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屋中的孫傳庭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這會兒茶水已經涼的差不多,一口喝掉杯中的茶水。


    洪承疇從孫傳庭這裏離開,直接到了陳尋平那裏。


    “二位都在呢!”


    一進屋,洪承疇看到屋中的陳尋平和孫闖,率先打了個招唿。


    “勸的怎麽樣?有沒有被你勸動?”孫闖站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了洪承疇去做,自己走到一旁端起茶缸遞了過來,“喝點水。”


    “不喝了,在孫傳庭那裏喝了一肚子的茶水。”洪承疇搖手拒絕了孫闖遞過來的茶缸。


    孫闖把茶缸放了迴去,走到陳尋平旁邊的空位上坐了下來,嘴裏說道:“看你的樣子是不是事情不太順利?”


    “還不好說。”洪承疇抿嘴搖了搖頭。


    聞言的孫闖眼中一亮,道:“聽你話裏的意思,這是有門呀!”


    “他是聰明人,心中忠君愛國的想法並不讓人意外,而他又不是那種愚忠之人,不然當年魏閹勢大的時候,他也不會自吏部離開歸隱家鄉,看似不願與魏閹同流合汙,但未必沒有避其鋒芒的想法。”洪承疇說道。


    聽到這話的孫闖一豎大拇指,道:“還是你有辦法,要是擱我們,勸降不成功直接就砍了。”


    說著,他看了一樣旁邊還在研究輿圖的陳尋平。


    “他既然主動帶兵投降,就說明他不想死,隻要不想死,總有辦法讓他為咱們做事。”洪承疇語氣輕鬆的說道。


    這時候,陳尋平突然開口說道:“能確定這個孫傳庭什麽時候才歸附嗎?”


    “不好說,像他這樣的人,隻要想明白了,隨時都有可能轉變態度,這中間需要時間。”洪承疇說道。


    陳尋平手指輕輕叩打這桌麵,嘴裏說道:“大軍馬上就要開拔去往登州,沒有太多時間留給他去轉變態度。”


    “要不然帶上他一起去,我也跟著。”洪承疇嘴裏說道。


    陳尋平搖了搖頭,道:“這個人帶在身邊就是個拖累,平時沒有戰事還好,一有戰事,還要分出人手去看著他,哪有那麽多精力去管他。”


    “我倒是有個提議!”孫闖突然開口插言,目光在陳尋平和洪承疇身上看了看。


    洪承疇的目光落到了孫闖的身上。


    “你有什麽想法?”陳尋平問道。


    孫闖把兩隻手的手腕搭在桌子上,嘴裏麵說道:“咱們可以把孫傳庭留下來,交給洪藩司,這樣一來咱們就不需要帶上孫傳庭去登州了,也有人能夠繼續說服他,一舉兩得。”


    “我都可以。”洪承疇率先開口。


    虎字旗內部受到重視的大明文官並不多,他如今的心思就是能拖下水一個算一個,人一多,他也就沒有了背叛大明的負擔。


    陳尋平想了想,道:“那就這樣吧,孫傳庭就交給洪藩司。”


    說著,他看向洪承疇。


    如今的洪承疇在虎字旗這裏已經不是沒有官職的人,現下他是布政使。


    至於洪承疇是否會私下裏放走孫傳庭,他根本不擔心。


    洪承疇是從大明那邊投靠過來的官員,真要從他手裏放跑了孫傳庭,那麽他在虎字旗這邊的出路也就斷了。


    所以洪承疇隻會比虎字旗其他人對孫傳庭看管的更嚴。


    旅順的戰事還沒有結束,莽古爾泰見無法強行攻下金州,便選擇了圍城,困住了金州城,想要圍點打援。


    這也是奴賊常用的招式。


    虎字旗在旅順的兵力並不多,一個旅順也養活不了太多的兵馬,在麵對奴賊大軍,更多的時候選擇據城而守。


    所以打通旅順和登州之間的海上通道就成了重中之重。


    一旦旅順得到了登州方麵的支持,等於身後有了依靠,旅順也就不再是一處孤地,就像當初大明占據旅順時一樣,奴賊方麵明知能夠拿下旅順,但因為旅順背後有登來作為依靠,始終任由旅順留在大明手中。


    虎字旗大軍很快從淮縣出發,朝登州招遠進逼。


    洪承疇留在了淮縣,主持來州農政,在各地成立農會,進行分田,並對反抗勢力進行鎮壓。


    農政的官員都是從講武堂或是河南調派過來。


    這些人不是親自參與過虎字旗在地方上的農政事務,就是有著豐富的理論知識,兩相配合下,來州的農政政策推進速度很快。


    作為留下來主持大局的洪承疇,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公務,畢竟推行新的農政,哪怕在其他地區有著豐富的經驗,當在陌生地方實行時,還是會遇到各式各樣的麻煩與阻力。


    “我幾天沒有去孫傳庭那裏了?”洪承疇在處理完一份公文後,抬頭問向一旁的手下。


    “快十天了。”


    “本來說第二天就去見他,這一忙起來就忘了,走,今天去見見他。”說完,洪承疇放下手裏的筆,站起身往外走去。


    孫傳庭被關押的地方就在淮縣的衙門裏,隻不過沒有關在大牢裏。


    不一會兒,洪承疇來到了孫傳庭被關押的門外。


    “把門打開吧!”洪承疇示意守在門外的人打開房門。


    守衛掏出鑰匙,打開了門外的鎖,又為洪承疇把門推開。


    洪承疇邁步走了進去。


    一進屋,發現孫傳庭呆愣愣的坐在床上,頭發散亂沒有打理,身上散發著一股餿味。


    “伯雅你這是多久沒有洗澡了,身上都臭了。”洪承疇用手遮擋了一下鼻子。


    這種味道他已經好多年沒有聞到過。


    “你們的人都走了?”孫傳庭嗓音沙啞的問道。


    洪承疇拿出帕子擦了擦凳子麵上的灰塵,落座後說道:“我不在這呢嗎!”


    “不是你,是虎字旗在淮縣的大軍,是不是已經去了登州?”孫傳庭再次開口問道。


    洪承疇道:“大軍已經去了登州,所以伯雅還請不要怪我失信於你,手裏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今天好不容易才抽出點時間來見你。”


    “想不到你們這麽快就開始對登州動手了,看來你們把握十足,也對,你們的水師確實厲害,登州水師恐怕不是你們水師的對手,成山衛也更不能擋住你們從來州過去的大軍。”孫傳庭嘴裏說道。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明流匪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腳踝骨折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腳踝骨折並收藏大明流匪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