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敢!”


    楊家晨瞪大著眼睛說道:“咱們可是有水師在崇明島一帶,大明的人要是敢對咱們動手,咱們的水師第一時間就會順著洋子江西上。”


    為了保證他們安全,虎字旗專門安排了一支水師在洋子江的出海口處,隨時可以西上靖江,威脅到南京城。


    洪承疇淡笑了一聲,說道:“想要對付咱們不需要大張旗鼓,隻要偷偷派出一支兵馬,便可以令咱們難受,你別忘了,咱們一共才有百十來人。”


    楊家晨的話在他看來,太稚嫩了。


    想要對付一個人,很多時候往往未必要正麵出手,反倒是一些陰暗手段更為有效。


    “咱們這百十來人雖說人數不多,可要是想對付咱們,以明軍的本事,人少了根本沒用,可調動的兵馬多了,瞞不過大明的朝堂,除非大明是想和咱們開戰。”楊家晨也不傻。


    他們隊伍中人雖然不多,可都是精兵強將,而且全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不是大明的大漢將軍那種擺設。


    洪承疇一搖頭,嘴裏說道:“你想的太簡單了,如果明軍帶著炮過來,根本不需要多少人,隻要帶上幾門炮,就可以輕鬆的解決掉咱們。”


    “不是,我聽你這個話頭,好像認定了大明會對咱們動手一樣。”楊家晨皺著眉頭說道。


    洪承疇道:“我當然不希望大明對咱們動手,但你別忘了,南京城內除了明國人,還有清國的使臣,而且咱們剛到南京城,這些人就與咱們動過手了,咱們離開後他們動一迴手也不是什麽新鮮事。”


    “咱們都離開了,清國便可以安心的與大明和談,還有什麽動手的理由。”楊家晨麵露不解。


    洪承疇笑了一下,嘴裏說道:“殺了咱們,虎字旗和大明中間便會橫了一根刺,和談將會變得遙不可及,同時,還能加速大明與清國的結盟。”


    這番話給楊家晨幹沉默了。


    他隻想著自己等人離開了南京城,等於給了清國機會,卻忘記了,他們一死,大明與虎字旗短時間內徹底沒有了交好的可能,更能促使大明與清國的結盟。


    洪承疇見他不說話,笑著說道:“別想那麽多了,還是抓緊趕路,隻要咱們順利迴到山東,便可以無視對方任何陰謀詭計。”


    “人心總是那麽髒,就和你一樣。”楊家晨嫌棄的看了洪承疇一眼。


    跟在洪承疇身邊這麽久,他感覺自己滿腦子都是陰謀詭計的事情,以前還覺得當官容易,如今卻覺得自己能夠坐上縣長的位子,恐怕真的是占了大便宜。


    最起碼他覺得自己的腦子和洪承疇這些人比起來,完全不夠用。


    對於楊家晨的嫌棄,洪承疇隻是笑笑。


    做官哪有那麽容易,如果楊家晨不是最早投靠虎字旗的漢商,又是講武堂出身,又怎麽可能以這麽年輕的年紀就做了一地縣長,而且迴去後很可能還會獲得重用。


    甚至,他還有些羨慕對方。


    有背景官都比一般人好做,起碼不用像他一樣需要小心翼翼,凡事都是斟酌再三才會去做,絲毫不敢犯錯。


    楊家晨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問向洪承疇,“你說的這麽肯定,莫非你已經知道明國那邊會有人對咱們動手?”


    “這我哪裏能夠猜到,隻是說有這種可能。”洪承疇說道,“咱們也要防範於未然,隻可惜咱們需要趕路,不方便攜帶那些過於笨重的炮,不然我真想弄幾門大炮帶在身邊。”


    聽到這話的楊家晨翻了個白眼。


    這純粹是想屁吃。


    外情局的暗諜雖然本事大,卻也沒法做到無視大炮自身份量,把幾百斤重的東西塞進使臣的隊伍中。


    真要有上一兩門大炮,隻要不是碰到眼瞎的,根本瞞不過去。


    若不是虎蹲炮小巧,方便攜帶,易於隱藏,不然他們連虎蹲炮都別想帶在隊伍中。


    有了洪承疇這樣一個老成持重的人在。


    他們這支來訪大明的使臣隊伍一路上不斷地在趕路,似乎後麵有老虎在追一樣。


    洪承疇並不知道有人真的要針對他們,他讓隊伍抓緊趕路,也隻是防患於未然,同時,也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


    虎字旗的軍隊在行軍上麵,遠超明軍。


    隊伍中的護衛又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老兵,加緊行軍的情況下,速度自然慢不到哪去。


    不過,他們再快也比不上騎兵。


    洪承疇並不知道,就在他離開南京的第五天,鳳陽府的一支兵馬朝他們追來。


    此時的他們還在鳳陽府境內,並不知道有明軍正朝他們趕過來。


    北平城內的乾清宮。


    劉恆站在一幅巨大的地圖麵前久久沒有動地方。


    “主公,外情局的楊司局長來了。”曾遠巡來到劉恆身側提醒道。


    “讓他進來。”


    劉恆嘴裏說了一句,但他仍舊站在地圖前麵,頭都沒有迴一下。


    “見過主公。”


    被帶到殿內的楊遠上前行禮。


    “你跟著我有多久了?”劉恆頭也不迴的問道。


    楊遠低著頭說道:“屬下跟隨主公已經有十多個年頭了。”


    “是啊,十多年了。”劉恆緩緩轉過身子,問道,“草原上的具體情況送來了嗎?”


    楊遠掏出一份折本樣式的東西,雙手托舉在手心,嘴裏說道:“這是剛從草原上送迴來的密折。”


    “我不看了,你直接說吧!”劉恆繞過楊遠,走迴到桌案後麵坐了下來。


    楊遠迴轉過身,來到桌案的前麵,嘴裏說道:“密折上麵說,一開始與清國聯手的並非是漠北蒙古,而是漠西的厄魯特蒙古,漠北的部落也是因為戰敗,才跟著厄魯特蒙古一起行動。”


    “這個厄魯特蒙古是怎麽迴事?”劉恆問道。


    楊遠說動:“這個厄魯特蒙古就複雜了,其主要是杜爾伯特部,和碩特部,還有土爾扈特部,最後一個是準噶爾部,其中以杜爾特部實力最強,準噶爾部是新崛起的一個部落,吞並了不少土爾扈特部的部眾。”


    “與清國聯手的是這個準噶爾部嗎?”劉恆問起了準噶爾部。


    記憶中,這個準噶爾部最後統一諸部,成為了準噶爾汗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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