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軍由東而出,一路奔赴利州。


    大軍所過之處,大大小小的部落全都倒了黴。


    科爾沁,察汗河套,很多部落哪怕沒有臣服清國也與清國結了盟。


    可草原太大,相對於這麽龐大的草原,丁口卻顯得不足。


    牧民也並非全都聚到一起生活,很多小部落或許隻是十幾人或是二十幾人,隻是在名頭上頂著某個部落的名號。


    這樣的小部落對清軍什麽時候到來一無所知,也不會有人去通知他們,可一旦他們碰到了清軍,下場往往是最淒慘的。


    大部落不會為了這麽點人去得罪清國,甚至沒有清軍,這些大部落或許自己就會搶了這樣的小部落。


    哪怕一些幾百人的部落遇到前往青城的這支清軍,最後的結果也隻有屠滅這樣一個下場。


    根本沒有人在乎這些被滅掉的部落到底屬於哪個部落,哪怕這些被滅掉的部落屬於某一個與清國交好的大部落。


    他們被清軍光顧的唯一理由就是他們出現在了清軍行軍的路線上,至於到底屬於哪個大部落根本沒人在乎。


    因為這些被清軍滅掉的部落,隻會被認為是虎字旗治下的牧民,哪怕這些部落生活在察汗河套一帶。


    像這種小部落的死活,沒有人當迴事。


    清軍還在草原上行軍的時候,遼東半島的戰鬥卻已經打響。


    阿巴泰率大軍進入草原之際,占據了蓋州衛的趙武,從蓋州衛出發,孛羅堝,耀州驛,直撲塔山鋪。


    而塔山鋪的後麵便是海州城。


    代善返迴沈陽後,海州城主將的位置便落到了豪格的身上。


    湯池堡一戰,令豪格學聰明了,自代善走後,他便老老實實的留在海州城內,最多在海州衛周圍轉一轉,靠近蓋州衛的方向他從來不去。


    他要是再像剛來海州時那樣,皇太極也不敢把他一個人留在海州。


    “主子,快醒醒,出大事了。”


    因為昨夜折騰的太晚,豪格正摟著下麵奴才送來過來的女子睡覺,就聽到屋外有人咣咣咣的敲門。


    豪格本不想理會,但敲門聲始終不見停下,令他心中煩躁,推開身邊的女人,從床上坐了起來。


    “滾進來!”被吵醒的豪格惱火的對外麵的人說道。


    至於床上的那名女子,被他趕下了床,丟過去衣物讓其滾蛋。


    一個伺候他的女人,從來不被他當迴事。


    像這樣的女人,隻要他想要,隨便勾一勾手指就會有人主動把人送到他的床上。


    在海州城,除了喝酒,也就隻有睡女人這麽一件打發無聊時間的事情。


    房間的屋門並沒有從裏麵被木栓插上,外麵的人用手輕輕一推,便推開了房門走了進來。


    此時被豪格趕下床去的女人還在地上穿著衣服,身上大片白花花的肉都露在了外麵,見外麵的人已經進來,隻好拿著衣服勉強遮擋住要害位置。


    然而,從外麵進來的人對女子連看都沒有看一眼,三兩步來到了豪格的跟前,嘴裏急切的說道:“主子,塔山鋪剛傳迴消息,虎字旗從蓋州出兵了,已經到了耀州驛。”


    豪格右手在自己光禿禿的腦瓜皮上抓了抓,嘴裏問道:“耀州驛的守將是誰?”


    “是個漢八旗的把總,叫什麽牛路的。”對方迴道。


    聽到這話的豪格眉頭一挑,他道:“怎麽是個漢八旗的把總,這些漢人能守得住耀州驛嗎?”


    漢八旗聽上去跟自己人差不多,實際上在女真人眼裏依然是漢人,隻不過是皇太極拉攏漢人的一種手段。


    像豪格這些年輕一代的滿洲貴族,打心底瞧不起漢人。


    “主子,是您把這個牛路安排到耀州驛的。”對方小心翼翼的說道,“當時您說耀州驛離蓋州太近了,安排個漢八旗的人過去,死了也就死了,隻要能把蓋州方向的消息傳迴來就夠了。”


    “本王還說過這樣的話?本王怎麽不記得!”豪格皺了皺眉頭,哪怕手下的奴才提醒,他也沒想起來。


    對方見豪格真去迴想了起來,急忙說道:“主子,耀州驛恐怕是守不住了,是不是派兵增援一下塔山鋪,要是塔山鋪丟了,虎字旗的兵馬會直接出現在海州城外。”


    “不能增兵塔山鋪。”豪格一擺手,直接否了對方的提議。


    對方見狀,忍不住勸道:“不派兵增援塔山鋪的話,塔山鋪那點人怕是守不了多久就會被虎字旗攻占下來。”


    “那也不能增援。”豪格再次搖頭拒絕。


    “不管塔山鋪了?”


    “對,不管塔山鋪了,不僅如此,還要把塔山鋪的兵馬都抽調迴來,增強海州城的守城力量。”豪格說道。


    站在豪格麵前的奴才麵露遲疑的說道:“主子您這是準備要堅清壁野,通過用海州城來吸引來犯虎字旗的兵馬。”


    “這個詞用的好,就叫堅清壁野,阿巴泰已經率大軍去攻打青城,本王倒要看看誰能拖得起。”豪格冷哼一聲。


    一旁的奴才恭維道:“主子英明,虎字旗從蓋州出兵,想來也是為了替青城那邊分擔壓力,想要逼迫大清退兵,隻要主子守住了海州城,蓋州過來的兵馬早晚會退兵。”


    “不錯,不錯,本王正是這個想法。”豪格得意的笑出了聲。


    站在邊上的奴才也偷偷鬆了一口氣。


    隻要肅親王不離開海州城去城外與虎字旗的兵馬浪戰,他也算可以把心放進肚子裏,不用肅親王折翼在海州。


    一旦肅親王真的在海州出點什麽事,不要說他這個做奴才的,恐怕整個海州有品級的官員,有一個算一個都會被朝廷清算。


    “主子,您看還要不要再歇一會兒?”邊上的奴才試探的問了一句,同時不忘看了一眼旁邊不遠處的那名女子。


    豪格抬頭順著敞開的屋門往外麵看了看。


    天光早已大亮,陽光甚至有些刺眼。


    “現在什麽時辰了?”豪格側眼看著屋外問道。


    邊上的奴才輕聲迴道:“迴主子,快午時了。”


    “怪不得本王看外麵這麽亮。”豪格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旋即道,“伺候本王洗漱更衣,塔山鋪那邊你抓緊派人去通知他們迴海州城。”


    “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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