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古爾泰帶著人迴到了金州城外的大營。


    “阿瑪,人攔迴來了沒有?”守在營地裏的額弼綸見到莽古爾泰迴來,立刻迎了上去。


    莽古爾泰黑著一張臉說道:“傳令下去,命令大軍拔營退兵。”


    “啊!”聽到要退兵,額弼綸整個人都呆住了。


    莽古爾泰看著自己的兒子,說道:“濟爾哈朗的鑲藍旗和佟養性帶來的漢軍都走了,隻剩下咱們正藍旗這點人已經沒有了拿下金州城的機會了,繼續留下來已經沒有了意義。”


    “可這一次阿瑪帶了大軍在金州這麽久,耗費了這麽多的錢糧,沒有去的一點戰果,迴去後,阿瑪您怕是要被大汗責備。”額弼綸擔心的說道。


    大金的實質就是一群強盜集團。


    打了勝仗第一件事就是搶掠,通過到處搶掠讓這個強盜集團從上層到底層都得到滿意。


    如今沒有搶到東西,反而吃了敗仗,莽古爾泰就算是大貝勒之一,背後有八旗權貴支持,也一樣會受到懲罰。


    最直接的懲罰就是剝奪牛錄和家中的奴才,削弱實力。


    “先迴去再說,而且老八已經不在盛京了,他領兵去攻打寧遠,短時間內未必顧得上我。”莽古爾泰嘴裏說道。


    雖然他在金州這裏,對於盛京那邊的消息他也十分靈通。


    莽古爾泰撤兵的動作很快被金州城中的守軍注意到。


    趙武一得到消息,第一時間趕到了城頭上。


    “奴賊突然退兵,看來是出了什麽咱們不知道的變故。”趙武看著徐徐撤離的奴賊大營,半眯著眼睛說了一句。


    參謀長雲洵開口說道:“要不要出城追擊一下?”


    “算了,對方騎兵太多,一旦追擊不成,容易損兵折將,不如再等等,等到第一戰兵師那邊拿下了登來,咱們不缺反攻的機會。”趙武拒絕的出兵追擊的提議。


    奴賊一方不是潰敗,而是主動退兵,派兵追擊的用處並不大,而且他牢記自己的任務是守住金州城。


    “營正,南關島堡那裏派人過來了。”有戰兵從馬道那邊跑了過來。


    趙武迴過頭說道:“把人帶過來。”


    很快,一名來自南關島堡的信使被帶到了趙武麵前。


    “見過營正。”信使率先朝趙武行了一禮。


    趙武問道:“南關島堡不是被圍了嗎?你是怎麽跑出來的?”


    “南關島堡附近的奴賊兵馬已經撤走了,邢副師正派屬下送來最新的戰報。”說著,信使掏出了一份戰報雙手遞給了趙武。


    趙武伸手接過來,打開看了起來。


    而當他看完戰報上的內容,咧起大嘴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激動的和周圍的人說道:“第一戰兵師已經拿下了登來,很快就會派兵來旅順支援咱們,到時候咱們就有力量反擊了。”


    “這是好消息,怪不得奴賊主動退兵,看來他們提前知道了咱們虎字旗在山東的動作。”雲洵同樣激動的說道。


    因為南關島堡和金州城被圍困的關係,金州城這邊已經許久沒有收到旅順方麵的消息,眼下突然收到這麽一個好消息,全都精神一振。


    打奴賊,他們從來都是認真的,而且駐紮在旅順這裏的虎字旗戰兵,很多都是遼東出身,對奴賊有著天然的仇恨。


    “快了,快了。”趙武笑著說道,“沒想到第一戰兵師的動作還真是快,本來我還以為還要再等幾個月,想不到他們這麽快就拿下了登來。”


    因為軍力不足的關係,哪怕他們這支在遼東的兵馬有虎字旗的水師撐腰,也難看在陸地上有太大作為,隻能站住沿海的一些地方。


    如今軍力不足的問題就要解決掉,他們這些守在遼東的人終於有機會立功。


    雲洵看著來送信的信使,問道:“邢副師正說了山東方麵的援軍什麽時候到嗎?”


    “沒有,屬下隻是來傳信的。”信使搖了搖頭。


    這時候一旁的趙武對雲洵說道:“登來都已經拿下了,援兵不會讓咱們等太長時間,不急這麽一會兒。”


    他看的挺開。


    因為他跟在主公身邊多年,深知主公對遼東的重視,或者說是遼東這裏的奴賊十分重視,甚至還要排在大明的前麵。


    所以對奴賊動手是遲早的事情。


    而這個時候,遠在大同的大將軍府,劉恆看著麵前的地圖,嘴角的喜色怎麽也掩蓋不住。


    陳尋平帶著第一戰兵師打通了河南到山東登來的這一條線,直接盤活了旅順和皮島的這兩顆棋子。


    看上去虎字旗隻是包圍了大明的京師和北直隸,但也直接從登來伸出一根鐵棍捅在了奴賊的後門上。


    “主公,李巡撫到了。”護衛曾遠巡來到了劉恆身後小聲說道。


    聞言的劉恆迴轉過身,道:“快,隨我去迎一下。”


    說著,他快步往門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見李樹衡在一名將軍府守衛的帶領下,走了過來。


    “主公。”李樹衡看到劉恆後,率先上前行禮。


    劉恆幾步來到李樹衡跟前,雙手抓住李樹衡的雙臂,滿麵笑容的說道:“樹衡哥迴來的正是時候,走,咱們進去說。”


    說著,他拉著李樹衡往屋中走去。


    同時不忘對自己的護衛吩咐道:“把我珍藏的好茶拿出來,衝上一壺送來。”


    曾遠巡轉身去準備茶水。


    劉恆拉著李樹衡進了屋。


    來到屋中,劉恆把李樹衡按到了座位上,而自己坐在了挨著的另一張座椅上。


    “這次樹衡哥你迴來就不要走了,就留在我身邊幫我。”劉恆拉著李樹衡的手說道。


    李樹衡道:“屬下聽從主公的吩咐。”


    “不要這麽見外,你我兄弟從貧賤就在一起,如今虎字旗有今天的規模,這其中少不了樹衡哥你的辛苦,說實話,若非這些年有樹衡哥你一直在外操勞辛苦,我也不可能一直安穩的留在大同。”劉恆感慨的說道。


    這麽些年,要說最辛苦的一個人,當屬李樹衡。


    在草原最不穩的時候,李樹衡留在了土默特部坐鎮,平衡局麵,隨著虎字旗拿下河南,因為河南與陝西山西的情況不同,李樹衡又去河南推廣民政,打牢虎字旗在河南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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