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祖大壽的命令下,關寧軍私自下達了退兵的命令。


    與此同時,濟爾哈朗那邊也下達了退兵命令。


    廝殺的戰場上想要退出戰場並不容易。


    不過,戰場上已經不占優勢的關寧鐵騎還是第一時間後撤,想要從戰場上退下來。


    因為關寧鐵騎比較靠後的關係,他們一退,頂在前麵的八旗騎兵壓力立刻倍增,想要撤離戰場變得更困難。


    作為優勢方的虎字旗騎兵師,怎麽可能甘心讓他們安安穩穩的退離戰場,所以立刻前壓盡可能咬住想要退走的清軍不放。


    砰!砰!砰!


    後方追擊的鐵甲騎兵不斷地開銃射擊,騎兵師的蒙古騎兵也不停地拉弦射箭,盡可能留下更多的敵人。


    被丟下來阻擋虎字旗騎兵師的部分清軍騎兵很快被淹沒,虎字旗一方的騎兵開始對那些後撤的清軍騎兵追擊。


    在騎兵師的追擊下,不斷有清軍騎兵被銃擊或是箭矢射中墜落馬下,一些逃在後麵的清軍騎兵更是被追上。


    相較於關寧軍騎兵一股腦的逃命,八旗騎兵時不時會留下來一部分人攔截後方的追兵,拖延虎字旗騎兵師的進攻勢頭,讓更多的清軍騎兵有機會逃迴去。


    虎字旗騎兵師一直追擊到清軍大軍的附近,直到遭受到清軍一方的炮擊,才開始後退返迴。


    “可惜了,放跑了那麽多迴去,要是多堅持一會兒,說不定就全殲了。”張洪一臉可惜的拿開眼前的單筒望遠鏡。


    隻要清軍再多堅持一會兒,他相信騎兵師一定能夠全殲清軍騎兵。


    “這一仗蒙古騎兵裏下來了大功。”馬雲九開口說道,“要不是咱們的蒙古騎兵營一出手就打崩了隨清軍而來的那些蒙古騎兵,這一場騎戰咱們的死傷恐怕不小。”


    清軍隊伍中的蒙古騎兵兵甲雖然不行,但騎射本領要朝過關寧軍和八旗兵,隻要拉近了距離對騎兵師還是有很大威脅,


    聞言的張洪點點頭,說道:“蒙古人的騎射不得不讓人佩服,可惜清軍不會用他們,但凡給他們多準備一些兵甲,咱們的壓力就大了。”


    “戰爭沒有如果,敗了就是敗了。”馬雲九說道。


    張洪看著從戰場上一迴來的騎兵師,嘴裏說道:“這一次你們騎兵師損失也不小,接下來的戰鬥就交給其他人吧!”


    “騎兵師還可以戰,不如趁這個機會,主動衝一下清軍,一舉擊潰前麵的清軍。”馬雲九不願騎兵師就這麽退迴來。


    在他看來,騎兵師雖然經過了一場戰鬥,但依然有能力繼續戰鬥下去,而且他有很大把握趁機一舉擊潰清軍。


    “既然都退迴來了,騎兵師暫時就不要動了。”張洪說道,“咱們不著急擊敗這支清軍,等等龍騎兵師那邊,等他們完成了包圍,在徹底擊潰清軍也不遲。”


    清軍自己找上門來,他並不打算隻單純打敗清軍,他要徹底吃掉敢來青城的這支清軍,削弱清軍的有生力量。


    清軍損耗的兵力越多,遼東帶給虎字旗的壓力就越小。


    馬雲九聽到張洪的話後,抬手一拍自己的腦門,懊惱的說道:“險些誤了大事,忘記龍騎兵師正朝咱們這裏趕來。”


    “這支清軍從遼東長途跋涉過來,後勤補給拉的這麽長,隻要搶不到東西,他們死定了。”張洪冷冷的說道。


    清軍想把虎字旗當成大明那樣欺負,在他看來這是想瞎了心。


    馬雲九拿起自己的單筒望遠鏡看了看了遠處的清軍,他道:“也不知道龍騎兵師什麽時候到。”


    “等等吧,應該用不了幾天。”張洪說道,“清軍退兵了,今日應該不會再戰了,咱們也歸營。”


    對麵的清軍在開炮驅趕走虎字旗騎兵師後,便開始主動後撤,明顯不準備繼續打下去。


    龍騎兵師雖然取得了勝利,但死傷了不少人,其中戰死的人比傷者更多。


    不少戰死的騎兵師騎兵屍體還在戰場上,需要把屍體帶迴來,同時查找一下是否還有也僥幸為死的同伴活著。


    另一邊,清軍退兵後,在距離戰場五六裏的地方紮營結寨。


    嘩啦!


    濟爾哈朗一腳踹翻了一旁的兵器架,大步走進了自己的帥帳。


    多爾袞和多鐸等八旗將領隨他一同進了帥帳。


    “九哥,這一仗敗在了關寧軍的身上,若非他們拒絕出兵,這一仗咱們未必會敗。”多鐸怒氣衝衝的說道。


    濟爾哈朗深吸了一口氣,問向多爾袞,道:“迴來了多少人?”


    “出戰的八旗騎兵隻迴來一百多,關寧軍那邊倒是逃迴來不少,但具體多少隻有關寧軍自己才清楚。”多爾袞說道。


    “這個混蛋。”


    濟爾哈朗想到了祖大壽拒絕出兵的嘴臉,忍不住破口大罵。


    一千多八旗騎兵隻迴來不到二百人,一想到這些,他就恨不得用刀活劈了祖大壽。


    能成為八旗騎兵的旗丁,每一個都是從紅甲兵中選出來的,在白甲兵中都是公馬無雙,這樣的甲兵死一個都令他心疼,更不要說這一戰死了八九百人。


    多爾袞開口說道:“現在不是說誰混蛋的問題,接下來要是咱們連眼前這支虎賊兵馬都打不過,如何能趕往青城,恐怕隻有退兵一途了。”


    “不能退兵。”濟爾哈朗說道,“大軍千辛萬苦來到這裏,就這麽退兵迴去,萬歲爺那裏沒辦法交代,更不要說咱們死傷了這麽多旗兵,卻連一點東西都沒有帶迴去。”


    自大金開始,大軍每一戰都是要強大足夠多的好處,才能保證軍中的穩定,一旦連續多次無法搶掠到好處,反倒損兵折將,這會兒讓很多旗兵出現厭戰。


    旗兵出戰使用的兵甲都需要自己準備,有些幹脆是借來的,若無法在戰爭中獲利,對很多底層旗兵來說不僅有喪命的危險,同時歸來後也沒有銀子去償還兵甲的借銀,一旦償還不上,還會使自家淪落成別人的奴隸。


    “既然不退兵,九哥你想怎麽打?”多爾袞問向濟爾哈朗。


    與濟爾哈朗不同,他心中卻有了退兵的念頭,可大軍主帥是濟爾哈朗,他不好直接說退兵,否則就算退兵了,迴到盛京也容易成為濟爾哈朗的替罪羊。


    他在大清能有如今的地位,靠的是老汗給他們兄弟留下來的兩黃旗,也是如今的兩白旗,他不願意給皇太極留下一個剝奪他正白旗旗主身份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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