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謝書友花笑雲的打賞。


    俄木布洪麵露失望。


    他人雖住在青城的汗宮裏,可青城不在是他們土默特部的青城,城中內外都由虎字旗說了算,作為土默特未來的大汗,若能通過察哈爾部,從虎字旗手中討要迴青城,他自然樂得見到這樣的事情。


    “台吉不用失望,察哈爾部使者離開的時候臉色都很難看,說明事情沒談妥,說不定對咱們是個機會,咱們可以試著去尋求察哈爾部的幫助。”紮木合注意到木布洪臉上失落的表情,出言安撫道。


    俄木布洪微微皺起眉頭,道:“紮木合將軍,你可不能亂來,惹惱了虎字旗,咱們都沒有好果子吃。”


    內心中他極為矛盾。


    一方麵希望能夠借助察哈爾的力量,從虎字旗手中討要迴青城,做一個名正言順的土默特大汗,卻又擔心紮木合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惹惱了虎字旗,從而使他受到虎字旗的遷怒。


    “台吉放心,我隻是想派人去把察哈爾部的使者請迴來,參加台吉過幾天舉行的繼位大典。”紮木合說道。


    哈爾巴拉盯著眼前的紮木合,說道:“我不管你做什麽,不能牽扯到俄木布洪和我們大家。”


    虎字旗勢大,無奈之下的他隻能接受被虎字旗囚禁在青城,可若有機會離開青城迴自己部落,自然更希望能夠迴去。


    不過,不管紮木合要做什麽,他都不想摻和,也不希望紮木合所作所為牽扯到俄木布洪這個未來土默特大汗的身上。


    “哈爾巴拉台吉放心,我隻是請察哈爾部使者參加我們台吉繼位大典。”紮木合聽出來哈爾巴拉話中潛在的意思,便給了他一個保證。


    哈爾巴拉見紮木合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答應不會牽扯到俄木布洪,便朝紮木合點點頭,不在反對紮木合要做的事情。


    至於在場的其他人會不會和紮木合摻和在一起,他不會管,也不會去過問,他隻關心俄木布洪的安危。


    他們這些人都是礙於虎字旗的強勢,不得不同意囚禁在青城,可這不代表他們不想迴自己的部落。


    留在青城過的是寄人籬下的囚禁日子,迴到自己部落卻能過上自由自在的舒坦日子,不用想都知道怎麽選擇。


    哈爾巴拉清楚,在場的這些人裏麵,肯定有人在暗中與紮木合聯手。


    不過,隻要不是對俄木布洪和他不利,其他的事情他不想過多的插手,真有一天要是出了問題,他也能推的一幹二淨。


    “追迴察哈爾部使者的人已經派出去了?”俄木布洪終究太過年少,缺少曆練,沒能明白紮木合與哈爾巴拉話語中的機鋒,隻以為紮木合真的是要派人請迴察哈爾部的使者。


    紮木合麵朝俄木布洪恭敬的說道:“我準備派安紮布去追迴察哈爾部的使者,台吉要是沒有意見,我這就安排安紮布離開青城。”


    “察哈爾部的使者已經走了快兩天,他能追上嗎?”俄木布洪遲疑的說道,目光在站在下麵的安紮布身上打量了一眼。


    紮木合說道:“台吉不用擔心,就算追不上察哈爾部的使者也沒有關係,可以讓安紮布直接去白城,麵見唿圖克圖汗,把台吉接任右翼蒙古濟農的事情稟報給唿圖克圖汗。”


    草原各部之間的關係就像唐末的各家軍閥,各部領主繼承人雖然出自自己的部落,可想要名正言順,卻需要中央的冊封。


    唿圖克圖汗作為全蒙古大汗,隻有爭得他的同意,俄木布洪才能名正言順的成為右翼蒙古濟農,否則俄木布洪隻能算土默特部一部的領主。


    “也好,就讓安紮布去一趟。”俄木布洪點點頭。


    紮木合轉過身,看著站在後麵的安紮布說道:“台吉的話你也聽到了,你現在就出發,盡快趕往白城。”


    “是。”安紮布單手捧胸行了一禮,隨後轉身往外走。


    安紮布是卜石兔生前的親衛,和那些被虎字旗囚禁在青城的台吉相比,更值得信任,紮木合才會放心把事情交給他去辦。


    “等等。”坐在大座上的俄木布洪突然喊住即將離開的安紮布,轉頭對紮木合說道,“安紮布去白城的事情,是不是要和虎字旗那邊說一下?”


    察哈爾部的使者離開青城已經過去兩天,他不覺得安紮布還能追上,最大可能就是安紮布直接趕往白城。


    “安紮布隻是出一趟青城,虎字旗若連這樣的小事都不允許,那也太不把台吉你放在眼裏了,依我看,根本不用和虎字旗的人說。”紮木合語氣不爽的說道。


    在他們蒙古人自己的草原上,青城也是他們蒙古人修建的城池,如今想要離開,卻需要向虎字旗的人報備,這讓他心裏十分不舒服。


    俄木布洪猶豫了一下,道:“我覺得還是要和虎字旗那邊說一聲,哈爾巴拉台吉,你覺得呢?”


    麵對強勢的紮木合,他不由自主的把目光看向一旁的哈爾巴拉,希望哈爾巴拉站出來支持自己。


    “我覺得俄木布洪說的沒錯,安紮布離開之前是應該告訴虎字旗那邊一聲。”哈爾巴拉明白俄木布洪的意思。


    他知道俄木布洪是在擔心安紮布私自離開,將來會被虎字旗怪罪,而且人在屋簷下,該低頭還是要低頭。


    如今的土默特草原,已經虎字旗一家獨大,土默特各部已無再戰之兵,他不想因為這點小事開罪虎字旗。


    “那好吧,就依台吉的意思,讓安紮布離開前通知虎字旗那邊一聲。”紮木合一臉不情願的說。


    素囊和坎坎塔達一死,土默特部資格最老的大台吉隻剩下兀魯特部的哈爾巴拉,他的意見,哪怕心中再不舒服,紮木合知道自己也隻能同意。


    見紮木合同意先派安紮布去見虎字旗的人,俄木布洪語氣輕快的道:“安紮布,你去吧,見完虎字旗的人,立刻去追察哈爾部的使者,務必把使者帶迴來。”


    “是。”安紮布答應一聲,邁步離開汗宮。


    這時紮木合上前一步,說道“台吉,我去交代安紮布幾句。”


    說完,不待俄木布洪同意,轉身便往外走。


    “太過分了。”待紮木合離開汗宮,一位台吉突然語帶不滿的說道,“像紮木合這種目無尊卑的人,俄木布洪你應該治他的罪。”


    他是台吉,土默特部的貴人,紮木合隻不過是卜石兔身邊的親衛,地位比他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可自打他們這些台吉來青城,紮木合從沒正眼搭理過他們,他們這些台吉早就對安紮布心生不滿。


    剛剛紮木合不經俄木布洪的同意就離開,他覺得自己抓到了紮木合的痛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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