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過去,餘淮摸清楚了曲阜上下的所有情況,開始對曲阜城中權勢最大的幾個孔氏族老出手。


    有孔貞堪出麵,去把這幾個孔氏的族老請到縣衙這裏。


    能在曲阜做縣令,孔貞堪多少還是有一些麵子的。


    孔氏的幾個族老裏麵,除了三族老沒有到以外,其他的族老全部赴約,來到了縣衙。


    “什麽意思?這是要把我們當犯人審問嗎?”


    孔氏的族老被帶到了衙門的大堂,有族老心中不滿的說道。


    “幾位叔伯,就都別站著了,快請坐。”孔貞堪招唿這些族老們入座。


    雖然是衙門大堂,除了明鏡高懸下麵的那張椅子外,大堂內還擺放了幾條板凳,兩個人坐一個板凳,正好可以坐開。


    幾個族老左右看了看,最後選擇坐在了板凳上。


    至於明鏡高懸下麵那張座椅,沒有人自找沒趣的坐到上麵。


    “虎字旗的人就是這麽招待客人的嗎?坐這些板凳就不說了,連杯茶水都不給喝,要是差那幾兩茶葉,我可以給他們。”


    有族老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他們這些孔氏的族老都到了,可正主還沒有到,好幾個族老的不滿都寫在了臉上。


    “幾位叔伯別急,餘將軍很快就到。”孔貞堪在一旁安撫這些孔氏的族老們。


    他這個縣令在這些孔氏族老麵前算不得什麽,更不要說現在已經不是縣令了,隻是衙門裏的一個辦事的差人。


    “哈哈,讓各位久等了。”


    孔貞堪的話音剛落下不久,便響起了餘淮爽朗的笑聲,並且人大步走上前,從側門走到了明鏡高懸下麵的椅子前坐了下來。


    與他一同過來的還有兩名戰兵,一左一右站到了他的兩側。


    “幾位叔伯,餘將軍到了。”孔貞堪向這些族老們介紹了一遍,然後退到了一旁的記錄的書吏小桌子後麵坐下。


    孔氏這些族老們的目光全都看向了餘淮。


    對於虎字旗,他們已經沒有了虎字旗兵馬剛進城時的慌張。


    這幾日進城的餘淮和他帶來的兵馬什麽都沒有做,令這些族老們覺得虎字旗也不過就是那麽一迴事,向其他人一樣,不敢真的對孔氏怎麽樣。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各位,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餘,是虎字旗第一戰兵師的一名副營正。”餘淮自我介紹道。


    有族老出言問道:“副營正是個什麽官?比那位陳將軍和秦將軍如何?”


    對於虎字旗軍中的情況他們了解的有限,隻知道陳尋平是這支出現在曲阜的虎字旗大軍主帥。


    “我自然和我們師正比不了,用大明這邊的軍中官職算起來,我這個副營正差不多相當於守備或者是衛所的指揮僉事。”於懷解釋道。


    孔氏的幾個族老一聽餘淮不過是個衛指揮僉事,當即不屑的撇了撇嘴。


    守備也好,衛指揮僉事也好,在他們眼裏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小官,換成是同一品級的文官,還能勉強和他們對話。


    坐在大堂縣令太師椅上的餘淮把這些人臉上不屑的收於眼底。


    他不在乎這些人是不是看得起他,因為他相信隨著自己做的事情展開,這些人一定會牢牢記住他的名字。


    “餘將軍你把我們大家都找過來,到底有什麽事?要是沒有什麽正事我們就不留在這裏陪你閑聊了。”其中一位族老開口說道。


    語氣中毫不掩飾對餘淮的輕蔑之態。


    餘淮沒有看他,而是目光在眼前這些族老身上掃視了一遍,出言問道:“我怎麽感覺人不太齊?是不是有人還沒到?”


    “三族老沒有到。”孔貞堪言簡意賅的說了一句。


    而被餘淮無視掉的那位族老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他道:“我看餘將軍也沒有什麽正事,早知道我就跟老三一樣,跑來這一趟幹什麽,浪費時間,我看大家也都迴去吧!留下來也沒事。”


    說著,他自己從板凳上站了起來,嘴裏招唿的其他人與他一起離開。


    “來都來了,我想各位也不差這麽一會兒,當然,誰要想離開我也不攔著,不過走容易,再想迴來恐怕就沒有那麽容易了。”餘淮對那名鬧著要走的孔氏族老說道。


    同時,他的話也是對其他幾個族老的警告。


    原本幾個心中動搖想要借此離開的族老,選擇了坐在板凳上一動不動。


    鬧著要離開的族老聽到餘淮的話,臉色黑了下來,認為餘淮是在嚇唬自己,他當即說道:“我就不信了,我現在就走了倒要看看你能我怎麽樣!”


    說著,他邁步就往外走。


    坐在太師椅上的餘淮就這麽看著他,也不阻攔,任由對方從衙門大堂走了出去。


    餘淮又看向留下的人,嘴裏說道:“誰還想要走,盡管離開,我說過了絕不阻攔,那就肯定不會攔著不讓你們離開。”


    有想要離開的孔氏族老看向了孔氏的二族老。


    當看到那位二族老坐在板凳上一動不動,最終他們還是選擇了留下來。


    不過,經此一事,更讓他們覺得虎字旗也不過就那麽迴事,不敢把他們孔氏怎麽樣。


    “餘將軍既然把我們都找過來,肯定有事情要說,我看還是別耽誤工夫了。”孔氏的二族老開口說道。


    目光看向了餘淮。


    隨著這幾天對虎字旗的了解越多,他越覺得虎字旗不簡單。


    他不想離開的那個族老那樣,以為虎字旗的人來到曲阜幾天沒有什麽動靜,是因為懼怕孔氏。


    要真的是懼怕孔氏,虎字旗大軍不可能又是對曲阜圍困,又是派兵馬到城中駐紮,接管了曲阜的縣衙。


    在他看來,虎字旗這邊說不定憋了什麽大動作。


    “既然問到了,那我就有什麽說什麽了。”餘淮開口說道,“接下來曲阜會進行均田,讓百姓都有自己的土地可以耕種,而在此之前,各位家中的一些奴仆和下人們可以放還奴籍,讓他們也能夠參與分田。”


    大戶人家為了享受安樂,自然少不得有人伺候,而且那些給大戶人家種田的佃戶,多數都不存在於戶籍上,成為了大明的隱戶。


    分田的第一步就要釋放出這些隱戶,解放生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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