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覺得,自己已經很喜歡那個人了……

    然而,又有什麽事情比得上知道喜歡的那個人將自己的心意當成了一件肮髒的事情看待時的難過絕望?

    生病、發燒、頭暈、難受,以及意識不清,以為自己還在作夢中,阿難也沒了顧忌,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掉。當她想如小時候號啕大哭後橫臂抹去眼淚時,一隻手卻製止了她孩子氣的行為,溫暖的唇已經貼過來,溫柔纏綣地將她的眼淚一點一點的吮吻掉。

    “走開……”她有些堵氣地說,卻發現自己奈何不得身畔人的分毫,反而讓自己陷入了一個難言的尷尬境地。

    當她碰上他赤裸的胸膛的時候,她整個人已經被人壓在了床上,柔軟的胸脯與堅硬的胸膛相貼,她可以感覺到那胸腔輕微的振動,他好像在笑,因為她聽到了男人低沉的笑聲。可惜她想努力看清楚時,腦袋又一陣暈眩,讓她覺得天眩地轉,眼前一片迷蒙。

    果然是在做夢……

    她朦朦朧朧地想著,卻聽到一個低柔的男中音在耳旁說:“本王允許你的喜歡……”

    阿難努力睜開眼睛看他,他低著頭用臉輕輕地蹭著她滾燙的臉蛋,柔軟的黑發落在她髻角邊,麻麻癢癢的,讓她忍不住想躲。

    “我、我才不喜歡……”她虛弱地說,真的很難受,不喜歡這樣。

    下一刻,她感覺到摟著她的那雙手臂倏然收緊,隻覺得骨頭一疼,不由得發出微弱的痛叫聲,摟著她的那雙手臂才放鬆了些力道,但還是將她緊緊地鎖在懷裏,不讓她有一絲有毫的退避動作。然後,蠱惑人心的男中音柔啞地在耳邊繼續問:

    “阿難,你喜歡誰?”

    “……”她嘴唇微微嚅動。

    “乖……”溫濕的吻滑過她的眉眼,漸漸往下移動,直到她的脖子傳來一陣酥酥麻麻的啃噬,讓她的腦袋更暈眩了。

    她抿著嘴,不肯再言語。

    或許是她的沉默讓那人生氣了,然後她的腦袋被一隻大手扣住,兇狠熱烈的吻隨之覆上唇,像要吃掉她的唿吸的空氣般,將她整個口腔都掠奪遍了。黑暗中,她聽見了對方粗重的喘息聲,還有隱忍的呻吟。

    好難受……不能唿吸了……

    她想掙紮,可是身體極度虛弱,當感覺到已經泌出濕意的下身被一個又熱又硬的東西直接抵住時,再也承受不住那種激情的逼迫感,意識一沉,終於如願以償地暈了。

    “阿難……阿難……”

    眼眸半闔,楚霸寧輕輕地喚著,將她緊緊攬在懷裏,直到懷裏的少女裏的少女不舒服地哼了一聲,才稍稍放鬆了力道,但還是忍不住想將她揉進懷裏,讓她的每一寸肌膚都與自己相貼。

    唇輕輕地烙在她汗濕的額際,忍耐著下體的腫脹感,抱著始終不肯再說真心話的小妻子,男人心裏真是各種憋屈無奈,還有對某隻狐狸軍師的怨懟惱怒。

    *******

    天已經大亮,外頭的雪也已經停了。厚重的雪花掛在幹枯的枝頭,形成了美麗的雪鬆。

    一覺醒來,阿難已經覺得身體好多了,頭也不暈了,生活真是美好。

    隻是睜開眼睛後,她卻覺得世界很不美好。

    身體無法動彈,那種束縛感令她很難受,不由得側過臉,然後撞上了一雙清幽如墨的眼眸。這時,她才發現自己與床上的男人之間奇怪的睡姿——她正麵躺在床上,而他是趴著的,有一半的身體是壓在她半邊身體上,一條修長筆直的長腿從她的大腿間跨過,而他的一條胳膊也從她腰腹間橫過,他們的臉貼得很近很近,她側首時,他挺直的鼻梁剛好刷過她的臉頰。

    阿難眨眨眼,等發現被子裏的兩人都是赤果時,整個人都窘迫了。

    阿難完全想不起為毛兩人會是這樣,昨天她有點低燒,喝了藥後很快便睡了,隻知道夜裏睡得極不舒服,不過這是因為發燒所至,也沒多在意。可是,她卻搞不懂為毛一覺起來,他們會是這種姿態?

