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都是虎字旗派來的老爺,小的給各位老爺帶路。”衙役一聽政務人員幾個字,反應過來這些人是虎字旗派來的官員,連忙招唿他們進衙門。


    十幾個漢子隨衙役進了衙門。


    “各位老爺還請在這裏稍等片刻,已經去叫縣尊大老爺了。”衙役把人帶到了衙門大堂。


    十幾個漢子中間為首的一人點點頭,道:“行了,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們在這裏等著就好了。”


    “沒關係,小的留下來配各位老爺。”衙役沒有離開,而是留了下來。


    那漢子見衙役不願意走,也就沒有說什麽,開始打量起眼前的縣衙大堂。


    大堂最顯眼的地方是一塊寫有明鏡高懸的牌匾,幾乎所有衙門的大堂都有這樣一塊牌匾,除此之外,還有一塊寫有公廉的牌匾。


    堂內的擺設不少都顯得陳舊,堂上判案的公堂書案已經掉了漆,露出裏麵木頭本來的顏色,其中一個桌子腿下麵還墊了一塊木楔子。


    “哈哈,秦大哥,你們可算來了。”隨著笑聲傳出,楊家晨從大堂一側的門裏麵走了出來。


    守在大堂裏的衙役上前行禮,“小的給縣丞大老爺行禮。”


    大堂內的十幾個漢子全都看向出現在堂上的楊家晨。


    “起來吧!”楊家晨對衙役說了一句,旋即看向大堂上的這些漢子道,“各位兄長都隨我來,縣尊已經在後衙等候多時了。”


    “勞煩楊兄弟帶路。”為首的漢子笑著說。


    楊家晨對堂上的衙役說道:“你去忙你的吧,這些人交給我來照顧。”


    “小的告退。”衙役躬身一行禮,轉身往堂外走去。


    十幾個漢子跟隨楊家晨從堂上一側的偏門進去,去往後麵的後衙。


    去往後衙的路上,楊家晨和自己嘴裏的那位秦大哥還有幾個熟悉的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後衙走去。


    虎字旗派來靈丘的十幾個人中,隻有三五個是他認識的人,其他的人他並不熟悉,很多更是連見都沒有見過。


    不過,早在他來靈丘之前,就聽趙先生說過,他隻是第一批來到靈丘的政務人員,隨後還會有更多的政務人員去往各州縣上任。


    “縣尊在裏麵,各位進來吧!”楊家晨招唿一聲,邁步進了後衙。


    十幾個漢子先後進了後衙。


    “趙先生早就說過你們要來,可算是把你們給盼來了。”黃世安笑著迎了上來。


    “下官等人拜見縣尊。”


    十幾個漢子分成幾排站在後衙內行禮。


    黃世安笑著招唿道:“好了,好了,都是自家人,不用多禮,快入座吧!楊縣丞,你去安排人準備幾條板凳送到後衙。”


    後衙裏有不少空座位,可不夠這十多個人分,隻能讓人去搬板凳。


    “我去安排。”楊家晨轉身從後衙退了出去。


    “這是我們這些人調派靈丘的調令,還請縣尊審閱。”為首的漢子拿出一份調令,雙手遞給了黃世安。


    黃世安接過調令看了一遍,又瞅了一眼下麵的印章,嘴裏笑著說道:“你們來得正好,最近我正要準備分田,已經安排人去整理黃冊和魚鱗冊了,如今有了你們在,我肩上的壓力終於能輕鬆一些了。”


    “我們來靈丘之前,趙先生已經交代過關於分田的事情,這是軍政司下達的公文。”為首的漢子又掏出一份公文遞了上去。


    黃世安一聽是軍政司的公文,急忙雙手接了過來,打開看起裏麵的內容。


    很快,他看完公文上的內容,當即大笑道:“軍政司的這份公文送來的正是時候,原本我還擔心贖買田產的銀子從哪裏湊齊,現在有了這份公文,終於可以放開手腳了。”


    這時候,楊家晨和幾個虎字旗戰兵抬著長凳走進後衙。


    一條條長凳擺放在後衙裏的空地上。


    “別站著了,都坐,都坐。”黃世安招唿眼前的這些人入座,同時他又對走到旁邊的楊家晨說道,“你看看這份公文。”


    他把手中拿的那份軍政司下發的公文遞給了楊家晨。


    後衙內十幾個漢子各自找了座位坐下來,其中一多半人都坐在搬進後衙裏的那些長凳上。


    “我看可以直接拿王朔臣開刀,如今靈丘屬他家侵占的田地最多。”看完公文的楊家晨對黃世安說。


    黃世安想了想,道:“他勉強算是半個咱們虎字旗的人,沒有足夠證據就動他,容易讓其他人覺得咱們虎字旗卸磨殺驢,不好,還是換個人。”


    “證據好找,等戶房整理清楚黃冊,一定能拿到王朔臣私吞許楊李三家產業的證據,不怕不能讓他伏誅。”楊家晨說道。


    兩個人的對話,引來在座的一人好奇,問道:“王朔臣是誰?他做了什麽事情,惹得楊縣丞你要對付他?”


    他們這些人剛從大同鎮趕來,對於靈丘這裏的情況並不了解,所以大部分再聽,沒有插言。


    “這個王朔臣是靈丘東山商會理事,現在成了靈丘最大的鄉紳勢力,田產也是他家最多,其中很多都來自靈丘原來的鄉紳許家楊家李家這三家,而這三家因為勾結官府與咱們虎字旗為敵,已經被第一戰兵師給收拾了,而那些原本該抄沒的三家族產,很多都落入到王朔臣的家中。”楊家晨解釋道。


    聽了大概意思。


    座位上的秦光淳沉聲說道:“此人這麽做是在私吞屬於咱們虎字旗的東西,他這麽做就不怕咱們虎字旗找後賬嗎?”


    “秦大哥你不知道,此人為咱們虎字旗做過一些事情,外界的人都以為他是咱們虎字旗的人,尤其靈丘城被陳師正拿下後,此人在靈丘頗有聲勢的,甚至連黃縣尊在靈丘的聲勢都不如此人。”楊家晨說道。


    秦光淳眉頭一皺,道:“這樣的人就更不能留了,一旦他要在分田上麵對抗,便是一個大麻煩。”


    雖然剛來靈丘,但他心裏想的更多。


    像王朔臣這樣占有大量田產的鄉紳,膽子大到私吞應該被虎字旗大軍抄沒的家產,很難老老實實實行虎字旗定下的分田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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