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木箱蓋打開,許許多多用紙包裹的圓柱形長條出現在裏麵,一排排的整齊擺放。


    孔胤敬伸手拿起其中一個,攥住兩邊用手一掰,一顆顆銀元從裏麵散落下來。


    一連掰了好幾個,銀元在木箱裏堆成一個小堆。


    “謔,還真不少。”洪承疇看著木箱子裏麵的銀元眼睛一陣陣發亮。


    這麽多銀元放在一起,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孔胤敬看到洪承疇的表情,麵帶笑容的說道:“這些銀元是衍聖公專程讓學生帶給洪藩台,隻希望洪藩台能夠為孔氏美言幾句。”


    “好說,好說。”洪承疇目光盯著箱子裏的銀元連連點頭,旋即又道,“這些都是給我的對吧!”


    “對,都是給洪藩台的。”孔胤敬放心了。


    見洪承疇對這些銀元表現出來的態度,讓他想到了以前打交道的那些大明官員,心中明白,孔氏的事情算是成了。


    “來人,把我的銀元都收起來。”洪承疇喊來外麵的衙役,把孔胤敬送來的銀元連通木箱子一塊往外抬。


    孔胤敬看著從眼前搬離的銀元,目光落迴到洪承疇身上,嘴裏說道:“洪藩台,那孔氏的事情可就多多仰仗了!”


    “把心放肚子裏,我不是那種收了銀子不辦事的人。”洪承疇一副我說話算數的模樣。


    “那就有勞洪藩台了。”孔胤敬作揖行禮。


    幾名衙役很快把裝有銀元的木箱搬離了房間。


    洪承疇這時候開口說道:“沒什麽事你就迴去吧,你們孔氏的事情我記住了,會幫你們說話的,先這樣,我還有事就不留你了。”


    他對孔胤敬下了逐客令。


    “學生就不打攪洪藩台了。”事情辦成了,孔胤敬一身輕鬆的離開了洪承疇辦公的簽押房。


    人剛一走,簽押房裏的孫傳庭當即開口說道:“銀子你就這麽給收了?你不是說虎字旗對官吏貪汙橫征暴斂一類的事情處罰十分嚴厲,你收銀元的事情要是被傳出去,虎字旗還能容你?”


    “別人送上門的東西不要白不要。”洪承疇不以為然的說。


    孫傳庭眉頭深皺起來,道:“天底下沒有掉餡餅的好事,孔氏給你銀子,那是讓你照顧孔氏,甚至是讓你恢複孔氏曾經的地位,你要是做不到,孔氏豈能罷休。”


    “孔氏的人什麽事情說過讓我為他們說話了,我怎麽不知道,你聽到了?反正我什麽都沒聽到。”洪承疇開始裝傻充愣起來。


    “怎麽可能沒聽到,我親耳聽到的!”話音剛落,孫傳庭立刻反應過來,用手指著洪承疇說道,“你這是想要耍無賴呀!準備收了好處不辦事。”


    聽到這話的洪承疇一搖頭,道:“別胡說,我可沒有收受好處,那些銀元是孔氏送來支持虎字旗的,將來要清點入庫,我可一個都沒有貪占。”


    “你狠。”孫傳庭不得不對洪承疇挑起大拇哥,旋即說道,“孔氏這次在你手上算是吃了大虧,不僅得不到好名聲,還賠了一大筆銀元。”


    聞言的洪承疇笑著說道:“孔氏家大業大,不差這點銀元,就算再多他們也拿的出來。”


    聽到這話的孫傳庭懶得再多說,轉而問道:“今天還出城嗎?”


    “怎麽?想出城了?昨天不是剛從城外迴來。”洪承疇嘴角含笑的看著孫傳庭,他感覺孫傳庭加入虎字旗的時間快到了。


    孫傳庭仿佛沒有聽出他話外的意思,嘴上說道:“昨天去的那個村子還有一些東西沒弄清楚,我想再去看看。”


    說著,他目光盯在洪承疇的身上。


    雖說現在有了一些自由,不用單獨關押在屋中,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俘虜的身份。


    “行,去吧,不過明天我有事,陪不了你了,迴頭我安排兩個人保護你。”洪承疇嘴裏說道。


    “好。”孫傳庭點了點頭。


    至於至於安排兩個人跟在身邊這樣的事情他並不意外,不管怎麽說他都是虎字旗的俘虜,真要放他一個人去城外,他都要懷疑洪承疇是不是準備要對他做什麽了。


    孔胤敬在淮縣停留了一天,第二天帶著滿心的喜悅返迴曲阜。


    虎字旗拿下登州後,開始整頓登州水師。


    明軍水師在海上打不過虎字旗的艦隊,而隨著陸地上也相繼失守後,明軍水師選擇了向虎字旗投降。


    因為明軍水師投降的快,船隻損失並不大,大部分船隻隻需要簡單檢修一下,便可以繼續出海。


    拿下登州後,陳尋平沒有急著派兵去旅順,而是開始整頓明軍留下的水師官兵。


    水師不同於岸上的士卒,訓練起來需要耗費更多的時間,所以對於投降的明軍水師士卒,並沒有苛待,而是打散了加入虎字旗的水師,成為虎字旗水師的一員。


    登來落入虎字旗手中的消息,通過一些渠道,傳到了盛京的皇太極手中。


    若非盛京離登來實在太遠,消息傳遞耗費太多時間,恐怕皇太極得知登來失陷的消息比京城的崇禎還要更早。


    “把範文程找來。”皇太極對下麵的奴才交代道。


    接任汗位以來,他越來越喜歡用漢人,一方麵是因為啟用一部分漢人,可以換來更多的漢人對大金忠心,同時還可以用這些漢人官員去對抗八旗貴胃,從而達到他攬權的目的。


    當年的四大貝勒,阿敏被囚,代善廢了,眼下隻剩下一個莽古爾泰。


    “奴才叩見大汗。”範文程到了以後,雙膝跪地向皇太極磕頭行禮。


    皇太極深深的看了地上的範文程一眼,才道:“起來吧!”


    “謝大汗。”範文程雙手扶膝站了起來。


    不過,他不敢與皇太極直視,稍稍低著頭。


    “鼇拜,把這個給範先生拿過去。”皇太極示意鼇拜把桌上的那份關於山東登來的消息拿給範文程。


    “嗻!”


    年紀不大的鼇拜走過去,恭敬的從桌上把東西請了下來,轉而交到了範文程的手中。


    東西給了範文程之後他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等範文程看完後好再放迴去。


    接過來的範文程當看到裏麵的內容後,眼孔頓時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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