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鶯鶯,花花草草。穰穰勞勞,多多少少。媚媚嬌嬌,亭亭嫋嫋。鸞鳳交,沒下梢。空耽了些是是非非,受了些煩煩惱惱。第二天天都還未亮,就被福順叫了起來急急忙忙的趕路了。街上半個人都沒有,陰森森的,馬車慢慢駛出城去,開始在崇山峻嶺間穿行。好好休息了一夜的純小憶顯得精力充沛,不停的向冷雲問著這樣那樣的問題。冷雲總是很簡短的幾個字就迴答了,純小憶糾纏不休的時候,福順就會笑嗬嗬的替冷雲解圍。想著以後近兩個月的時間,要從早到晚,在一個那麽狹小的空間裏麵對著那麽一個那麽聒噪的人,冷雲還真是不適應。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自己也覺得奇怪,他並沒有強製性的驅趕她離開,哪怕她跟著自己就意味著九死一生。他不想深究自己心裏真正的想法,或許隻是因為好奇罷了。他活了那麽漫長的一輩子,有生以來第一次,對身邊的某一個人產生了一點探究的心理。雖然現在身處險境,但他從來沒有產生過如此強烈的生之欲望。有驚險,有刺激,有趣味,他第一次感覺生命有了一點溫度和熱鬧,而不像往常隻是一汪波瀾不驚的靜水,歲月溫潤平淡的好象流沙一樣無感覺的從他指間流過。

    純小憶正望著手機背麵貼著的嬰兒相片發呆。“這是什麽?”“這是我弟弟,他才半歲,很可愛吧?”

    冷雲不知道那個好像是畫,卻又跟鏡子一樣將人一摸一樣印出來的是什麽,純小憶身上有太多他見都沒見過的小東西,說的話也總是夾雜著太多他聽不懂的詞語。知道她的來曆絕對不是想象中那麽簡單,如果真的決定接下來一路要和她一起走下去,有些事應該向她問明白才對。

    “小憶你究竟從哪來?可以老實跟我說麽?”“我啊?我從國外來啊!就是你知道吧!我們腳下的這片大地它不是方的,它是個球,你們在這一麵,我就是從那一麵來的。那裏有另外一個國家,和這裏完全不一樣的世界……”純小憶閉著眼睛開始瞎掰起來。冷雲很一臉認真嚴肅的看著她。純小憶低下頭去:“其實也不是不能說的問題,我是怕你的觀念還不能接受,說真的,連我自己都有點不能接受。我是從以後來的,說句科幻點通俗點的話就是,我來自未來,或者是另外一個時空。那是個科學技術很發達的時代,我在時間上倒退了很多年,然後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上遇見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來的,所以我也不知道要怎麽迴去。所以請你不要再趕我走了,你是我在這世界上第一個遇上的人,也是我唯一認識的人。我在這裏沒有家沒有朋友,什麽東西都不知道……你把我趕走了,我就真的隻能一個人在這世界上流浪了……”純小憶很努力的向他解釋。冷雲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他大概明白是什麽迴事了,雖然聽上去有點不可思議。他想大概就像小貓小狗會把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當作自己的父母。她大概也把自己當做救命的稻草抱住不放了吧。既然有這緣分,他會好好照顧她。但是這一路上那麽危險,一旦自己的行蹤暴露,為了她的安全,就決計不能再把她帶在身邊。兩個人坐在車廂裏,聽著外麵的鳥鳴,清晨明媚的陽光金沙一樣灑在純小憶臉上,好溫暖的感覺。純小憶望著冷雲,心裏好幸福。很有衝動想靠在冷雲的肩頭,可是沒有那個膽子,隻能不停的在那想象著(俗話說的好:□易躲,yy難防。果然是一點都沒有錯啊!)突然聽見傳來一陣馬的嘶鳴,車子猛的一晃停了下來。“怎麽呢?”純小憶伸出頭去看,不由得吐了吐舌頭,完了。隻見前路上一大夥的強盜打扮的人,手裏全是武器的兇神惡煞的站著,領頭的歪著腦袋,剃著刺蝟頭,光著膀子,臂上有老虎的刺青,肩上還扛把大刀。據電視情節來推斷,遇到山賊了。果然是出師不利啊!隻見從那個領頭的身後鑽出來一個腦袋,身高不過一米,圍著虎皮的小裙,光著膀子穿著一件小馬褂:“喂,此山,山,是我山,此,此路,是,是……”琉璃等不下去了,“是你開對吧!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錢對吧?”

