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把他給我拿下。”趙宇圖用手指指著麵前的蘇鼐臣。


    隨他一同進到後衙的兩名護衛上前一把抓住蘇鼐臣,使之雙手往身後一扣,控製住蘇鼐臣。


    “趙先生這是做什麽?下官何錯之有要如此對待。”蘇鼐臣疑惑的望著坐在主位上的趙宇圖,不明白為何要讓人擒他。


    趙宇圖看著蘇鼐臣,麵無表情的說道:“我問你,為何陽和衛遲遲不執行軍政司下達的分田政策?”


    “下官認為分田不對,田地本就是城中百姓自家財貨,咱們一來就分了別人家的田產,這會讓咱們虎字旗失去民心,下官不在陽和衛分田,一切都是為了咱們虎字旗呀!”蘇鼐臣一臉委屈的為自己叫冤。


    趙宇圖臉一沉,道:“有意見可以提出來,也可以通過文書的方式告知上官,不該公然對抗軍政司的政令,難道你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嗎?”


    “下官來陽和衛一上任,便召見了本地的鄉紳大戶,聽取了他們的意見,幾番取證之下,更加確定分田是軍政司錯誤的決定,下官認為隻有保證這些鄉紳大戶家業不受損,才能爭取到大同的民心,所以這個田萬萬不能分呀。”蘇鼐臣為自己辯解。


    從始至終他都不認為自己做得有什麽不對。


    趙宇圖見對方鐵了心的認定不該分田,不願繼續在這上麵浪費工夫,便道:“那好,先不說分田的事情,就說你和本地的幾個大戶之間的關係?”


    “下官交好本地鄉紳大戶,完全是拉攏他們,使他支持咱們虎字旗,下官不認為自己做的有什麽問題。”蘇鼐臣對趙宇圖說道。


    “嗬,想不到你蘇秀才還有一張能言善辯的嘴,我還真是小看你了。”趙宇圖被氣得冷笑。


    蘇鼐臣說道:“下官自上任以來,一切都是為了維護虎字旗,趙先生今天這麽做,實在是寒了下官的一顆心。”


    啪!


    “少在這裏巧言令色,我既然來了,自然掌握了你的證據。”趙宇圖手掌重重的拍落在桌子上。


    他已經對其徹底死心。


    來之前他還抱著一絲希望,認為有可能是外情局弄錯了,現在看來,外情局的密函沒有問題,而是眼前這個人來陽和衛上任以後,徹底變了一個人。


    “下官一切都是為了虎字旗,為了劉東主,絕無任何私心。”蘇鼐臣大聲為自己叫屈。


    趙宇圖鐵青著一張臉,道:“你勾結本地鄉紳,暗中私通大明官員,難不成這些也是東主讓你做的。”


    “啊!”蘇鼐臣驚唿一聲,臉色變了幾變。


    趙宇圖大聲質問道:“說呀!”


    蘇鼐臣目光猶豫不定的看著趙宇圖,嘴巴張合了幾次,卻什麽話也沒有說出口。


    “怎麽不說了,你這張嘴不是挺能巧辯的。”趙宇圖舉起右手指著蘇鼐臣道,“公然對抗政令,勾結地方鄉紳大戶,私通朝廷官員,隨便哪一條都能砍了你的腦袋。”


    蘇鼐臣遲疑的說道:“下官這麽做的的確確是為了虎字旗,希望虎字旗能夠被朝廷招安,為大明效力,再也不用做一個逆賊,這難道不是件好事?”


    “你他娘的算是個什麽東西,就算要被招安也輪不到你出麵。”趙宇圖被對方的一番話給氣笑了,忍不住破口大罵。


    對方想要被招安他信,但要說為了虎字旗才與大明朝廷聯絡,他是一個字也不信。


    趙宇圖懶得再和這種人廢話下去,也沒有必要再說什麽了,朝擒住蘇鼐臣的兩個人一擺手,說道:“把人帶下去關進大牢。”


    趙宇圖的兩名護衛把人押了下去。


    與蘇鼐臣的幾句交談,把趙宇圖氣得夠嗆。


    他進過學,參加過科考,所以十分看重像蘇鼐臣這樣有文位在身的部下,可就是這樣一個被他看重的部下,做下了對不起虎字旗的事情。


    心情煩悶的趙宇圖伸手拿起桌上的蓋碗,拿到嘴邊想要喝口茶水壓壓心頭火,然而蓋碗裏麵已經沒有茶水,隻好又把蓋碗放迴桌上。


    後衙裏有伺候的下人注意到這一幕,連忙去準備一杯新茶端送上來。


    “你也是衙門裏的差役?”趙宇圖接過下人遞來的蓋碗,問向了一句。


    下人躬身說道:“小人隻是衙門裏做事的下人。”


    “像你這樣的下人衙門裏有多少?”趙宇圖問道。


    下人說道:“像小人這樣的下人有十幾個,一直都在衙門裏做事,還有幾個婢女在衙門後院。”


    “你別在這裏伺候了,去把衙門裏所有下人和婢女都找過來。”趙宇圖說道。


    下人答應一聲,離開了後衙。


    “啟稟大老爺,守備府的霍守備到了。”門外的一名衙役進來通稟。


    不少衙役差人親眼看到縣老爺抓走下了大牢,知道趙宇圖是虎字旗的大官,衙役們小心侍奉,至於被壓入大牢的蘇鼐臣已經沒有人關心。


    趙宇圖對通稟的衙役說道:“把人帶進來吧!”


    衙役離開後不久,霍宗厚和焦雲兩個人被帶到了後衙。


    “見過司局長。”


    一進後衙,兩個人同時朝坐在主位上的趙宇圖行禮。


    “焦縣丞,你這個縣丞做的好啊,軍政司分田的政令下達陽和衛這麽久了,為何一直不分田?”趙宇圖對焦雲出言嗬斥。


    焦雲躬身道:“不分田的命令是蘇縣長下達的,下官作為縣丞不好反駁,這才耽誤了分田,不過前兩天下官已經聯合各村鎮農會,開始對陽和衛的田畝進行分田。”


    “既然你已經知道蘇鼐臣違抗政令,為何不第一時間上報,你這個縣丞難道一點主見都沒有嗎?”趙宇圖嗬斥道。


    “下官知罪。”焦雲低頭認罪。


    趙宇圖也知道事情不能全怪焦雲,一切都是蘇鼐臣一手而為,之所以還要責問幾句,也是希望焦雲能有所警醒,再遇到類似的事情不至於放不開手腳去做事。


    “霍守備!”趙宇圖喊到霍宗厚的名字。


    “下官在。”霍宗厚上前一步。


    趙宇圖說道:“陽和衛有一大戶人家姓錢,家中主事之人叫做錢萬鈞,你可知道?”


    “下官知道。”霍宗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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