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兄所言極是,你我兩家本就是世交,要多多親近。”梁嘉賓笑著說,田東主變成了田兄。


    梁家的下人端上來熱茶,分別在兩個人麵前各放了一杯,又重新退了下去。


    “田兄請喝茶。”梁嘉賓用手一指桌上的熱茶,做了一個請字的手勢,旋即又道,“田兄這次來我府上,可是有什麽事情?”


    梁嘉賓手裏端著蓋碗,目光看向一旁的田生蘭。


    他不是什麽毛頭小子,田生蘭主動找上梁家,他不認為隻是為了讓梁家重修於好而來。


    買賣人,做什麽事情都不可能折本。


    能讓田生蘭主動折下身子修複兩家關係,梁嘉賓心中明鏡一樣,對方肯定有什麽事情需要求到梁家。


    田生蘭一手端起桌上的茶杯,笑著說道:“真是什麽都瞞不過梁兄,不過,梁兄不用擔心,是一件好事,不然我也不會厚著臉皮上門來見梁兄你。”


    聽到這話的梁嘉賓訕然一笑。


    對於田生蘭話語所說是有好事找梁家,他一個字也不信。


    以兩家的關係,真要有什麽好事,田家絕不會拿出來分享,更不會便宜給他們梁家。


    “梁兄以為我是在說謊?”田生蘭注意到梁嘉賓一臉不相信的神情,旋即說道,“這件事和宣府商會會長的位子大有關係!”


    聽到這話,梁嘉賓神情多了幾分認真。


    當初他曾有過染指宣府商會會長之心,後來見虎字旗實在勢大,才不得不收起自己那點小心思,專心做一個商會理事。


    田生蘭注意到梁嘉賓神情的變化,便笑著說道:“這一次有大人物找到了我,隻要完成大人物交代的事情,商會會長的位子就會是梁兄你的。”


    “這麽說田兄背後這位大人物是要對付虎字旗嘍!”梁嘉賓似笑非笑的看著田生蘭。


    他沒想到田生蘭膽子這麽大,想要對付虎字旗。


    田生蘭說道:“到了現在,我也就不瞞梁兄你了,那位大人物確實想要對付虎字旗,而且以那位大人物的身份,虎字旗這一次是在劫難逃,所以當那位大人物找上我時,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梁兄你。”


    “田東主高看我了。”田兄重新變迴了田東主,隻聽梁嘉賓說道,“我在宣府商會也隻是一個小小的理事,怕是幫不了田東主什麽忙,田東主還是去其他人吧!”


    拒絕了田生蘭拉攏他去對付虎字旗的意圖。


    田生蘭說道:“梁兄,這一次可是你成為宣府商會會長的好機會,真要錯過了,下一次怕是未必還有這麽好機會。”


    “天色也不晚了,就不留田東主吃飯了。”梁嘉賓下了逐客令。


    他不可能因為田生蘭隨隨便便一句許諾,就幫著田生蘭去對付虎字旗。


    田生蘭穩坐在座位上沒有動,而是說道:“梁兄,你是聰明人,聰明人會做出最理智的選擇,虎字旗就是一艘隨時會沉的大船,這個時候還在船上的人,隻能和虎字旗這艘船一起沉沒河底。”


    “你威脅我!”


    感受到了田生蘭話語中深深的惡意,梁嘉賓眉頭一挑。


    田生蘭輕輕一笑,道:“梁兄誤會了,咱們兩家是世交,我實在是不想看到梁兄和梁家因為受虎字旗牽連,落得一個被清算的下場。”


    威脅的話語再次在梁嘉賓耳邊響起。


    梁嘉賓陰沉著一張臉,恨不得把手裏的蓋碗摔在田生蘭這個小人的臉上。


    腦海中僅存的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麽做。


    敢對虎字旗動手的大人物,絕對不是他梁家可以抗衡的,得罪了田生蘭不可怕,他擔心自己一時衝動,會得罪田生蘭背後的人。


    田生蘭看著梁嘉賓幾經變化的臉色,淡淡一笑,端起蓋碗神情悠哉的喝著茶水。


    “田東主真是讓梁某大開眼界,記得當初田家走投無路之時,是虎字旗幫田家抵擋住了範家的打壓,沒想到這麽快田東主就轉頭對付起虎字旗來,還真是忘恩負義。”梁嘉賓看著田生蘭那張小人得意的臉,忍不住譏諷道。


    手裏端著蓋碗的田生蘭聽到這話,臉色一變,冷冷的說道:“宣府商會是我千辛萬苦的拉人加入,可虎字旗的人做了什麽,卸磨殺驢,我一個堂堂商會的創立者,居然連個理事的位子都沒有得到,隻留給我一個普通的商會股東的身份,要說忘恩負義,也是他劉恆忘恩負義。”


    說到後麵的時候,他幾乎尖聲嚷了起來。


    梁嘉賓嘴角一挑,露出譏諷之色。


    田生蘭之所以會連理事的位子都沒有落下,完全是因為田生蘭看到虎字旗打垮了範記商會,便想要成為宣府商會的會長。


    換做他梁家站在虎字旗的位置上,田生蘭別說商會股東的身份,如今整個田家都要在宣府晉商中除名。


    “梁東主,宣府商會會長和陪著虎字旗一起覆滅,選擇哪一個你要想清楚了。”到了此時,田生蘭懶得再和梁嘉賓廢話下去。


    “我憑什麽信你說的?”梁嘉賓說道。


    聽到這話的田生蘭輕輕一笑,說道:“沒有十足的把握,我又怎麽可能來找梁兄你。”


    梁東主又重新變迴了梁兄。


    “你就對商會會長的位置不動心?”梁嘉賓反問了一句。


    田生蘭是爭奪過宣府商會會長的人,他有些搞不懂田生蘭為何會主動放棄會長的位子,用來拉攏他。


    甚至他懷疑這是田生蘭故意拋出來的甜頭,暗地裏並沒有打算把商會會長的位子給他。


    田生蘭笑了笑,說道:“梁兄放心,商會會長的位子我絕對不會爭,梁兄若還不放心,我可以退出宣府商會。”


    “看來田兄背後的那位大人物許給田兄的東西更大了,讓田兄連宣府商會會長的位子都願意放棄。”梁嘉賓心中一動。


    隻有這樣的解釋才能解釋的通田生蘭甘願放棄會長的位子。


    田生蘭端起蓋碗,吹了吹裏麵的熱氣,語氣輕輕的說道:“梁兄,考慮清楚了,要不要隨我一同去對付虎字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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