    阿難省視了下,她身上除了病後的疲軟,並沒有什麽運動過後的酸軟,下體也沒有任何不適感……

    “早、早上好,王爺……”阿難結結巴巴地說。

    他的眼睛並無剛醒時的迷蒙惺忪,看來是早已醒了的。這樣的情況讓阿難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是害羞,兩人這麽親密的貼近著,再也沒有了別的想法。

    楚霸寧淡淡地應了聲,定定地看著阿難,阿難不知道他在看什麽,隻難僵著臉給他看——這姑娘對昨晚的事情完全沒有印象了,隻有王爺自己一個人在糾結著。

    半晌,楚霸寧收迴了視線,慢慢地將束縛著她的半邊身體收迴來。阿難漲紅了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他的動作很慢很慢,而且他的手和腳還若有似無地蹭著她的腰肢和大腿的地方……

    當他終於將自己挪離時,阿難鬆了口氣,正想起來時,卻見他撐起半邊

    身體,被子慢慢地下滑,露出男人赤裸結實的胸膛,左胸口上還包裹著繃帶……他的手覆上她的額頭,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情,不用說也知道是因為她終於退熱了這事情讓王爺高興了。

    “嗯,終於退燒了。”

    阿難見他就如此光著身子徑自起身去穿衣服,覺得麵上一熱,忍不住別開眼睛,耳朵豎起,聽聲音知道他穿得差不多了,方忍不住支支語語地問:“王爺,那個……我怎麽會……”

    楚霸寧仿佛知道她要問什麽似的,說道:“昨晚你出了一身的汗,所以本王便將你的衣服脫了。後來你又說冷,本王便沒再為你穿衣服。”

    可是,聽完他的解釋,阿難深深糾結了。

    阿難:=__=!真的是這樣麽?就算我說冷要纏著你,但你也沒必要將自己脫個精光啊?

    等阿難也穿戴好衣服後,丫環將洗漱的東西端上來,兩人清理了一翻後,楚霸寧便讓丫環將阿難的藥端上來。

    阿難小心地看著楚霸寧,說道:“王爺,我今天感覺好多了,應該不用吃藥了……”阿難說不下去了,她雖然有時候很笨,但有事也很敏感,此時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腦子比較靈光,竟然能感覺到楚霸寧的情緒不對,似乎在同誰生氣一般,讓她大氣也不敢喘一個。

    楚霸寧隻稍一個眼神過來,阿難在如翠如藍同情的目光中,隻能灰溜溜地捏著鼻子將那碗又苦又怪的藥喝了。

    早膳過後,阿難見楚霸寧並未如往常般去書房或坐匟上看書,而是披了件大氅披風準備出門。

    “王爺,您要出去麽?外頭的雪雖然停了,但積雪仍厚著十分難行呢。”阿難關心地說。

    楚霸寧站在門口,摸摸阿難的臉,聲音有些溫柔,“你還病著就別出來了,本王要去趟軍營。”

    阿難眨眨眼,不知道他這種時候去軍營做什麽。這大雪天的,北越已退兵,軍中應該是清閑無事的,而且他受傷未愈,應該在家休養身體,相信去了軍營也是沒事可做吧?難道他真的是個工作狂,閑了近一個月,忍不住想去攬事情幹了?

    阿難心裏雖然疑惑,但還是讓他給推迴了溫暖的室內,隻能看著他帶著木圓兒慢慢走遠。

    楚霸寧受傷一個月在家休養,阿難都習慣陪著他了,今天他突然不在,感覺挺失落的。不過,因這一病,兩人早上起床又是那翻情況,讓阿難一時間竟然將明天溫良說的那些話釋然得差不多了,連楚霸寧此時離開去軍

    營都覺得開始想起他來。

    阿難拍拍臉,將那股負麵情緒丟開,楚霸寧是個封建社會手握重權的王爺,可不會如此兒女長情,她還是做好自己的本份事情就好。

    而喜歡什麽的……算了,反正不管喜不喜歡都是在過日子,她何必糾結那麽多?

    想清楚了,接下來一天阿難照常做自己的事情。因王爺不在,阿難將兩隻小狐狸一起抱上坑來玩。阿難看著兩隻已經長大了一圈的狐狸,白團團的十分可愛,不由得想起了前世電視上的那些寵物狗,阿難頓時有種想要給它們做衣服的衝動。

    於是,說幹就幹!

