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朝廷從山東派往河南的兵馬,除了黨子口處還有一支湖廣都指揮使的兵馬外,整個河南再無大的戰事。


    隻剩下在河南境內剿匪這樣的小規模戰鬥。


    不過,兩個戰兵師都沒有從河南撤離,而是全部留在了河南,協助地方維持河南的穩定,同時對連接湖廣山東北直隸等幾處重要關口進行駐兵。


    整個河南基本上被虎字旗占領。


    河南又是糧食產地,哪怕這幾年天時不好,依然比陝西山西等地強得多,又有從藩王府和鄉紳大戶抄沒出來的糧食,大大緩解了虎字旗對糧食的需求。


    經過治理山西和山西的經驗,虎字旗培養了一批地方上的政務人才。


    這些屬於虎字旗培養出來的人才,一到河南,很快進入了工作狀態,絕大多數人都能夠順利的做好手上的工作。


    加上有各地農會的支持,田地分給了當地百姓,虎字旗任命的官員又不像大明官員那樣喜歡上下其手,所以百姓的賦稅比起以前也是大幅度降低。


    百姓日子有了盼頭,百姓心中的天平慢慢朝虎字旗倒去。


    “李副司長進入河南後,先後派出了三批官員,覆蓋到了鎮長一級,各地全部建立了農會”


    侍從隊的侍從吳雲籌手裏拿著一份報,嘴裏說著河南的近況。


    坐在桌子後麵的劉恆說手指輕輕叩打著桌麵,麵露沉思。


    等侍從吳雲籌念完之後,劉恆說道:“河南的糧食直接運去陝西,欠缺不足的部分再由山西這邊補足。”


    陝西的境況比山西慘多了,更不用說和河南相比。


    虎字旗拿下陝西之後,不斷地給陝西輸血,才勉強維持住陝西的局麵,不至於使陝西局麵崩壞。


    “屬下記下了。”吳雲籌在本子上記下了劉恆的要求。


    就在這時候,趙武從外麵走了進來。


    “主公,外麵來了一個姓孔的,說是從山東過來的。”趙武說道。


    “我知道了。”劉恆輕輕一點頭,旋即對吳雲籌說道,“河南的事情要抓緊,命令河南方麵抓緊把糧食送去陝西。”


    “是,屬下告退。”吳雲籌答應一聲,轉身退下。


    劉恆目光看向趙武,說道:“把人帶進來吧!”


    時間不長,一個中年男子被趙武帶到了劉恆的麵前。


    “劉將軍果然和傳言中的一樣,看上去十分年輕。”中年男子進屋見到劉恆,沒有任何慌張失措,說起話來從容不迫。


    劉恆抬眼打量了幾眼麵前的中年男子,道:“山東姓孔的人家不少,但最有名的應該是曲阜孔家了。”


    “將軍好眼光。”中年男子坦然承認。


    見對方真的是曲阜孔家的人,劉恆心中微微詫異,說道:“我記得虎字旗與曲阜孔家好像沒什麽來往。”


    “能不能坐下說?”中年男子嘴裏問了一句,目光瞥了一眼旁邊的長凳。


    劉恆抬起右手做了個請字的手勢,說道:“坐,趙武,給孔先生上茶。”


    屋中不缺少茶具茶葉等物。


    趙武從一旁的架子上捏了一點茶葉放進蓋碗中,然後拿起一隻燒開熱水的水壺,衝泡蓋碗中的茶葉。


    弄好後,他把蓋碗端給了那位孔先生。


    “孔先生這趟來我虎字旗,是為了孔家?”劉恆看著手裏端著熱茶的孔先生,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聞言,孔先生把手中的熱茶放到一旁,抬起雙手朝劉恆一拱手,嘴裏說道:“在下先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孔胤敬,出自曲阜孔氏族人。”


    “不知當代衍聖公孔胤植是閣下何人?”劉恆隨口問了一句。


    然而,此言落入這個孔胤敬的耳朵裏,心中隨之一緊。


    一般的流賊叛匪可能會聽說過衍聖公,知道曲阜孔氏,但當代衍聖公孔胤植這個名字,十個流匪裏麵恐怕九個半都不知道。


    所以在劉恆隨口叫出當代衍聖公名字的時候,他第一個反應便是虎字旗打起了山東的主意。


    畢竟虎字旗已經攻打了河南,再攻打一個山東也不是不可能,而攻打山東繞不過去的名字就是他們曲阜孔氏。


    “孔先生!”劉恆見麵前的孔胤植發愣,出言喚了一聲。


    “啊,哦。”迴過神來的孔胤敬麵前歉意的說道,“實在不好意,剛才有些走神,慚愧,慚愧。”


    聽到解釋的劉恆笑著說道:“孔先生客氣了,剛才聽到孔先生的名字與當代衍聖公相近,莫非孔先生與衍聖公互為兄弟。”


    “依照孔氏族譜上來講,在下確實能稱衍聖公一聲兄長,然孔氏族人眾多,在下這一房與衍聖公一房關係有些遠,已經出了五服。”孔胤敬解釋道。


    聽完之後的劉恆笑了笑,說道:“關係在遠也是聖人的後裔,日子怎麽也比百姓好過的多。”


    “孔氏族人太多了,還是有很多族人日子過的不如百姓。”孔胤敬為孔氏族人辯解了一句。


    孔氏沾了祖先的光,享受了曆代富貴,可族人一多,難免分出了三六九等,除了曆代衍聖公外,很多窮苦孔氏族人很多都淪落成了其他孔姓族人家中的佃戶。


    而衍聖公家中的佃戶中,更是有孔姓族人不知凡幾。


    這些孔姓佃戶和衍聖公幾百年前可能共有同一位先人,可這麽多代人過去,血脈早已澹薄,除了同姓一個孔之外,其它都如外人一樣。


    劉恆笑著說道:“孔先生這話言過其實了,朝廷賞賜給孔氏的土地可不少,又有孔氏在山東曆年吞並的田產,養活一個孔氏算不得什麽,最少能讓曲阜孔氏的人人人吃飽肚子。”


    大明曆代帝王賞賜曲阜孔氏多少土地因為年頭太久,不好查證清楚,但關於曲阜孔氏在山東擁有無數田產的桉早就被外情局送到了劉恆的桉頭。


    一個曲阜孔氏,是山東最大的豪紳。


    就連山東的藩王在占有的民田數量上都不如一個曲阜孔氏。


    “劉將軍說笑了。”孔胤敬臉上露出尷尬。


    心中清楚劉恆這是在奚落孔氏。


    若是不知道虎字旗是怎麽迴事,他自然不會這麽想,而他再來大同見劉恆之前,就專門了解過虎字旗,清楚的知道虎字旗每到一處地方,就會在當地分田。


    不管是佃戶還是地方鄉紳,隻會按照人口分田,人口多才會多分田畝,人口少便會少得田畝。


    更重要的是,分給普通百姓和佃戶的田地都是藩王和鄉紳的田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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