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展揚眸光微斂,對莫小白的話將信將疑。

    迴想起地毯上帶有血跡的水晶煙灰缸,鬆開了手。

    “好,我暫且相信你!”孟展揚的眼底有一閃而過的陰鷙,喉嚨裏傳出來自地獄的聲音,“滾吧!”

    莫小白顧不得其他,拉起小禮服擋在胸口,急著要走,可她的雙腿卻軟得沒有力氣,腳步趔趄,直直的倒進孟展揚的懷中,很快什麽都不知道了。

    再醒來,房間裏隻剩她一個人。

    莫小白匆匆忙忙的離開酒店,去她打工的咖啡廳。

    曾經,彈鋼琴是莫小白的業餘愛好,而現在,是她的謀生手段。

    大二那年,她應聘到塞納河西餐廳當琴師,每天晚上七點到八點,彈一個小時的鋼琴,掙的薪水便是她的生活費和大部分學費。

    這三年裏,她很少伸手向家裏要錢,打工,成了她大學四年學習之外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六點五十,莫小白趕到西餐廳,進更衣室換上她的工作服---純白飄逸的希臘女神裝。

    彈著自己喜歡的曲子,莫小白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仿佛她經曆的那些不堪僅是一場夢。

    “齊總,去pub輕鬆一下,怎麽樣?”

    “好啊!”齊少宸采納了下屬的建議,在眾人的簇擁下,喜氣洋洋的朝外走。

    從彈琴的莫小白麵前經過,齊少宸放慢了腳步,順著琴音,下意識的望過去。

    這些年,他總是忘不了記憶深處那個倔強的女孩兒,彈琴累得在他的麵前哭,卻從來不放棄。

    看到莫小白,齊少宸唿吸一緊,心髒狂跳起來。

    有那麽一瞬間,他以為是夢。

    “齊總,齊總?”

    在下屬的低喚中迴過神,齊少宸微微一笑:“你們去玩吧,我再坐會兒。”

    說完便在離莫小白最近的地方找了個位置,自顧自的坐下,不再理會麵露疑惑的下屬。

    彈奏著《水邊的阿狄麗娜》,莫小白察覺到有人在盯著她,雖然時常有客人盯著她看,可今天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淡淡的抬眸,她看到了齊少宸。

    驚訝得唿吸險些停了。

    手指突然不聽使喚,連著彈錯了好幾個音。

    莫小白連忙垂下眼眸,整理好情緒,平靜無波的繼續彈奏。

    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莫小白起身朝更衣室走,眼角的餘光掃到齊少宸,他還坐在窗邊一動不動。

    幸好前幾天在更衣室的櫃子放了套運動服,莫小白快速換上,一出西餐廳的門,就看到齊少宸駕著車等候在路邊。

    莫小白假裝沒看到他,埋頭往車站走,齊少宸開車緩緩的跟著她。

    “小白,好久不見!”

    “你好!”莫小白臉上堆滿了假笑,禮貌的迴應。

    “上車,我送你!”齊少宸殷情的打開了車門。

    “謝謝,不用了,我坐公交車很方便!”

    齊少宸顯然知道莫小白會拒絕他,以最快的速度下車,擋在了她的麵前,不說話,隻是專注的盯著她。

    對上那雙清澈的眼睛,莫小白無奈的歎了口氣,轉身打開了後座的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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