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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事兩個字從族老老爺口中說出來,村民根本不信。


    這麽多年這些族老老爺隻會在他們這些村民頭上作威作福,從來沒有做過一件對村民有益處的事情。


    三老爺見沒有村民附和,也不意外,繼續說道:“前兩天我去了一趟九畝西,發現那邊的田裏有些旱,缺水,所以我決定從北邊的河引出一道渠到九畝西,如此一來,家裏在九畝西有田產的人家能夠跟著一起受益,你們說這是不是一件好事呀!”


    “三老爺,您把我們都找來,這是讓我們去挖渠呀?”木台下麵有村民喊道。


    坐在木台上的三老爺笑嗬嗬的說道:“這是讓全村跟著受益的事情,難道你們不想挖一條渠通往九畝西。”


    “可我們家在九畝西根本沒有田,而且誰不知道九畝西是三老爺您家中的田地,就算挖了一條渠過去,我們也用不上呀!”下麵的村民喊道。


    “胡說!”


    三老爺臉一沉,從座位上站起身,走到木台邊上,看向下麵的村民,說道:“農會已經分了田地,九畝西也早就不是我一家人的地了,鄭三小子,你們家分到的地是不是就在九畝西。”


    木台下麵站著一個滿身補丁的幹瘦小個子。


    隻見他苦著臉說道:“地是分了,可還是要交地租的呀!”


    “你去哪裏種地不交地租,整個大明就沒有不交地租就讓你種地的地方。”三老爺迴懟了一句。


    “可地租交的也太多了吧!”鄭三小子在下麵小聲滴咕了一句。


    聲音不大,木台上的三老爺並沒有聽到。


    三老爺收迴看在鄭三小子身上的目光,居高臨下的看向木台下麵的村民說道:“雖然往九畝西挖渠不會讓所有鄭家村的村民受益,可今天你們幫了家中有九畝西田地的村民,下一次他們就會再幫你們,這對大家都是一件好事。”


    “好了,都迴家拿上家夥式,去九畝西挖渠。”


    攝於族老們的威嚴,不敢反抗的村民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同樣也有村民磨蹭著不走,仍然留在了木台下麵。


    三老爺看到這些不走的村民,臉上不高興的說道:“別人都迴家去準備工具了,你們怎麽還不走?”


    “三老爺,我們家的地在村子南邊的十三鬥,九畝西挖了渠我們也用不上呀!”其中一個村民訴苦道。


    聽到這話的三老爺臉一沉,道:“剛才我說的話你沒聽到嗎?虧你還是鄭家的子孫,不知道做人不能這麽自私嗎?況且我也說過了,這次給九畝西挖渠,下一次再給其他地方挖渠,早晚會輪到十三鬥,你著什麽急?說不定下次就輪到你,”


    “三老爺您就開開恩,這兩年經常大旱,地裏的秧苗都旱的不行了,我要是去了九畝西挖渠,那家中地裏的秧苗就隻能眼睜睜看著幹死,一家老小都指望地裏這點東西才能勉強活著。”村民向木台上的族老哭訴家中難處。


    三老爺黑著臉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是我逼死你們一家老小的?”


    “不是,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隻希望三老爺能開恩,準許我留下給家中地裏的秧苗澆水。”村民雙腿半跪下來央求道。


    聞言,三老爺麵露淺笑,語氣和煦的說道:“不是我不想讓你留下,而是農會不允許你隻顧自己的小家,你要怪就怪虎字旗,是他們要求鄭家村成立農會,其實我也不想讓你們去九畝西挖渠,可農會的命令我也隻能遵從。”


    “求求三老爺您了,你就可憐可憐我,放我迴去吧!”村民跪下來磕頭央求。


    見狀,三老爺臉色一板,道:“我說過了,讓你們去九畝西挖溝渠是農會的要求,我說了不算,鄭疤瘌。”


    “小的在。”站在旁邊不遠處的壯漢走上前。


    三老爺對他說道:“這些賤民再敢在這裏胡攪蠻纏,違抗農會的命令不去九畝西挖溝渠,立刻打斷他們的腿。”


    “三老爺放心,小的一定把事情辦的利利索索。”鄭疤瘌答應一聲。


    等他迴轉過身,看著木台下麵那些不肯離開的百姓,一臉獰笑道:“老子可沒有三老爺那般菩薩心腸,你們要是不老老實實的去九畝西挖渠,就別怪老子對你們不客氣了。”


    鄭疤瘌是鄭家村有名的無賴,仗著自己是族老家的打手,沒少做欺男霸女的事情,在村子裏是人見人恨。


    如今身份一變,變成為了農會的農兵。


    木台下不少村民懼於鄭疤瘌的威勢,無奈的選擇離開。


    很快木台下清空了一大片。


    “你怎麽不走呀!莫非你覺得老子看你是個娘們就不敢打斷你的腿了。”鄭疤瘌惡狠狠的看向木台下麵的一個婦人。


    周圍的村民都走得差不多了,隻有這名婦人還沒有走。


    “三老爺。”婦人麵朝木台上的三老爺跪了下來,哀求道:“求老三年念在同宗的情誼上,免了我家去九畝西挖渠的差事吧!”


    木台上的三老爺見狀,連忙說道:“快起來,快起來,讓你一個婦人去挖渠確實苦了一些,這樣吧,準許你不去九畝西挖渠了。”


    “謝三老爺,謝三老爺。”婦人感激的連連磕頭。


    隻聽三老爺又道:“先別忙著謝,去九畝西挖渠是農會安排的任務,別人都去了,就你家人不去有些不好向其他人交代,不過,我念在你男人臥病在床,準許你拿出四百錢出來,頂了你挖渠的差事。”


    “四百錢?”婦人麵色一苦。


    家中男人臥病在床每日都需要喝藥,家裏的那點積蓄早就換了治病的良藥,早已是家徒四壁,根本拿不出這麽多錢。


    三老爺臉色一沉,道:“你不會連錢都不願意出吧!”


    “家裏男人臥病在床,每日都喝湯藥,家中能賣的東西都賣了,實在是拿不出錢呀!求三老爺開開恩吧!”婦人麵露悲苦的哀求著。


    鄭疤瘌從木台上跳了下來,走到婦人麵前,居高臨下的說道:“三老爺已經給了你機會,自己不珍惜,那就趕緊滾迴家中,等著去九畝西挖溝渠。”


    “求三老爺您開開恩,求三老爺您開開恩。”婦人一個勁的給木台上的三老爺磕頭。


    她知道能做主的就是這位三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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