    “對,對,就是這樣……”那個侏儒張開一張大口笑了起來。領頭的強盜不耐煩的一手把他的頭推迴到了後麵去。兇神惡煞的用中指指指純小憶他們的馬車和行囊,又用大指指指自己,然後揮舞一下大刀,一副你不給我錢財我就殺了你們的模樣,麵目很是猙獰。純小憶無奈的開始推斷接下來的情節,是不是也像上迴圍補他們的官兵一樣,被冷雲一掌打飛,然後所有人都嚇的沒影兒了呢!福順轉過頭來,低聲問冷雲怎麽辦?冷雲皺著眉頭,估曰了一下時辰心裏暗道不妙,怕馬上就要毒發了,得趕快把他們打發掉。“江湖上的哪路朋友,在下有點急事,路過貴地,高抬貴手,來日必報。”

    清晰又透漏著雄厚內力的聲音從馬車裏傳來,眾人皆猛的好象被推了一下,腳下一個踉蹌。領頭的強盜知道車內還有高手,可是畢竟自己人多勢眾,微微有些猶豫。卻隻見自己手下的侏儒,不怕死的舉起一把刀,大聲叫道:“弟兄們衝,衝啊,銀子搶了,姑娘抓了,男的殺了!”

    然後就隻見他一個人向著馬車衝了過去。

    猛的不知道哪裏飛來一個東西重重的打在他的大刀上,刀被彈出去十幾米元,還嗡嗡的發出不絕於耳的吟嘯聲。侏儒的手虎口出血,在半空中劇烈的顫抖著。眾人低下頭去一看,一片黃葉飄然落地。這下強盜們都傻了,大驚失色的一起退了一步。“媽呀——”侏儒嚇的差點沒尿褲子,邁起又粗又短的腿就往迴跑,一直跑到隊伍最後麵去了。琉璃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老大,撤吧?”旁邊有人問那個領頭的。領頭的心裏不甘可是又沒有辦法,揮揮手,一大夥人跟著他小心翼翼的倒退著往迴走。

    快要進林子了,突然聽到馬車裏麵一陣驚唿,“雲哥哥,你怎麽呢?”純小憶手忙腳亂的扶住羅玄,冷雲顫抖的癱倒下去,艱難的對福順叫到:“快走!”

    福順大聲吆喝一聲,馬車箭一般飛了出去。“原來是虛張聲勢,快追!”領頭的一見不對,一聲令下,所有人又衝了上去。

    “帶一隊人,從那邊包抄。”“是!”侏儒接到命令,連忙立正,“你們!都跟我來!”純小憶看著冷雲毒發一時間不知道怎麽才好,從包袱裏拿出來一大堆的藥瓶子:“雲哥哥,該吃哪瓶藥啊?”冷雲很努力的壓製住身上湧上的奇怪感覺,既燥熱,又寒氣逼人,和那天滿心欲望有所不同。他有點拿不準這毒性的變化,而且似乎越用內力壓製越難受,他盡力排除腦海中的雜念和幻象,無力的搖頭:“沒有用,隻能靠熬過去了。把被子給我,好冷。”純小憶連忙把被子蓋在他身上:“怎麽會冷呢!”看著冷雲閉著眼睛,臉色逐漸變藍發青,不一會兒睫毛上竟結了一層霜,純小憶急的滿頭大汗。可是冷雲還是渾身哆嗦著,她連忙又扯出一床被子把他裹的嚴嚴的。突然聽的一聲馬啼,馬車猛然停住了。純小憶本來蹲在冷雲身邊一個重心不穩坐了下去,爬起來連忙往窗外看。福順緊張的問道:“冷大俠,被強盜攔住了怎麽辦?”冷雲緊皺著眉頭,骨子裏好象都已經被凍住了,半天說不出話來。“把財物給他們,盡量不要讓他們傷人。”領頭侏儒拿著大刀躲在一個人後麵,膽戰心驚的往車內看,好象沒什麽反映,使勁推著前麵的人:“上,上,上!”前麵的強盜衝上前去,揪住福順的衣領把他拉下車來,純小憶手忙腳亂的拿起一個重重的包袱也不知道裏麵裝了什麽就使勁往那個強盜腦袋上砸:“放開他!”咚的一聲響,那個強盜搖搖晃晃的退了迴來。侏儒氣急敗壞:“好,好,你個……給,給我拉下來!”又衝上來幾個人連拉帶扯的把純小憶從車上給拽了下來。

