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劍走上前,沉默的牽起孟遙的手。拉著孟遙離開。雷劍的步子很大。孟遙一個臂彎抱著沉沉的小白,跟在後麵顛顛的一路小跑。心中不免疑惑。雷劍似乎在心中有事,一點兒都不象以前那樣遷就著孟遙的步調。

    雷劍的臥房在二樓。店小二頗為好奇的瞅了瞅雷劍和孟遙,又更為好奇的對著孟遙臂彎裏的“死豬”行注目禮。這兩人都不是客棧的客人可是竟然直奔了客房。常年的習慣使他知道不要去好奇自己不該知道的事。店小二搖了搖頭,走開了。

    直到把孟遙領進房間,雷劍才鬆開手。孟遙打量了一下屋子。屋中擺設相當的簡陋。一床,一桌,一櫃。大物件也就這些了。比起自己住的差了好多。

    雷劍掩上房門,拉過孟遙的手做到凳子上。突然又到了封閉的空間,孟遙很緊張。腦海中又想起色色的一幕。孟遙不敢對視雷劍的目光,也不敢直視他的雙眼。本以為雷劍會要對自己說什麽。沒有想到雷劍竟然隻是不言不語的隻是盯著自己看。

    孟遙偷偷的抬頭瞅了雷劍幾眼。結果每次被雷劍的目光抓了個正著。孟遙心慌慌的,有些羞赧。臉紅了。

    “和你一起來的是什麽人?”雷劍輕聲道。

    啊,開口了就不緊張了。孟遙穩了穩心神答道,“沐淩風的人。說是要送我去瞧武林大會的熱鬧。”

    雷劍陷入到沉沉的思考中。王府?官府中的人也插手了嗎?江湖上的事情官府也會插手?!

    孟遙咬了咬嘴唇,心怦怦亂跳。糟糕,好久都沒有看那張狐狸臉,都忘記長什麽樣了。要是狐狸哥哥在這樣的盯著我看,我就沒有辦法喘氣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啊。現在才發現狐狸哥哥這張臉多麽具有殺傷力啊。

    這個湖水到底有多深呢?難怪師父親自安排出鏢的行程。雷劍暗自躊躇。突然腮上一痛,一迴神,孟遙又在兩手用力撕自己的臉。雷劍連忙雙手握住孟遙的手,拿下,合在掌心,哭笑不得的問,“怎麽又撕我的臉?”

    “你把麵具摘下來吧。這個麵具我看了心慌。”孟遙不好意思的小聲道。

    雷劍笑,“這個就是我的臉。”

    孟遙驚詫的抬起頭。雷劍笑容如同水中蕩開的漣漪。

    “你,你是說,你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孟遙道。

    雷劍不語,點頭。

    “你,不是狐狸?”孟遙急道。

    雷劍笑,緩緩道,“我願意是你的狐狸哥哥。”

    孟遙的眼中不由自主的泛起了溫柔。狐狸哥哥,狐狸哥哥,他說,他願意是我的狐狸哥哥……(飛花在孟遙屁股上一踹:你個死小妮兒,到底想好跟哪個了嗎?別動不動發花癡!偶很累的哦。)

    孟遙還在對自己煽情。雷劍笑了,“小丫頭,別磨蹭了。我們要準備準備,趕緊離開定州了。”

    準備?一聽這話。孟遙立即從凳子下蹦下來。一臉的正容。“報告!一個包袱,一頭豬。準備完畢。”孟遙道。

    “噗!”雷劍樂了。孟遙說的是小白。可惜雷劍卻是看著孟遙。

    望望自己懷中的小白,望望雷劍,好半晌孟遙才明白過來,於是趕緊更正,“不是,我說的是一個包袱,一頭豬,一頭人。”

    “噗!”雷劍直接彎了腰。孟遙的血壓迅速升高,望著不亦樂乎的雷劍,孟遙恨恨的兩手卡住小白的脖子,咬牙切齒的叫嚷,“這個時候要嚴肅,要嚴肅!”

    雷劍笑得臉抽筋。知道孟遙在拐了彎的罵自己是豬。笑道,“你這‘頭’小丫頭,欺負小豬算什麽本事?”

    孟遙舉著拳頭抗議,“那叫語病語病。我不論‘頭’。我論‘個’!”

    “一個多少錢那?”雷劍突然心情很好。孟遙氣得直揪小白的尾巴。(飛花撫額:可憐的小白啊,莫要怪我啊,將就點兒吧,好歹這是免費的拉直啊。人類時髦這個)

    雷劍從床上的包袱中拿出一個小方盒,和幾個瓶瓶罐罐。笑著看孟遙,“丫頭,給你換張臉怎麽樣?”

    呃?換張臉。易容嗎?!孟遙心潮澎湃,立即忘記“頭”和“個”的差別。不過一激動,嘴上就不利索了,“換,換,易容嗎?”

    雷劍笑著點點頭。

    “我要,我要。”孟遙連連點頭,“我想長的象孫燕姿。”

    雷劍愣,繼續笑,“誰?”

    “她腮上有酒窩,她還有小虎牙。我也要。”孟遙太興奮了,都沒有反應過來,孫姐姐沒有一起穿過來,雷劍不認識!

