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教諭的嘴被堵上,在一眾鄭家村村民麵前被拖走。


    許多鄭家村村民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是怎麽一迴事,隻知道衙門裏的一個老爺被更大的官給抓了起來。


    “求藩台大老爺饒命啊!小民都是被此人給蠱惑的。”


    胡教諭一被帶走,三老爺急忙跪在木台下麵,朝著洪承疇的方向磕頭。


    鄭家村族長和五老爺也反應很快,跪下來一個勁的磕頭求饒。


    站在一旁的鄭家村大太爺於心不忍的站了出來,麵朝洪承疇說道:“還請藩台大老爺念在他們幾個是受人蠱惑,寬恕他們一次,小老在這裏感激不盡。”


    然而,洪承疇根本沒有理他。


    人從座椅站起身後,對一旁的新安縣縣長說道:“這裏的事情就交給你來處置,本官會給你留下一隊戰兵。”


    說完,他下了木台騎上馬,帶著部分戰兵離開了鄭家村。


    大太爺不敢去攔洪承疇,隻能求助的看向新安縣縣長。


    “你就是鄭家村的大族老,也是村裏的長者?”新安縣縣長看著麵前的這位大太爺說道。


    大太爺在縣長麵前不敢擺譜,陪笑著說道:“小老就是癡長了幾歲。”


    “可惜你一把年紀都活在了狗身上。”新安縣縣長毫不客氣的大罵道。


    挨罵的大太爺臉色一沉。


    自己這麽打一把年紀還被一個小輩當眾辱罵,心中自然很是不滿,哪怕對方是新安縣縣太爺也不行。


    新安縣縣長沒等大太爺開口,繼續說道:“他們在鄭家村的所作所為你難道一點不清楚嗎?”


    “小老並沒有參與。”大太爺迴頂了一句。


    這也是他的底氣,因為他並沒有摻和這些人的事情裏麵。


    新安縣縣長說道:“你既然知道他們在做什麽,卻知情不報,更不勸阻,眼睜睜看著他們幾個落入深淵,還不算是年紀活到了狗身上。”


    再次被罵成狗,大太爺臉色黑似鍋底。


    “你還有臉在這裏為他們求情,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別以為你甚麽都沒有做,就一點事情也沒有了。”新安縣縣長毫不客氣的懟道。


    聽到這話的大太爺一愣,詫異道:“小老能有什麽事情,小老什麽都沒有做,大老爺你不能冤枉小老呀!”


    雖然他不想看著鄭家村的族長和其他族老出事,但更不願意自己去為他們承擔罪責。


    “你怎麽想的我清楚。”新安縣縣長說道,“無外乎是看著別人動手,自己跟著占便宜,出了事情也不會牽扯到自己身上。”


    “小老冤枉啊!小老事先什麽都不知道,要不是今天幾位大老爺過來說出事情真相,小老到現在還被人瞞著。”大太爺想要把自己摘出來,至於鄭家村另外幾個人的死活也顧不上了。


    新安縣縣長見眼前這位大太爺退縮了,輕哼一聲,道:“你的事情自有處置,眼下要處置的是你們幾個。”


    說著,他目光轉向鄭家村族長和三老爺五老爺的身上。


    “不知縣尊大老爺打算如何處置他們?”大太爺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新安縣縣長笑問道:“公審大會你可曾聽說過?”


    “聽到過一二,具體怎麽迴事就不太清楚了。”大太爺茫然的搖搖頭。


    虎字旗初占新安縣的時候舉行過一次公審大會,舉辦公審大會的村子在鄭家村幾十裏外的地方。


    相隔幾十裏的村子在當今,幾乎是兩個不同的世界,消息很難完整地傳過來。


    鄭家村掌權的又是幾個土棍,不像讀書人喜歡四處交友,所以對公審大會的事情隻是聽了個名頭,到底怎麽迴事卻一知半解。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新安縣縣長笑眯眯的說了一句。


    鄭家村的大太爺雖然覺得公審大會不是什麽好事,但他阻止不了,隻能任由新安縣縣長在鄭家村開這個公審大會。


    很快,鄭家村族長和三老爺五老爺,還有他們豢養的打手,和家中的管家奴仆都被押到了木台上,並用繩索捆住了雙手。


    公審大會開始,自然要有人帶頭站出來披露出這些人在鄭家村犯下的惡事。


    因為這些人在鄭家村積威已久,村民們沒有人敢站出來。


    不過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隨著一名婦人率先站出來指責三老爺犯下的樁樁惡事,越來越多的村民開始站了出來。


    鄭家村族長和幾個族老,還有他們豢養的打手在犯下的惡事太多,早已是罄竹難書,一些村民光說還不解氣,直接拾起地上的土坷垃朝木台上的幾人砸了過去。


    其他村民見到,也學著撿起身邊的東西往木台上丟。


    新安縣縣長自然不能看著幾個人在木台上被砸死,命令木台周圍的戰兵去阻攔村民,不讓村民繼續往木台上丟東西。


    義憤填膺的村民費了好大勁才安撫下來。


    至於鄭家村的那位大太爺,早已嚇得麵色慘白,終於明白了什麽是公審大會。


    聽著一樁樁惡行被村民紕漏出來,就連他聽過之後,都恨不得要弄死鄭家村的族長和另外兩個族老。


    實在是太可惡了。


    可他更清楚,自己和這幾個人沒有什麽不同,他們幾個人做過的事情,他也沒少做,唯一不同的是,現下他站在木台下麵,沒有公審的對象。


    旁邊有書記官根基村民的控訴,把一件件一樁樁事情全部記錄下來。


    記錄完之後,又拿過去讓木台上的這些人畫押。


    鄭家村族長這些人這會兒隻想著先離開木台,對於其他的事情顧不上那麽多了,所以連看都沒看,很痛快的畫了押。


    書記官拿著畫了押的罪狀遞給了新安縣縣長。


    新安縣縣長隨意的翻看了幾眼,說道:“既然已經伏罪,那就都處決了吧!”


    書記官當眾宣讀了鄭家村族長等人的罪行。


    虎字旗戰兵上前在木台上用刺刀把人一個個全都給挑了,就連那幾個奴仆都沒有放過,全部送上了黃泉路。


    “給青天大老爺磕頭。”


    村民中有人唿喊了這麽一句,百姓們烏壓壓跪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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