    阿難叫來如翠如藍,將自己的意思說了後,如翠一臉高興地應和,如藍一臉空白的表情,而阿難和如翠將之華麗麗地無視了。

    午時,阿難正在給兩隻小狐狸量體裁衣時,何夫人帶著她的小女兒過來探病了。

    何夫人聽說阿難生病了,很是擔心,畢竟桐城的冬天不比京城,更為酷寒,若是不習慣這裏的天氣,生個小病什麽的都極有可能會丟掉小命。不過何夫人見阿難隻是稍感風寒略略寬了心。

    何夫人來這裏也隻是為了探病,見阿難沒事了,略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下午,楚霸寧迴來了,帶迴來了一身的風雪。

    雪才停了半天又開始下了,外頭天寒地凍,嗬出的氣都要結冰一樣,天氣陰陰沉沉的,讓人有種末日來臨的感覺。

    阿難見到楚霸寧迴來,馬上迎過去要為他解下大氅。楚霸寧略略退開,阻止了阿難過來,自己邊解開大氅邊說道:“我身上冷,你先別過來。”

    說著,解了衣服後徑自進室內換了一身衣服。

    等楚霸寧換好衣服出來,阿難已經讓丫環將煮好熱湯端過來,讓他喝些暖身子。

    阿難盯著楚霸寧,發現他出去一個上午,心情似乎轉好了,再也沒有那種生氣的感覺。阿難覺得或許是她的錯覺吧,畢竟楚霸寧總是肅著一張臉,讓人難以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樣了,喜怒哀樂等情緒很難看出來。

    等楚霸寧喝了熱湯後,挨上了溫暖的坑頭,竟然有心情問阿難是否要下棋時,阿難越加的肯定了楚霸寧此時的心情絕對是龍心大悅的。

    嗯,就不知道他的心情為毛會反轉這麽快。

    *******

    阿難雖然隻是小感風寒,但楚霸寧還是押著她在床上躺了兩天,等顧大夫確定

    完全好了才讓她出門去走走。

    雪時停時下的,阿難已經習慣了這種天氣。不過,這些天阿難一直未見溫良過府來蹭吃蹭喝,感覺頗意外。阿難還曾說笑一樣與楚霸寧說是不是大雪封路,所以溫大人才不能再來蹭吃了。誰知楚霸寧隻是淡淡看了她一眼,說了句“他要起得了身才能走過來。”

    阿難眨眨眼,正等著她家王爺給她解惑,誰知道楚霸寧卻將注意力放在書上,再也沒看她一眼了。

    阿難才不相信這雪能將路封到讓個吃貨止步的程度,因為吃貨是雪無阻的。特別是從京城裏來的侍衛都能頂著風雪來到了桐城時,阿難更堅信了溫良絕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才來不了。

    大雪堪堪停了時,京城裏來了人,直接進了肅王府。

    這是幾個大內的侍衛,是太後派來的,詢問他們的歸期好護送他們迴京過年。而領頭的侍衛阿難認得,是上迴護送她過來桐城的侍衛隊長之一的馮侍衛。

    阿難初初聽聞,心中感概太後做母親也是不容易啊,如果她不總打著為人好的名義專做一些讓人不能接受的事情,阿難覺得她就是全天底下最好的母親了。

    “王爺、王妃,還有十幾天就過年了,皇上和太後娘娘都念著你們,特地讓屬下前來護送你們迴京過年。”行禮起身後,馮侍衛這麽說。

    楚霸寧略一思索說道:“馮侍衛,你迴去稟報皇上和母後,本王與王妃今年就不迴去過年了。”

    “啊……”

    楚霸寧這話一出,不隻馮侍衛驚訝,連阿難也驚得猛地看著楚霸寧。

    “王爺,這……”馮侍衛一臉為難地看著楚霸寧。

    楚霸寧麵色未變,解釋道:“馮侍衛,月前在戰場上本王不慎受了重傷,現下雖然已經無礙,但也經不起舟車勞頓。”

    阿難一臉懷疑地看著他,明明他的傷都好了一半,雖然不能做激烈的運動,但相信若是坐馬車迴京城也是無礙的。不過,阿難聽到他們不用迴京城過年,心裏更是高興,不用坐十來天的車程是一迴事,最主要的是,迴京裏一堆的麻煩,皇家的人過個年可是麻煩多多的,那些送往迎來的事情更是讓人頭疼不已。

    “竟有這迴事?王爺現在身體怎麽樣了?”馮侍衛馬上關心的問。

    “已經無礙了,馮侍衛,勞麻你再走一趟,迴複皇上和母後,就說本王今年無法迴京過年,等春天天氣迴暖時再迴去罷。”

