司默給自己倒茶,她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潤潤嗓子。


    “這段時間你去哪裏了,我一直都在找你,我給你打電話你不接,我去你家找你,你家人說你不在海市。安夕,我快要瘋了。”


    “找我做什麽呢?”林安落笑著問,顯得漠不關心。


    “我難過。”他情緒低落下來。“外公他們都在逼著我父母離婚,可我不想看到這樣,即便我父親犯了錯,他值得被原諒,真的,我理解他作為一個男人的野心。如今我母親的醫院也出了事,外公立刻找人接替了院長的位子,我母親那麽一個女強人,心裏難過但也為了我父親一直硬撐著,直到今天終於病倒了。”


    “很抱歉,我安慰不了你。”


    冰冷的語言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紮在李司默的心窩裏,他不敢相信,昔日還處得極好的人如今會這般對他。


    “安夕,真的是你做的。”本來他是真的不相信,可是他突然間覺得自己不認識眼前這個女孩了,好陌生,好冷漠,好似前段時間的快樂時光是自己做的一場夢,夢醒了,人就遠了。


    林安落沒有直接迴答問題,而是對李司默說:“你知道嗎?我上午去見了你父親。”


    “怎麽可能?我父親現在除了律師,其他人都不能見。”


    “我托了關係。我們之間有個共鳴,你想知道是什麽嗎?”


    她還記得上午李宗康見到她時的鎮定自若,好像一早就知道她會來。


    昔日風光不在,他一下子蒼老了很多,但是看著她的眼神依舊犀利傷人。


    “我如今變成這樣,你可甘心了?”他冷笑,皺紋布滿眼角。


    “甘心?除非你能讓我母親起死迴生。”還有林安夕的眼睛能重見光明,不然,她如何甘心?


    “事實上,你隻是我帶的一個很普通的學生,隻不過家裏略有錢了點,但我們之間的恩怨居然牽扯了這麽多年,你成為了我事業的轉折點以及現在淪落為階下囚的推手,我真感到有些意外。”


    “你到現在都不想告訴我為什麽你當初要對宋流光編出那些瞎話嗎?”林安落情緒激動地問。


    “你想要知道答案?那你就先去和我兒子斷了關係,讓他對你充滿恨意,徹底死心。到時候,你再過來,我說給你聽,原原本本,一字不落。”


    “好,我答應你,我正好下午約了李司默。”


    茶的清香在鼻尖縈繞,林安落放下杯子,這樣的氛圍真適合講一段被時光蒙塵的故事。


    “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為什麽宋流光要離開我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還可以奉送一個秘密,為什麽你父親、我曾經的班主任那麽討厭我?”林安落略帶神秘地說。


    “這和現在發生的事似乎沒有關聯。”


    安落不以為然,“你應該知道,我和宋流光很早的時候就談戀愛了,就算是早戀抓得嚴,我們也沒有分手,高三下學期,大家都在緊張地備戰高考,李宗康找宋流光談了一次話,之後宋流光就變得怪怪的,對我很冷淡,我當時不知道為什麽,直到有一天,關於我不是處女的這個傳聞全校皆知,我和宋流光每天都在各色眼光中活著,你知道的,那個時候大家都很保守很敏感,而我因為從小生活在國外,對這方麵不是太看重,我是處女,但我覺得沒必要解釋,謠言總有一天會止於智者。可就在那個時候,宋流光徹徹底底不理睬我了,而後大家也都猜測我的第一次不是給的宋流光,我和宋流光開始得太早,這就必然讓我被大家誤會是一個私生活混亂的女孩。我去向宋流光解釋,我說得口幹舌燥,可是宋流光就是不願意跟我多說一句話,他相信了那個謠言,他認為我作派風流。直到我約他去家裏的度假別墅,我甚至願意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他,來向他證明我不是像外界傳得那麽難聽。宋流光相信了我,我們和好了。可是短短不到一個星期,他就突然決定要去英國讀書了,並跟我再一次的談分手,我當然無法接受,他說相信我的,卻還是要跟我分手,我不能接受。我就要求我母親帶我去機場,我要去找宋流光這個渾蛋,我不準他走。後來的事,你也都知道了,我們出了車禍,我母親死了。”


    林安落的眼中漸漸積累了恨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李司默說:“而那個流言的傳出者就是你父親李宗康。為人師表的,大家對他說的話深信不疑。他說我林安夕被人睡過,我林安夕在所有人眼裏就是被人睡過了。”


    “不可能,不可能,這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李司默激動地否認,這件事太出乎人意料,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的父親與自己所愛之人有著這麽深刻的糾葛,而顯然,是自己的父親站在錯的那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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