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安這句身體的原主人對賭博有記憶,但是絕對不精通,而且是賭桌上黴運當頭,一碰就輸的那種。而他穿越之前,從小在農村裏麵長大,村裏頭有個開茶館的族爺,非常了得。年輕時在澳門混飯吃。骰子,推牌九,撲克等玩出花來,神乎其神。


    如玩骰子,要幾點搖出幾點來!


    小時候,黃安覺得好玩,也特意跟著老爺子玩牌學習。後來上了初中,就覺得這樣子在學校打牌能掙錢。於是每個星期天買好煙好酒,孝敬老頭從他那裏學的不少關於賭博方麵的知識,技巧等。玩骰子,炸金花等信手拈來,縱橫學校無敵手。的確是錢沒少賺,但也經常被老師開會教導。


    後來高中畢業就跑去當兵,部隊管得嚴,根本沒得玩。等退役後又為了生活奔波,工作忙也沒時間。


    “往事如煙,迴不去了,再也迴不去了!”


    時隔多年,黃安再次觸碰骰具甩動,不禁眼眶濕潤。隨著他塵封的記憶複蘇,從小學到的技巧運用開來。用心去傾聽骰子碰撞時發出不同的聲音。猶如賭神在世般動作狂野,令周圍人驚唿不斷。


    楊家三個女兒小嘴成了o型,目光晶亮地看著黃安。尤其是從她們的角度看到黃都監刀削般的側臉,又想起他擋在身前的那一幕,俏臉不禁通紅。一雙小手下意識揉搓衣角,心如鹿撞卻是思春……


    那些被擋在外麵的看客半數以上都是混跡賭場之人,心裏如貓抓老鼠的好奇不已。踮起腳拚命伸長脖子。試圖想看清楚發生了什麽卻看不太真切。


    “我說六個六,豹子王!”隻聽到砰的一聲,骰具扣在桌上,黃安邊摁住骰筒頂邊看著童衙內等人。


    “你們信不信?”


    “絕不可能,我不信。”童衙內立刻接話,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全是最大的點數千次也沒一……”


    “就是,我們在賭坊多年,清楚有多難……”八字胡和幾個隨從紛紛附和搖頭,隻是接下來眼珠瞪大。


    如被掐住脖子般聲音嘎然而止,童衙內等人幾乎是跳起來,失聲驚唿:“我的娘,這這……這不可能。”


    因為黃安一下子掀開骰盅,隻是一眼,震驚全場。


    隻見盤子骰子排成行,真是六個六,最大的數字。


    “乖乖滴個咚,六個六點。”


    呂方,石寶,焦挺等人無不是倒抽涼氣,滿臉不可置信。說是最大點數就是最大點數,太胡扯了吧?


    “運氣,這隻是碰巧。”童衙內迴過神來連連搖頭。


    “沒錯,瞎貓碰上死耗子。”八字胡和幾個爪牙紛紛附和。


    “有能耐再玩一把!”


    “就是,碰運氣也說明不了啥,再玩。”


    “耍賴,你們這是耍賴!”呂方眼珠子一轉,立刻叫嚷。


    “你們是不是輸不起呀?”石寶,焦挺紛紛表示抗議。


    聽到這番話,那童衙內惱羞成怒,梗著脖子辯解:“哼,誰輸不起了?本公子縱橫賭坊十多年,你們去打聽打聽我童衙內,說話算話,賭品沒話說。隻是這種搖骰子,一把是碰巧,再來玩幾把。本公子答應不論輸贏,還錢清帳,楊家父女無恙。”


    “漢子,你可敢來五把三勝?”童衙內緊盯著黃安。八字胡等爪牙也在幫腔:“就是,就問你敢不敢?”


    “哈哈哈,別說五把三勝,來個十幾把都不在話下。”黃安見童衙內有破罐子破摔之勢,仿佛看到當年輸了錢還要玩的隔壁班同學,不禁哈哈大笑。


    “好,夠爽快,這本公子還要大,由我來開骰。”


    “沒問題,你們看好了!”黃安邊說邊挽起袖子,就像個賭徒滿口答應。說話之間一把抄起骰具,兜住六枚骰子又是一陣猛操作,上下拋飛,左右搖擺。


    “我說豹子王!”最後砰的一聲扣在桌上,立刻拿開手。


    童衙內防止黃安做手腳,立刻親自俯身掀開骰筒。隻是看向盤子上時人呆住了,骰筒無聲滑落。吧啦掉在桌子上後,翻滾著落在地上打了個旋兒。


    赫然盤子上又是六個六排成一行。


    “怎麽可能?”八字胡等幾個爪牙臉上的笑容僵硬,呂方,石寶他們再次失聲驚唿:“又…又是六個六。”