    馮侍

    衛聽罷知道楚霸寧心意已決,隻能恭敬地應了聲是,便退下了。

    等馮侍衛離開後,阿難微微傾身看向楚霸寧,問道:“王爺,您的傷……”

    楚霸寧從受傷到現在,都是阿難一手照顧他的,怎麽會不知道他的傷好沒好的,所以楚霸寧想瞞她也沒用。

    楚霸寧唇角微揚,直接將阿難拉過來摟進懷裏,下巴抵在她頭旋頂上,聲音出奇的溫柔:“京城裏有一堆的麻煩事,迴去後就不能像這般自在了。而且本王確實是受了重傷,相信今年皇兄也能體諒我呢。”

    最主要的是,迴京後,他又得幫他家皇帝哥哥忙政事忙個沒完,楚霸寧可是對崇德皇帝和太後竟然將阿難送來桐城一事生氣著,哪能如此無芥蒂地迴去幫崇德皇帝處理政事?特別是年前年後,事情又多又雜,每年都要忙個腳不沾地,屆時可能會忙得連迴府歇息的時間都沒有了。

    所以,他家皇帝哥哥還是繼續辛苦吧。

    阿難接受了楚霸寧的解釋,不由得開心起來。

    ********

    馮侍衛第二天就迴京了。

    而桐城的天氣也一直是這樣,三天一大雪兩天一小雪,阿難也習慣了當宅女,有心情時便去堆堆雪人遛遛狐狸,沒有婆婆在上頭壓著,也沒有妯娌旁邊盯著,生活真是逍遙又自在。

    小年這一天(十二月二十三日),阿難將府裏的下人都調動起來,忙起了掃塵、采辦年貨、祭灶等事宜。

    將事情吩咐下去後,阿難和楚霸寧窩在書房裏,阿難邊磨墨邊看楚霸寧在紅宣紙上寫對聯。

    這副對聯為“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是今晚祭灶時要在灶台邊貼上的對聯。阿難欣羨地看著楚霸寧一手執袖,一手持狼豪,在紙上揮灑,那落在紙上的字體鋼勁有力,下筆有神,很快寫成了一副對聯。

    “王爺的字寫得真好看~”阿難笑眯眯地稱讚一聲。

    楚霸寧看了她一眼,然後眼光停頓在她臉上,黑眸裏劃過明顯的笑意。

    阿難一臉莫名,不知道他在看什麽。正想拿帕子來擦擦臉時,楚霸寧卻製止了她的動作,自己親自取出帕子沾了溫水為她拭去臉頰上沾到的一點墨跡。

    阿難看到那帕子上暈染開來的黑色墨跡,簡直是恨不得找個坑躲進去。定然是剛才磨墨時不小心沾到的。

    楚霸寧捧著她的臉,慢條斯理地給她擦臉,阿難臉上火辣辣的,等覺得擦

    得差不多時正想退開,誰知楚霸寧眼中的笑意越深,偏首壓住她的唇印下一個吻。

    阿難又被吻得氣喘籲籲,現在是大白天的,還是在書房,她可沒那個膽在書房裏白日渲淫,偏著臉欲躲開。阿難也知道楚霸寧近來憋得辛苦了,從他受傷起到現在,已有一個半月了,兩人雖然同床共枕,卻是未曾歡好過,莫怪他平時有事沒事的都抓著她親熱幾下以緩解身體的浮躁。阿難真怕他這樣憋下去會將身體憋壞了,可想到他那貫穿胸口的箭傷,她又不敢任他胡來,一直嚴守著那條陣線。

    而令阿難意外的是,隻要她拒絕,楚霸寧不管多難受都會停下。

    正在這時,木圓兒的聲音在書房外響起。

    “王爺、王妃,溫大人來了。”

    楚霸寧一頓,眉頭皺起,瞬間門外的木圓兒覺得自己被刺骨的冰水兜頭兜臉地潑了一迴,全身瓦涼瓦涼的,不由得打了幾個寒顫。

    阿難覺得溫良此時來得正好,也不再計較他前些日子嚇自己的事情,馬上整理好儀容,然後才和不情不願的楚霸寧一起出去見客。

    等阿難在偏廳裏見到溫良時,不由得大吃一驚。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為何,今天狀態一直不好,眼睛疼,腦子糊糊黏黏的,感覺心煩氣躁,要不是了答應你們要日更,霧也許早就遁了……

    日更神馬的……哎喲,頭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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