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你娘,你這狗東西還搞出三不殺?那是講道義嗎?”黃安看張青如看個死人,臉上殺機漸濃。不留情麵地說出其中緣由拆穿對方的鬼把戲。


    “那是和尚,道士有本事,常年走江湖,經驗豐富。爾等很難蒙混過關過,結交了多個朋友,傳揚你夫婦的名聲。什麽犯人囚徒是衝撞官府的好漢,妓女戲子背井離鄉,身上有個雞毛錢財,說不定還染上什麽病,你夫婦當然不會殺。”


    “說白了,這三類人皆是窮鬼,沒有油水可撈。結交和尚,道士,他們有道觀,也好有地方投奔。就像你見麵納頭便拜,說破了天就是緩兵之計。打發走了我們再遠遁,本官說得可對?”黃安慢條斯理地分析著,笑嘻嘻地看著張青。


    “啊~,你……”菜園子張青大驚失色,滿臉難以置信。怎麽也沒想到對方分析居然如此到位。與他的打算相差無幾,頓時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黃安看看張青又看看孫二娘,咬牙低吼,一字一頓:“難道那些路過的行人生下來就是任由你們宰殺的豬狗牛羊?他們有什麽錯,卻被你們殺死又作踐身體。縱使是有些人有錯或該死,自會有官府處置,也輪不到你們來替天行道。”


    “誤會,黃相公誤會呀!”張青見黃安不好糊弄,邊唿喊邊退後,梗著脖子嚷:“那些奸臣貪官橫征暴斂,魚肉百姓,逼得人們家破人亡,不亞於吃人。官府能吃人害人,為何我夫婦就不能開黑店?這孟州道上有不少窮苦人吃著我挑去賣的好肉,養活多少人?誰不念著我們的好……”


    黃安聽到對方的論調勃然大怒,鋼刀甩低吼:“啊呔,張青,你已經墮入魔道,善惡不分。若是那些行人都是你的親朋好友,路過其他黑店也像這般被殺了賣肉,你那時的心情又當如何?”


    張青還沒有說話,那邊孫二娘甩臉便罵:“哼,鳥漢囉嗦個甚?這不是沒發生,真要那樣宰殺對手便是。當家的別廢話了,趕緊捉住那廝。”


    “黃相公,好話不聽,那就隻能得罪了。”張青明白,道不同不相為謀,知道今天無法善了。便惡狠狠地看著黃安,從門後摸出一把草叉來。


    “你夫婦狼狽為奸,盡是做這些生孩子沒屁眼的事情。還想做婊子立牌坊,搞出什麽三不殺。爾等在這裏開黑店謀財害命,不過是一群畜生,披著人皮的畜生。收留你們我怕別人會戳老子的脊梁骨,全體都有,不要留情,殺光這廝們。”


    “殺!殺啊!”一眾軍漢人人憋了一股火,在聽到黃安的命令後,吼叫如雷,喊殺聲震耳欲聾。仗著有鐵甲防護,人人發聲喊,並力向前。鐵木槍,素木槍亂捅,一把把雪亮的鋼刀緊隨。焦挺最擅長拳腳功夫,最近也開始學用環首刀,帶人左衝右突,殺得黑店夥計們節節敗退。伴隨著慘叫聲響起,不斷有黑店夥計倒在血泊裏。


    “賤人,爺爺也不殺你,天天讓你接百八十個男人。”那邊劉唐熟悉婦人的雙刀流,一條樸刀上下翻飛,又蹦又跳,惡狠狠地看著那婦人咒罵。雙眼不離其胸口,說著最惡毒下流的話。


    “啊,該死的撮鳥,老娘殺了你,把你當狗肉賣。”母夜叉孫二娘武藝雖然不錯,但她終究是個女人。體力上是劣勢,與劉唐激戰二十多個迴合,已經是香汗淋漓,綠蘿紗衣被甩掉隻穿了個紅肚兜。有些喘氣,胸口更是劇烈的起伏著,晃花人眼,給劉唐等人造成極大的影響。


    孫二娘也是要臉麵之人,聽到露骨不堪的話惱怒不已。可眼看劉唐是越戰越勇,又想到被抓住的後果。不禁打了個哆嗦,急忙衝張青唿喚:“哎呀,這廝撮鳥兇猛,當家的,快來助我。


    “快,邊打邊撤到後院。娘子莫慌,我…”張青見到情況危急萬分,顧不得與黃安幹仗,邊大聲下令邊甩動鋼叉準備衝入戰團,先幫自家娘們解決兇惡漢子劉唐,可還沒邁步,聲音戛然而止。


