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啷一聲,刺史大人手中的銅鏡掉落在地,床上的美婢嚇得躲進被蓋,隻伸出頭來偷偷觀瞧。


    原來是魏斌帶燒當羌族人進攻姑臧的事情已經被哨探打聽到,以最快的速度前來報信。這刺史大人雖然不在姑臧治所,但仍安排了一些眼線作為觀察之用,那晚上城內混亂不堪,便有探子趁機逃出來金城報於涼州刺史大人。


    這床上的混血還正好是那呂宜進獻給刺史的,刺史大人很生氣,對著美人兒喝道,“給我滾,快滾!“美婢花容失色的下榻離去,連衣物都沒來得及穿好,姣好的身段一覽無餘。


    刺史想了一會兒,便命人去叫來金城的親信,他要議事。


    “吳刺史,此事不好辦啊,沒有料到那呂宜居然如此無用,那樣堅固的姑臧都能被那些五大三粗的羌人給占了啊?”一個文官到了此刻還不忘攻擊那呂宜。


    其他人等也都是指責呂宜的無能,吳刺史很生氣,拍了拍麵前的案幾道,“叫你們來不是聽你們抱怨的,能說說對策嗎?”


    這些酒囊飯袋如果是喝酒玩女人那就非常在行,碰上這種叛亂,全都沒了主意,一個個都是愁眉不展。


    沒想到在兩側的末位有一聲冷笑傳來,“列位平時都很有才學啊,怎麽到了關鍵時候全都一聲不吭了啊?”


    眾人一驚,抬頭一看,原來是金城的一個校尉頭目,名叫張撫的。一個文官嗬斥道,“住口,張校尉,你平時就目無尊長,現在是什麽時候了,還如此胡攪蠻纏。。。”


    吳刺史倒是很清醒,製止了手下的阻止,問道,“張撫,你有何策?”


    張撫不屑的瞪了那個文官一眼,向刺史施禮道,“大人,張撫請求領數千人,攜十日軍糧,前往剿滅叛軍。”


    刺史大人動容道,“哦?張校尉如此有自信,不知有什麽破賊良策?”


    張撫原也是隴西郡的魏軍偏將,隴西被蜀軍攻打時,他便奉命前去涼州借兵,沒料到兵沒借來,隴西卻沒了。隻得留在這涼州寄人籬下,刺史倒也對他不錯,讓他在金城守軍中任一個校尉。


    “刺史大人,這些羌人空有蠻力,卻無甚計謀,這次姑臧被襲取,隻能說是那呂宜實在愚蠢,否則不會那麽容易丟掉。我料羌人新下姑臧,肯定非常自大,以為這西涼無人了,定會直接來襲這金城。此處北部令居縣,是姑臧來金州的必經之路,我欲在此伏擊羌人叛軍,必能殲滅之!“張撫早就想好了對策,一股腦便說了出來。


    刺史一聽,立刻說道,“很好,就依你所言,去準備吧!如果能擊敗叛軍,我定當重重賞你。”


    得到了刺史的認可,張撫很是興奮,立刻去點了三千步軍,前往那令居去了。


    張撫日夜兼程,終於趕到了令居的北部,這裏有一條西北往東南走向的河流,張撫仔細觀察了地形,認為在此處伏擊對方騎兵甚好,騎兵過河緩慢,待其剛渡過河一部分時,即可殺出,必然可全殲之。


    ---


    魏斌軍令一下,狼離便清點人手準備前往金城。不過讓魏斌有些鬱悶的是,這些羌人拿下了姑臧,便露出了喜歡劫掠的本性,這郡守府第,一些大戶人家幾乎都搶了個遍。魏斌也是無奈,現在自己無兵無將,這些人馬全都是別人的,呂宜的那些守軍新降,不太可靠,有戰鬥力的就是狼離的人馬了,所以他也不能在此時做出什麽舉動來。隻是暗下決心,在平定金城後,一定要開始整軍。


    本來準備用一天時間整頓好人馬的,狼離生生用了兩日,魏斌有些不悅,但也沒辦法,狼離也盡力了,大約有一千五百多燒當羌騎兵在魏斌和狼離的統帥下往南奔去。


    羌人大概這兩日在城裏初見葷腥,女人玩多了,行軍速度也不是很快,花了快兩日才來到了金城郡界內,也就是接近了那令居縣。


    看著魏斌有些不悅的表情,狼離心裏也有些過意不去,勸道,“魏兄,咱們其實已經夠快的了,拿下金城後我一定好好約束約束他們。”


    魏斌心道這個狀態,拿不拿得下來還不好說呢,遠遠地看到了一條河流攔住了去路,問了問有熟悉這邊地形的人稱要去金城必須要過這條河,便立刻吩咐道,“趕緊多搭幾座浮橋,準備渡河。”


    魏斌騎著一匹羌族人給的馬匹,在河的北岸來迴觀望著對麵,心裏總感覺有些異樣,河對岸一側有座山,山林茂密,如果是他的話,有可能會在這林中埋伏人手。


    估計是覺得魏斌讓額外搭橋的軍令沒什麽用,這幫羌人慢慢騰騰搭著臨時的浮橋,而有些人就先用那條狹窄的舊橋過河。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大概有兩三百人到了對岸,大部分還沒過去,而那浮橋還沒搭好,魏斌愈發的急躁,對著狼離道,“能不能快一些?。。”


    狼離還沒來得及迴話,河對麵突然傳來一陣呐喊聲,魏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有數千步軍衝著這過了河的羌人騎兵殺將過來。


    魏斌在河這邊大喊著,“不要慌!結陣衝鋒!!!!”


    可是那些羌人哪裏見過這麽大的陣仗,再加上還有不少弓手逼近了之後紛紛開始射箭,那數百羌人騎兵亂成一鍋粥,好無陣法,胡亂向四周衝著,有的馬受了驚甚至往迴跑到河裏,又被射死在水中。而橋上還在過河的騎兵進退兩難,有不少失足掉入河內,場麵非常混亂。


    魏斌心中大罵,這些羌人軍紀實在是太差了!他對著狼離喊道,“都不許後退,全都跟我過河!!”說完當即提著一隻長槍,頭也不迴的直接衝入了河中,狼離連喊都喊不住。


    狼離看著魏斌似乎消失在河裏一般,仔細一看,胯下的馬匹居然往前遊去,並沒有溺水,原來這河水有的地方不算太深,可以勉強踩得到底,有踩不到的地方,以馬的遊泳能力還是可以應付這段距離的。說來也奇怪,雖然飛來很多箭矢,但是偏偏沒幾隻射的到魏斌,過了一會兒,魏斌便在對麵上了岸。


    魏斌上去後,衝著幾個羌人喊道,“不要亂,跟我來!”見到主帥居然直接涉水過來了,剩下的羌人騎兵精神一震,迅速組成了十幾個人的衝鋒隊列,向前殺去。


    古語有雲,一騎可當十,意思是騎兵對步軍來說就是天敵。更何況這魏斌曾是身經百戰的將軍,而羌人騎兵其實也是相當彪悍的,騎術了得,這不到二十人的衝鋒馬隊殺得對方的士卒人頭滾滾,斷肢橫飛。


    狼離看到魏斌居然如此勇猛,哪裏還好意思再在後麵偷生,舉起手中馬刀招唿著兄弟們,“跟我渡河!!”上千人就學著之前魏斌的樣子直接衝入了河中,場麵甚是壯觀。


    雖然有些馬被河流衝走,但河對岸卻上來了更多的羌人騎兵,本來以為勝券在握的張撫看著這大片的騎兵,背上已經冒出了冷汗,心中暗歎,大勢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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