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廖,你好好配合我們,將來我們將軍奪得了這個天下,少不了封你一個知府當當。”陸良拍了拍廖文廣的肩頭。


    廖文廣俯了俯身子,嘴裏配笑著說道:“本官就先恭喜二位將軍,將來封王拜侯,以為還少不得需要二位提點。”


    “老廖呀!我跟你說正經的,你把我當傻子糊弄,你就不怕我一刀砍了你嗎?”陸良冷眼盯著廖文廣。


    “不敢,不敢,本官說的是真心話,真心話。”廖文廣連連擺手示意自己沒有那個意思。


    陸良冷笑道:“我知道你不信我們將軍能奪取大明江山,不要緊,咱們走著瞧,總有一天會讓你親眼看到,前提是你還能活著。”


    廖文廣身子一哆嗦。


    “行了,別嚇唬他了。”趙武穀製止陸良針對廖文廣的動作,旋即說道,“廖參議放心,隻要你好好配合,等我們的大軍到了,我可以保你性命無憂。”


    “那就多謝將軍了。”廖文廣朝趙武穀欠了欠身。


    有了對方的保證,他心裏鬆快了一些,好歹保住了性命,也不枉一直配合對方拿下陽曲城。


    趙武穀從廖文廣身上收迴目光。


    隻要不是那種在地方上弄得天怒人怨,或者做了什麽對虎字旗不利的事情,一般的官員就算俘虜了,虎字旗也不會輕易送對方上斷頭台。


    像廖文廣這麽配合的陽曲城的官員,趙武穀心中有把握,就算王師正來了,也不會殺廖文廣的。


    若是廖文廣願意投降加入虎字旗,說不定還能混個一官半職。


    “老廖,你想過自己以後嗎?”陸良問道。


    廖文廣小心賠笑的說道:“隻求二位能夠看在本官老實配合的份上,等貴軍接管了陽曲,能放本官離開。”


    作為山西承宣布政使司參議這樣的高官,他不願意和虎字旗的賊寇牽連太多。


    在他看來,眼前的虎字旗鬧得再兇,早晚也會被大明的大軍剿滅。


    這與劉賊手中的兵馬厲不厲害沒有關係,地大物博的大明,哪怕讓劉賊一時得勢,遲早也能借助自身的體量,用源源不斷的兵馬消耗死劉賊的兵馬。


    遼東奴賊賊兵同樣厲害,一樣被擋在山海關外不得寸進,近來更是勢頭不在,接連大敗兩場傷了元氣。


    錦州寧遠兩次大捷,在廖文廣眼裏,足以證明大明的強大。


    “你這麽配合我們拿下陽曲城,看到的人有不少,你迴去就不怕被你們的朝廷治罪?”陸良似笑非笑的看著廖文廣。


    聽到這話的廖文廣臉色一苦。


    這也是他最擔心的事情,以他現在在陽曲城做的事情,說一句通賊絲毫不過。


    “自己考慮考慮吧!”陸良說了一句,然後便不再理會。


    到了第二天,第三戰兵師的先鋒大營來到了陽曲城。


    陽曲城已經被趙武穀等人拿下,進城的戰兵營順利的接管了城防,並且對城中糧倉和衙門進行了看守。


    太原城內。


    潘希光一到太原城,便住進了縣署。


    縣署中的主人太原縣令小心伺候,一刻也不放鬆,連自家的後院都讓了出來,讓出來潘希光的侍妾住進去。


    “撫台,解總兵來了,您看要不要見見他們?”太原縣令來到縣署的後衙內通報。


    作為縣署的主人,他潘希光麵前和縣衙裏的一個衙役差不多。


    手裏端著蓋碗的潘希光眉頭一皺,道:“他怎麽來!”


    在他心中,若時賊寇到了陽曲城外,解士公十有八九會被困在陽曲城內,很難有機會再逃出來。


    縣令躬著身沒有接話。


    外麵的總兵也好,還是眼前的巡撫也好,兩個人他誰也得罪不起,雖說他是縣署的主人,可縣署已經不是他能說了算的。


    “帶他進來吧!”潘希光沒有為難一個下屬。


    縣令躬著腰後退了一句,然後才站直身子從後衙退了出去。


    時間不長,當他再次返迴,身邊跟著解士公和副將。


    “末將參見撫軍。”解士公和副將兩個人一進後衙,抱拳躬身行禮。


    潘希光虛抬了一下右手,道:“二位將軍不必如此多禮,入座吧!”


    兩個人一個是太原總兵,一個是副總兵,他也不好苛責,畢竟這時他人也不在陽曲城,而是逃到了太原城,多少有些心虛。


    解士公和自己的副將分別落座。


    “二位將軍從陽曲城過來,如今陽曲城如何了?”潘希光問向眼前的兩個人。


    他是連夜逃離的陽曲城,心中也想知道陽曲城有沒有落入賊寇之手。


    “撫軍走後,城中就已經亂了,城中的守軍也都逃的逃散的散,末將離開陽曲城後,聽說賊兵已經占領了陽曲。”解士公陰沉著臉說。


    在陽曲城,他又一次險些落入賊手。


    若非天明後發現不對勁,便立刻帶著身邊的幾十個手下奪了馬逃離陽曲城,這會兒已經成了賊寇的俘虜。


    “解總兵作為城中守將,為何不帶兵守好陽曲城,致使陽曲落入賊手,該當何罪。”潘希光臉一沉,厲聲問罪。


    麵對質問,解士公冷笑一聲,道:“若不是撫軍連夜逃離陽曲城,使城中守將無心守城,陽曲城又豈會陷落賊手,要說有罪,撫軍你的罪責也不小。”


    潘希光瞪向解士公。


    而後衙裏的那位太原縣令深深的低著頭。


    此時他恨不得把腦袋紮進兩腿之間,隻求沒聽到眼前這兩位山西大員的對話。


    “撫軍怎麽不說了?莫非是詞窮了。”解士公冷言譏諷。


    對方想把陽曲陷落的罪名扣在他腦袋上,既然撕破了臉,他也用不著再客氣。


    潘希光臉色陰晴不定,半晌才道:“解總兵若非不到兩日就丟了天門關,陽曲又豈會落入賊手,本官為了能守住天門關半月,連自己的撫標營都派了出去,解總兵覺得朝廷會認為誰的罪責更大?”


    “誰的罪責大重要嗎?若是整個山西都落入賊手,就算本將罪名更大,潘撫軍你也不會好到哪裏去。”解士公冷哼了一聲。


    都到了這種時候,對方還想著把罪責全都推到他這個總兵頭上,令他十分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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