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謝書友的打賞。


    “末將陳玉勝,徐存中,參見鄭守備。”


    守備府的大堂上,守備大營的兩位千戶陳玉勝和徐存中來見新上任的鄭樹齊。


    “二位千戶快快請坐,來人呀!給兩位千戶上茶。”鄭樹齊滿麵笑容的招唿麵前這兩個守備大營的千戶。


    陳玉勝和徐存中分別落座後,下人送上了茶水。


    “本官初來乍到,以後還少不得需要二位的協助,守備大營也更需要二位的統領。”鄭樹齊端起手裏的蓋碗,朝麵前的兩個千戶示意了一下,“來,喝茶。”


    “鄭守備客氣了,您是靈丘守備,有什麽差事盡管交代我二人便可。”陳玉勝端起桌上的蓋碗,笑嗬嗬地說。


    原本也要開口說話的徐存中,在聽到陳玉勝的話,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迴去。


    鄭樹齊笑眯眯的看向陳玉勝。


    上一任靈丘守備王同離任後,這個陳玉勝是最有機會接任靈丘守備之位的人選,卻因為他的突然到來,導致陳玉勝仍然是守備大營的千戶。


    他能看出陳玉勝對自己的不滿。


    陳玉勝麵對鄭樹齊看過來的目光,並沒有躲避,反而直麵迎了過去。


    一旁的徐存中見狀,幹脆把頭低了下來,盯著自己腳尖看。


    “哈哈,有陳千戶這話,本官可以放心了。”鄭樹齊突然大笑。


    徐存中偷偷看了鄭樹齊一眼,眉頭輕蹙。


    他不相信這位新上任的守備聽不出陳玉勝話語中暗藏的意思,可依然能笑得出來,沒有當場變臉,這讓他很是欽佩這位鄭守備的城府。


    換做是他做這個守備,聽到下麵的千戶不讓自己插手守備大營,絕對會忍不住當場翻臉。


    陳玉勝笑著說道:“我等身為下官,自當為上官分憂,本是分內之事。”


    “陳千戶能有此心,本官十分欣慰,以後守備大營的事情就有勞陳千戶和徐千戶了。”說著,鄭樹齊又看了一直沒說話的徐存中一眼。


    陳玉勝大刺刺的應下。


    “末將遵從鄭守備的安排。”徐存中站起身,麵朝鄭樹齊行了一禮。


    鄭樹齊輕輕一點頭,說道:“本官剛上任,事情還比較多,就不留二位千戶了。”


    說完,他端起蓋碗吹了吹裏麵的熱氣。


    “既然鄭守備還有事,末將就不打攪了。”陳玉勝放下手裏的蓋碗站起身,簡單的一抱拳。


    “末將告退。”


    徐存中站起身,躬身朝鄭樹齊行禮。


    兩個人轉身離開了大堂。


    住在主位上的鄭樹齊見兩個人走遠,重重的放下手裏的蓋碗,嘴裏冷哼一聲。


    “老爺,這個陳千戶實在太可恨了,他一個小小的千戶,一點上下尊卑都沒有,簡直不把老爺您放在眼裏。”在旁邊伺候的下人恨恨的說。


    這名下人是鄭樹齊從天成衛帶來的長隨,跟隨主家叫鄭廣,在鄭樹齊身邊伺候了多年,算得上是半個管家。


    鄭樹齊眼中寒光閃爍,寒聲道:“不急,都是秋後的螞蚱,有算總賬的那一天。”


    來靈丘上任之前,他就已經對靈丘守備大營的情況專門了解過。


    知道這個陳玉勝在守備大營做了多年的千戶,可以說是根深蒂固,也隻有守備大營千戶出身的王同,才能勉強壓過對方一頭。


    如今沒有了王同,靈丘的守備大營已經是陳玉勝一手遮天,哪怕另外一個千戶徐存中,也因為資格太淺,根基不深,無法與陳玉勝相抗衡。


    “小的到是看另外一個千戶似乎挺尊重老爺您,說不定此人能夠為老爺您所用。”旁邊的鄭廣說道。


    鄭樹齊冷笑一聲,道:“徐存中此人看似恭敬,不過是個牆頭草,但此人還是有點用處的。”


    “老爺您有辦法對付他們了?”鄭廣好奇的問。


    鄭樹齊手捋了捋胡須,說道:“做官的人沒有不喜歡權力的,上到天子,下到地方巡檢,都是一樣,本官不信這個徐存中甘心一直被陳玉勝壓製。”


    “要不要小的做點什麽?”鄭廣問道。


    鄭樹齊輕輕一擺手,道:“不急,等本官熟悉了守備大營的那些將官,再動手也不遲。”


    靈丘縣城內的另一座衙門裏。


    縣令郭斌昌在後衙中走來走去,臉上愁容滿麵,就連平時他最喜歡的書法,也沒有心情寫了。


    “東翁不如先坐下,讓下麵的人奉茶,平複一下心緒。”旁邊的賈師爺已經被郭斌昌繞的眼暈,忍不住勸說。


    郭斌昌停下走動的腳步,眉頭擠在了一起,麵露苦相道:“本官都大難領頭了,哪裏還有心情喝茶。”


    “會不會是東翁您多心了,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賈師爺小心翼翼的說。


    郭斌昌苦笑道:“不是本官多心,實在是問題比本官所想的還要嚴重,就是不知道本官這顆頭顱,什麽時候被朝廷拿走。”


    “虎字旗不是沒有造反,朝廷那邊也沒有下旨意要對虎字旗做什麽,學生倒是覺得,說不定朝廷並沒有打算對虎字旗如何!東翁您多心了。”賈師爺說道。


    聽到這話的郭斌昌用手一指麵前的賈師爺,道:“你糊塗,真等朝廷下了旨意,一切就都晚了,以本官和虎字旗的關係,怕是一個滿門抄斬逃不過了。”


    說著,他像是失去了精氣神,整個人都變得萎靡。


    “大同有幾個不拿虎字旗好處的官,東翁你也不是唯一的那一個,所以東翁您根本用不著如此憂心忡忡。”賈師爺勸說道。


    對於收受虎字旗好處,他並沒有當迴事。


    如今不是大明初立國祚那時,隨便一個謀反罪就能牽連到上萬人,如今的朝廷,就算虎字旗謀反,大部分官員頂多算是認定為失察,不會真的查抄滿門。


    郭斌昌歎了口氣,道:“別人躲得了,本官躲不了,虎字旗的大本營就在靈丘,本官這個靈丘縣令,別說收受過虎字旗的好處,就算本官什麽好處都沒拿,朝廷也不會放過本官的。”


    說完這番話,他走到旁邊的座位前坐了下來。


    “要不然學生去一趟京城,想辦法為東翁您打點一番,看看能不能通過吏部,把東翁您從靈丘任上調往他處?”賈師爺試探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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