    純小憶看他們就要上馬車有些急了:“我們把錢財都給你們,放我們離開!”

    侏儒嘿嘿的笑著,走過來,用力的顛起腳尖,使勁的用刀身敲琉璃的頭:“哼,看,看你還笑我,你,你不是剛剛還很蠻橫嘛!兄弟們,給我,拖,拖到樹林裏去,先,先奸後殺!”

    純小憶捂住自己的頭,齜牙咧嘴的揉揉,然後使勁掙紮著:“醜八怪,矮冬瓜!放開我!放開我!”

    “二哥!二哥!這馬車裏還有一個人!”“恩?”侏儒嚇了一跳的退後一步,猜到大概就是剛剛打掉自己兵器的那個。

    “不過他躺著的,滿頭大汗,好象是生什麽病了。”侏儒鬆了一口氣的大笑著上前:“把他也給我拉出來!”兩個人把冷雲從馬車裏拉了出來,侏儒見他一身白衣,神采飄飄,恍若散仙,隻是雙目緊閉,全身顫抖,甚難站立。“雲哥哥!”純小憶大驚道。冷雲雖然身子幾乎完全不能動了,可是頭腦還有十分的清醒。那個侏儒礙於冷雲的絕世風采,不敢上前造次,卻又不知道如何是好。“把,把馬車一並趕迴去,押,押上這個女的,咱們走!”“那這兩個男的呢?”手下問道。侏儒想說殺掉,可是一望到冷雲氣勢不知道怎麽就滅了一半。“搜搜,搜搜身上有沒有,值,值錢的東西,然後扔,扔在這裏就是了。”“是!”那個手下在福順身上搜了搜什麽也沒找到。站在冷雲身邊,看著他一襲勝雪的白衣和自己黑黑的手,半天下不了手去搜,隨便在他身上搗鼓了兩下就罷了“二哥,沒什麽值錢的東西!”“好,把,把那個女人拉走,今天,今天晚上好好讓,讓老子好好快活一下!”

    “二哥!不是搶來女人應該先給大哥嗎?”侏儒使勁的敲了一下他的頭:“給,給,給你個大姨媽!押走,押走!”

    “琉璃姑娘……”福順著急的望著冷雲,他身子半依著馬車,好象隨時都會倒下。

    “你放開我!個死侏儒!老豬頭!”純小憶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肯走,腳朝著強盜們亂踢著。

    “抬,抬走!”侏儒哼哼一聲。“是!嘿喲嘿喲……”兩個人一個扛身子一個扛腿就準備把純小憶往馬車上抬去。冷雲氣急之下想要運功,卻突然一股熱流湧上太陽穴,他眼前一黑,胸口劇痛之下竟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冷大俠……”福順剛一張口,連忙閉上了嘴巴。侏儒踢了他一腳:“瞎叫,叫什麽叫!”然後高高興興,屁顛屁顛的坐上馬車,拉著一大堆人馬離開了,還順手給不停大聲罵他的琉璃嘴裏塞了團破布。

    這邊冷雲昏倒在路邊上,福順腳上和手上都被綁了繩子,隻能蹦蹦跳跳的蹲在他麵前,寸步不離的守著,直到他醒過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女追男花癡純小憶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純小憶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純小憶並收藏女追男花癡純小憶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