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裏裏外外都是虎字旗的人。


    紮木合來到城外迎接博格日進城,自然瞞不過守衛在城門前戰兵的眼睛。


    他們前腳進城,城門前的戰兵便把消息送到了李樹衡的桌案上。


    “副司長若是擔心這個博格日會做出對咱們虎字旗不利的事情,屬下可以立刻安排人去解決掉此人。”黃鴻詢問道。


    李樹衡輕輕一擺手,道:“林丹汗此人早有一統草原的想法,一旦他知道派到土默特部的監管大臣死在青城,很有可能借此率軍西進,這不符合咱們虎字旗的利益。”


    拒絕了黃鴻暗殺博格日的提議。


    虎字旗需要的是把大板升地變成自己的根基,而不是與察哈爾部進行一場沒有必要的戰爭。


    打敗察哈爾部,對虎字旗沒有任何的好處,反倒少了一道與金人隔開的屏障。


    “這個博格日任由他留在青城?”黃鴻問道。


    “不。”李樹衡說道,“大板升地的地麵上是虎字旗說了算,察哈爾部的林丹汗還不管到咱們虎字旗的頭上。”


    “副司長的意思是?”黃鴻看向李樹衡。


    李樹衡放下手裏的茶缸,道:“你去一趟汗宮,把博格日這個什麽監管大臣趕走,順便警告一下俄木布洪和那幾個土默特部的台吉,讓他們知道這裏是由誰說了算。”


    “是,屬下這就去汗宮。”黃鴻答應一身,轉身退了出去。


    李樹衡扭頭對站在一旁的護衛說道:“通知下去,以後俄木布洪那邊的開銷減半,一些不必要的開銷也免除了吧!”


    俄木布洪雖然成為了土默特部的領主,可卜石兔什麽財富也沒有給他留下來。


    當初卜石兔逃出青城,攜帶而逃的財富幾乎全部落入虎字旗的手中,就連那些因為帶不走被迫留在汗宮裏的珍貴物件,也因為青城落入虎字旗手中,而成為虎字旗的戰利品。


    土默特部大敗之後。


    少部分土默特部台吉給了俄木布洪一些牛羊等財富,全了他這個領主的顏麵,可這些東西早晚有消耗一空的時候,所以平日裏汗宮的開銷,都是由虎字旗負責。


    可以說俄木布洪這個土默特部領主,完全是由虎字旗養活。


    從李樹衡辦公房離開的黃鴻,帶上了一隊外情局的人,徑直去了汗宮。


    李樹衡居住的地方離汗宮並不遠。


    連一刻鍾都不到,黃鴻便帶著人出現在汗宮的外麵。


    “滾開!”黃鴻衝著阻攔自己等人的汗宮守衛喝罵了一句。


    守衛汗宮的幾名蒙古甲士,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退讓到一旁,任由黃鴻帶人闖進汗宮。


    卜石兔還在時,這種事情絕不會發生在汗宮前。


    如今青城已經落入虎字旗手中,統治者由土默特部領主變成了虎字旗。


    這幾名蒙古甲士雖然是汗宮的守衛,可也知道虎字旗的人不能招惹,而俄木布洪這位土默特部領主,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大打折扣,遠遠比不上當初的卜石兔。


    偌大的汗宮,隻有外麵這幾個蒙古甲士守衛。


    進入汗宮的黃鴻在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徑直出現在俄木布洪的麵前。


    吧嗒!


    俄木布洪一見到黃鴻,突然愣住,手裏的金樽掉落在身前的矮桌上,裏麵的酒水灑落在了桌子上。


    “黃副司局長來的正好,今天大汗正宴請察哈爾部的博格日台吉,一起坐下喝幾杯。”哈爾巴拉笑著招唿黃鴻入座。


    放在以前,他連正眼都不帶搭理這個黃鴻。


    可如今不同了,土默特部和虎字旗的戰爭中失敗,大板升地完全落入虎字旗手中,就連他這個兀魯特部領主也成了虎字旗的階下囚,隻能留在青城生活。


    一朝天子一朝臣。


    連明朝官員的官職都叫不全的他,如今卻能喊得出出虎字旗所有職位。


    黃鴻瞥了一眼哈爾巴拉,嘴裏哼了一聲,道:“喝酒就不必了,隻要不怪我打攪你們的酒宴就好,把他拿下!”


    說著,他伸手一指站在俄木布洪身旁的紮木合。


    可能因為指向的方向相同,俄木布洪嚇了一跳,臉色霎那間蒼白毫無血色,直到看到抓的人是一旁的紮木合,這才鬆了口氣。


    紮木合雙手被捆在身後,兩名外情局人員押著他走到黃鴻麵前。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憑什麽抓我,這裏是汗宮,你們這些虎字旗的人什麽抓我。”紮木合奮力掙紮,嘴裏叫喊著。


    可惜他如何的掙紮,始終掙脫不開。


    見紮木合被抓走,俄木布洪麵露驚慌,結巴著說道:“黃,黃副司局長,是不是有什麽誤會,紮木合是我的親衛將領。”


    “沒錯,抓的就是他。”黃鴻冷笑一聲。


    紮木合掙紮著喊道:“你們憑什麽抓我,你們虎字旗來汗宮裏抓人,還有沒有把大汗放在眼裏,當初劉恆親口說過,支持俄木布洪成為土默特大汗,莫非你們現在反悔了。”


    噗嗤!


    黃鴻手中的匕首紮進了紮木合的胸口。


    “你,你!”紮木合嘴角浸出鮮血,臉上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完全沒想到對方會在汗宮,當著俄木布洪和眾多台吉的麵動手殺自己。


    黃鴻抓著匕首在紮木合身體裏一轉,使匕首在裏麵攪和了一下,隨後拔了出來。


    撲通!


    紮木合的屍體倒在了地上。


    “你們虎字旗太過分了,居然在汗宮裏殺人,簡直不把大汗放在眼裏。”哈爾巴拉怒目瞪向黃鴻。


    嘴唇被氣的直抖。


    紮木合的鮮血流了一地,染紅了地麵上的白色皮毛。


    坐在大座上的俄木布洪臉色蒼白,身體不停地顫抖著,眼中流露出惶恐。


    黃鴻扭頭看向哈爾巴拉,一臉冷笑的說道:“紮木合該不該死,難道哈爾巴拉台吉你不清楚嗎?”


    “我,這,你!”哈爾巴拉嘴唇哆嗦著,心中卻明白,紮木合做的事情應該被虎字旗的人知道了。


    這才有了黃鴻到汗宮殺人的這一幕。


    黃鴻輕蔑的瞅了哈爾巴拉一眼,轉而看向俄木布洪,又道:“俄木布洪台吉,你要清楚你的這個汗位是怎麽來的,做人要學會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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