    隻聽噗哧噗哧兩聲悶響幾乎同時響起,兩個刀尖從張青後背透胸而過,這個菜園子渾身一震,“啊”的慘叫一聲,不可思議地低頭看著刀尖,又艱難地轉過身看著身後不知何時摸來的兩人。


    兩人穿著鐵甲,一個賊眉鼠眼,一個瘦高如竹竿。不是別人,正是過街老鼠張三和青草蛇李四。率領大部隊抵達先行探路,看到這家夥背對著自己拿著鋼叉要與黃安幹仗,直接背後偷襲。


    “嘿嘿嘿,看什麽看?對付你,用不著講究單打獨鬥。”張三笑嘻嘻,手中的鋼刀還扭動幾下。


    李四見張青口吐血沫,滿臉不甘,文縐縐地解釋:“就是,我們哥幾個打架一起上,何況對付你們這些披著人皮的畜牲,先弄死了再說,免得夜長夢多。”


    “兵法上,這也叫擒賊先擒王。”張三大聲嚷嚷。


    “喲嗬,我正準備說來著……”


    “你可拉倒吧,你分明就是我先想到。”


    張三,李四你一言我一語,兩把鋼刀來迴亂轉。張青瞪著眼歪了頭死不瞑目,鋼叉哐啷掉地。


    “菜園子張青已死,爾等還不放下抵抗被宰殺。”黃安沒有理會兩個活寶鬥嘴,一把拽過斷氣的張青拎起來,一邊衝向戰場,一邊大聲怒吼。


    “哎呀,當家的,黃安,老娘要剮了你。”孫二娘正在與劉唐激戰,聞言轉頭就看到張青被殺的一幕目眥欲裂,發了狂似地揮舞雙刀逼退劉唐,隨後便縱身撲向黃安,雙眼圓睜,目露殺機。


    “你這撮鳥給老娘死來?”孫二娘已經歇斯底裏。


    “找死!”黃安冷哼一聲,見這母夜叉,撲向自己絲毫不懼。一個跨步迎上,手中鋼刀閃電般連出兩刀,鏗鏘兩聲金屬碰撞,擋住了對方攻勢。同時把手中拎著張青當作暗器狠狠甩砸過去。


    “啊,當家的……”孫二娘本來是雙刀劈砍,可看到是自家男人的屍體收住招式,趕忙接住不斷地搖晃。發現的確是已經斷氣了,悲憤的唿喚。恰好,黃安大步上前狠狠一腳踹在張青肚子上,抱住自家男人的孫二娘不禁連連後退。


    你說怎麽就這麽巧?


    劉唐被逼退後,立刻追了上來再廝殺。


    孫二娘抱著張青的屍體後退,不偏不倚,正好撞中劉唐向前伸的那把樸刀上,噗哧,瞬間給孫二娘來了個透心涼,又把前麵的張青屍體刺穿。硬生生把夫妻兩人紮在一起如一串糖葫蘆。


    “他娘的,真晦氣!”劉唐本來是想打算生擒孫二娘來著,卻直接給對方透心涼,頓時氣急敗壞。下意識的手上用力,樸刀一個旋轉抽了迴來。


    “呃,你們……我不…不甘心。”孫二娘隻覺得胸口一涼,渾身越發酸軟使不上力。低頭看看胸前的血洞,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痛,滿臉不甘心。最終狂吐鮮血,斷斷續續地說了句話死不瞑目。


    “哼,多行不義必自斃!”黃安也看到這電光石火的一幕,有些惋惜。把這個母夜叉抓起來用餘生來償還累累血債,乃是兩全其美的方法。不過看到夫妻兩人死在一起,心情複雜的歎氣。


    這張青和孫二娘從開黑店開始,這些年來害死了許多人,其中包括無辜的路人、客商以及梁山的英雄們。他們在十字坡開設的黑店中,將無辜的客商殺死後製成包子饅頭再次銷售,行為極其惡劣,他們這種行為是遭到天怒人怨的。


    原著之中張青自己坦言道:“隻等客商過往,便把蒙汗藥與他吃了,將大塊好肉切做黃牛肉賣,零碎小肉做成餡子包饅頭,小人每日也挑些去村裏賣,如此度日。雲遊僧道也沒少加害。”


    如今黃安率領官兵來到,雙雙斃命是死有餘辜。


    “殺,殺,殺啊!”與此同時,外麵馬蹄聲隆隆,喊殺陣陣。正是呂方率領大隊人馬殺來包圍村店。一隊隊鐵甲官兵猶如潮水般地湧殺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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