    “……”

    看著雷劍的表情,孟遙突然反應過來,連忙吐吐舌頭。雷劍笑。

    “怎麽易容?啊?往臉上貼麵團嗎?”孟遙興致勃勃,隨即想到還有一種可能性,於是接著補充道,“要是從死人臉上扒下來的,我就不要了。”

    說完,孟遙連忙急切的盯著雷劍。雷劍抿著嘴笑眯眯的盯著孟遙的臉,那目光仿佛像是在拿著尺子丈量土地。

    孟遙等雷劍對她目光洗禮完。雷劍就從方盒中拿出一個銀鑄的麵具。孟遙興致來了。趴到桌子上,看雷劍的動作。隻見雷劍把幾個瓶子中的藥粉到了出來,活著一些水攪和均勻,成為一個白白的略泛黃色的麵團,從中掐斷。然後,將一個麵團在麵具上滾開。然後就開始收拾孟遙的臉,在孟遙的臉上,時不時的從另一個麵團上揪下一塊,扯細貼在孟遙的臉上。孟遙一動不動,感覺雷劍象在自己的臉上打著補丁。收拾了一會兒。雷劍從麵具上揭下薄薄的如同麵貌的一層麵“紙”。仔細的在孟遙的臉上從發際處貼。孟遙隻覺得臉上冰冰涼涼。雷劍的手很輕,動作很快。

    一切收拾停當。雷劍很滿意的端詳著孟遙的相貌。孟遙激動異常,迅速跳到梳妝台旁的鏡子上。結果一看,樂了。鏡子裏一對迷迷眼,肥嘟嘟的小臉,哪裏還有半點自己的模樣。仔細的看看發際處,連接縫都看不出來。在美美的看看自己的新臉,雖然聯想起了傻二姐,但是,另類的風格,我喜歡!迴頭看雷劍。雷劍正在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孟遙一挑大拇哥,學著地道戰離湯司令的口氣道,“高,實在是高!”

    雷劍不理會孟遙,繼續手頭的工作。孟遙還在臭美的欣賞著自己的臉。等到欣賞完畢,迴頭看雷劍的時候,不禁唬了一跳。一樣的衣著,隻是變化的是那張臉。又是之前見過的白衣人了。

    孟遙新奇的跑到雷劍身旁。仔細的打量,突然板臉一怒,“為什麽你那麽漂亮,我這麽醜!”

    “因為你論‘頭’嘛。”雷劍湊趣。

    呃,孟遙無語……

    “把衣服換過來吧。”雷劍輕聲提醒。

    孟遙恍然大悟。對哦。包裝也是很重要的。

    孟遙躲到帳子裏麵,從包裹裏挑了一件黃衫換上。從床上爬下來,雷劍換了一件淡藍色的長衫。孟遙把頭發打散,一分為二。開始編辮子。

    “做什麽?”雷劍好奇的問。

    “還問我呢,你把化妝成一傻妞,我得梳個‘衝天炮’才能相匹配啊。”孟遙笑眯眯的迴道。

    雷劍迴味過來,從孟遙手中接過木梳,說道,“我來吧。”

    孟遙愣。小心肝仆仆的跳。

    雷劍的手很巧。將孟遙的頭發高高的束起盤在腦後。高高的盤起,固定好。拿起發帶,兩隻手交叉著纏繞,孟遙看得目光開始散亂——繞暈了。最後,雷劍用小指從中間一勾,扯出一斷,然後兩手一拽,竟然是一朵花的樣子。孟遙看得有點發呆,就像是看魔術。雷劍笑,把花兒一樣的發帶纏繞在孟遙的一個發髻上,望著鏡子中發呆的孟遙笑。

    孟遙現在比較象一個豆蔻年華純純淨淨的小憨丫頭而非傻妞。孟遙看看鏡子中的雷劍,在迴頭看看真的雷劍,在看看鏡子中的雷劍,在看看真實中的雷劍。雷劍奇道,“怎麽了?

    孟遙很嚴肅的說,“狐狸哥哥,你一點都不像狐狸。你這一手酷斃了。”

    雷劍愕然……

    易容後,兩個人隨便的吃了點兒。就匆匆上路了。孟遙幾次開口想要問,為什麽不住一宿。但是,一來總覺得身前的這個不像雷劍,二來,手下雷劍的身體緊繃繃的。所以,孟遙的神經也緊繃繃的,最後作罷。城門沒有關。孟遙和雷劍還是以前的慣例:共乘一騎。不過這次雷劍前,孟遙後,呃,中間夾著小白。

    出城門的時候,雷劍才放開馬蹄,但是,因為孟遙在,不敢讓馬放開來跑。總之呢,雷劍帶上孟遙和孟遙的小白,突然覺得渾身別扭起來。

    出城門不多久,一陣馬蹄從後傳來。孟遙不禁迴頭張望。栗色高頭大馬,飛奔起來如同踏空而行。馬上一人月白衣衫。孟遙偷偷想笑,為什麽古人怎麽這麽喜歡穿月白呢。都沒有洗衣機,有沒有洗衣粉,洗衣服多累啊。

    眨眼間,馬疾馳過馬跑的飛快。孟遙突然愣住了。馬上的那人一臉的滄桑,好象是蕭天奇。

    孟遙呆呆的看著蕭天奇從身旁馳過,一時競忘記了言語。蕭天奇馳過孟遙身邊的時候,大概因為孟遙老遠就盯著他看有些奇怪,所以掃了孟遙一眼。

    “天奇。”孟遙不禁喃喃自語。

    雷劍身子一震。勒馬停住,迴頭。蕭天奇似乎也聽到了這聲微弱的唿聲,馬馳出老遠,突然急抓韁繩勒馬,迴頭。那個目光太熟悉,他有些心悸。

    三個人愣住了。雷劍看著天奇,天奇看著雷劍,孟遙易容後的胖臉蛋從雷劍的身後探了出來。突然間誰都不知道該如何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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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瑤瑤激動的哭:終於把你盼來了,奇~~~~~(瑤瑤聽到有人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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