    “骰子有問題,來人呐!換幾枚骰子,這迴本公子仍是大。”童衙內逐漸迴過神來,又開始找問題。


    “沒問題,換個方位都可以!”黃安對此無不應允。


    大概兩刻鍾後。


    “我說一條龍橫掃!”黃安第十五次把骰具扣在桌子上。八字胡機械似的掀開骰筒,看一看,瞧一瞧,差點淚兩行,隻見六個一點彎曲成行如條龍。


    這迴雙方人不再倒抽涼氣,連同童衙內,人人閉嘴,個個滿臉呆滯,震驚,不可思議地看著黃安。


    隻因接連十多把下來,無論是更換骰筒,骰子,還是調整方位。結果是一樣的,黃安每次搖完不是最大的點數就是最小的,童衙內等人沒一迴猜對。


    賭約早就不重要,黃安這一通操作,徹底把眾人震驚。別說童衙內及其手下瞠目結舌,對黃安驚為天人。連呂方,石寶等人都不敢置信,恍若夢中。皆是咧著嘴,表情有些呆滯,久久未能迴神。


    這究竟是怎麽做到的?為何如此神奇?


    這個時代賭博成風,你在賭這上麵有造詣,有本事同樣受人尊敬。別人會把你當成菩薩一般供著。


    “童衙內,一下子來了十多把,這下你應該心服口服了吧?”黃安用骰具敲打桌麵,喝醒童衙內。


    “咱們說好的,願賭服輸!”


    黃安迴過神來,深唿吸一口氣,轉過身看向八字胡吩咐:“常幹辦,按照約定好的辦,把字據當眾撕毀,再也不能找楊家父女麻煩,這件事情了結。”


    “是是是……”那八字胡常幹辦看了看桌子上的點數,縮了縮脖子。不敢違背,立刻掏出借條躺在桌上。在楊家父女確認無誤後,當著雙方的麵撕毀。


    “相公,這是五百兩銀子。”


    這時,楊林也恰好擠進人群,捧著一個包裹到了黃安身邊。


    黃安結果包裹放在桌上,打開露出白花花的銀兩來:“童衙內,這是說好的500兩銀子,你們清點……”


    就在黃安準備把銀兩推過去的時候。


    那童衙內擺手搶先開口:“本公子不差錢,也不要銀兩。”


    “嗯?那你還要糾纏?”黃安眉頭不禁皺起。


    “不不不,這位兄弟誤會了。”童衙內連連擺手,態度溫和下來:“本…我童寶在賭坊十多年,從未遇到過像你這樣的高人。想要拜你為師學那種手藝……”


    “喲嗬!你倒是挺識貨!”黃安斜眼看著對麵的胖子。


    童衙內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態度越發友好,滿臉堆笑:“錢我不要,而且我還給兄弟銀錢,在老頭的麵前說好話。希望兄弟能夠傳授一二,這招太神了。”


    “對對對,咱們不打不相識,就當交朋友。”八字胡眼珠子一轉,也在旁邊附和:“在京城之中,多個朋友多條路以後,兄弟有事,衙內必當相助。”


    “行吧!”黃安略微一沉吟,答應下來:“拜師學藝就不用提,就當哥們之間的有福同享。近來我便住在得勝樓,衙內來探討便是,在下絕不藏私。”


    “哈哈哈,好,兄弟爽快,以後你就是我童寶的兄弟,”童衙內聽到這番話大喜過望,哈哈大笑。


    可就這時,楊姓老者見事情完美解決,懸著的心放下,人一放鬆。臉色潮紅開始咳嗽起來,一口血噴了出來。身體搖搖晃晃,險些沒站穩摔倒。


    “爹爹,你怎麽樣了?”三個少女上前攙扶。


    “三位姑娘,帶你爹迴去休養,請郎中看看抓幾副藥吃。”黃安見了,從包裹裏取來二十兩銀子塞給三個少女囑咐:“我派人相助,有困難來找我。”


    那童衙內見狀,或許是為了討好黃安,訓斥手下沒輕沒重。也給了三十兩銀子,交給了楊家父女。黃安又吩咐張三李四帶幾個潑皮前去幫襯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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