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斌試圖活動著四肢,感到肌肉僵硬無比,幾乎無法隨心活動,剛才拚命爬上河岸,已經幾乎用盡了自己的力氣。


    現在雖然已經到了農曆二月份,但隨著海拔高度的變化,崤山山脈的植被種類仍有不少,雖然早已過了下雪的日子,但很多樹木的常年背陰處仍然有著些許積雪尚未消融。而河流中水的溫度可就很不樂觀了,在這河裏不知漂了多久,居然還活著沒被凍死,已經是奇跡。


    魏斌找不到什麽辦法讓自己暖和起來,感覺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逐漸消逝,他仰望著星空,用最後殘存的意識迴想著最近發生的事情,一幕幕畫麵迅速的閃過,心道這難道是臨死前的征兆嗎?很快他便再次失去了意識。


    又過了不知多久,魏斌腦海中似乎從非常遙遠的地方傳來人聲,“他怎麽還沒醒?”“是不是不行了?”。。。


    魏斌努力睜開眼睛,感到自己正躺在一張狹窄的木榻上,身上蓋著粗麻布之類的東西,身體似乎不那麽冷了,而旁邊有兩個陌生的麵孔看著自己,似乎很驚奇自己醒來的樣子。


    “。。這是在哪裏?。。。”魏斌感到口渴無比,嘴唇都幹裂了。


    旁邊的看起來像是山民的陌生人拿過一個水囊,給他喂了些水,問道,“你昨天躺在路邊,被我大哥救了,他早晨本來打算出去打獵的,結果發現了你,就把你帶迴來了。”


    魏斌聽這聲音不是男的,才發現原來說話人是個女的,不過山裏人看起來臉都有些發黑,也不容易分出是男是女,“多謝了。。”魏斌喃喃說道。


    “你叫什麽名字?是從蜀國來的士兵嗎?”那女子好奇的問道,“聽大哥說最近有不少蜀軍士兵往西去了,看起來是打了敗仗。你怎麽沒跟著一起走啊?“


    “小文,別再說了!”旁邊那個年長一些的兄長製止妹妹繼續再問問題。


    “你們。。可以把我送到魏軍那領賞。。。“魏斌有些摸不清對方的用意,便試探道。


    那膚色微黑的女子笑道,“你放心吧,我哥是看你快死了,救你一命罷了。等你能動了就走吧,我們不會攔著你的。“


    魏斌這才放心下來,“我叫魏斌。還沒請教。。”他不敢說出自己的真名,隻能用以前的名字替代了。


    “魏斌,好奇怪的名字。我叫小文,別人都叫我哥小衛。”小文姑娘爽朗的迴答道。


    山裏人就是淳樸啊,魏斌心道。這時那兄長囑咐道,“小妹,我出去一趟,你別讓其他人知道我們救了個人在家裏。”接著又對魏說道,“你的胸口中了一劍,不過你很幸運,可能正好從心側穿過,沒有傷及內髒,這真的是極為罕見。我已替你止了血,估計你休息一段時間就能迴去了。”說完,就拿上些獵具出去了。


    魏暗道僥幸,再次嚐試活動身體,這會兒溫暖了許多,四肢也可以勉強動了,但是非常虛弱,跟別提之前那股充盈體內的爆發力了,完全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又是之前那股鬱結於心肺的煩悶之氣,似乎一夜之內打迴了原形,再加上那穿透自己胸口的傷處仍有強烈的疼痛感,簡直是令他極度懊惱。


    小文看魏斌恢複了一些體力,便找了些吃的拿給他。魏就著水吃進去一些粟餅,感覺好了一些,開始有些精力迴想之前的事情。


    他已經隱約記得那日在追夏侯玄時碰到陸道人,看樣子這道士在漢中必然是做了什麽不好的事被發現了,才逃了出來。但是為何會跑到對麵去呢?看那個樣子,肯定是對我做了什麽,不然為何之後我的力量突然就變弱了。


    魏這才隱隱感到那股在漢城突然“迴歸”的力量恐怕不是自己真實的力量,搞不好還是中了詛咒之類的東西。對了,臨走之前龐盈的師父曾對自己有所提醒,大概是不能被欲望控製內心的意思,而自己這幾個月順風順水,私欲大增,變得更為自負,連徐軍師的話有時都聽不進去了,難道這種詛咒會助長我的欲望?


    魏想來想去,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實在是理不出一個非常合理的頭緒來,不由得大為沮喪。索性不再去想這莫名其妙的東西了,改而去思索當前的局勢。


    陸天師跑到了魏營去,那麽漢中怕是局勢微妙,不知道他犯了什麽事兒,是被龐統還是被自家夫人給識破了,對了,上次在皇宮碰到那個年輕俠客,搞不好就是自家夫人派去跟蹤陸天師的,怪不得呢。聯想到龐統曾施的禁術,陸天師在漢中傳教,想來陸天師肯定是發現了自己身上異狀的原因了,一旦他透漏給楊儀。。。魏斌一陣緊張,自己夫人的性命堪憂啊,那楊儀知道自己要出事兒了,還不把漢中鬧的底朝天?


    迴到洛陽之戰,吳班和王平反水了,恐怕曲勝要被抓起來了,那些嗜錢如主子的無當飛軍怕是要被收編了。而如果那消息是真的,自己的飛騎營被埋伏全滅,自己最後的一支效忠力量也就此消散。不過他相信以趙禮的能力,定然可以逃出生天。


    但是這吳班和王平現在退往雍州,必然已經控製了長安潼關等地了,他們肯定會找借口給我安排一些名目,八成不是反叛就是通敵了,那樣的話漢中危矣,這幫畜生!改日我實力恢複,必然將這群小人全數誅殺!魏斌憤恨不平的想到。


    總的來說,魏得出的結論就是徐庶和趙禮可能能逃出去,但人馬可能損失殆盡,而且他們也很難再撤迴去了,也不可能撤迴去,既有魏軍的堵截,又有後方已經反水的王吳,迴去必然是死。自己看來無法去尋找趙禮和徐庶,隻能先往雍州去,嚐試打聽漢中的情況了,如果可能的話,也許能找到關張二人?


    魏斌不免嘲笑自己,手下根本無兵無將,還在做這白日夢,誰還救得了自己。


    但是既然自己身中的異狀已經被那狗日的陸天師給“引爆”了,為何自己還沒死呢?魏斌思考了半天,感覺一陣虛弱,又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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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將軍反叛了?


    聽到這個消息,關張等人簡直難以置信,但是今天的朝會上那些人的醜惡嘴臉卻那麽清清楚楚的拿出了證據,很多人都看到了左將軍傷及吳班的事實。


    再加上據說飛騎營全軍覆滅,趙禮等人不知所終,漢中嚴平等人也逃之夭夭,而王吳二人聲稱將魏延擒獲歸途中,因為突然反抗而遭至吳班錯手重傷致死。。。。一切的一切是如此的清晰,那就是左將軍魏延大勢已去。


    蔣琬等人看到這樣的慘劇,雖然說他們並沒有拿出魏延的屍體,但也都明白不管這事兒是不是真的,結果已經出來了,那就是魏延自己玩翻了船,自己的人馬盡失,東征洛陽兵敗。


    和張紹喋喋不休相異的是,關統坐在那接近兩個時辰一句話都沒說,都城一別,居然是最後一麵,就在前不久魏大人還威風八麵,氣震華夏,可轉眼居然落得這麽個下場。。。


    這一刻關統的雙目被淚水模糊,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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