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火銃聲不間斷的響起,每隔一會兒又會有虎蹲炮的打放聲夾雜其中。


    腥臭的血腥味兒彌漫在河岸周圍。


    “退了,退了,蒙古人退了。”


    朝河岸衝鋒的蒙古鐵騎沒能把過河的虎字旗一個大營戰兵趕下河,反倒死傷慘重,最後承受不住死傷,大敗而潰。


    虎字旗大軍所在的河岸,許多人目光都關注著河對岸的情況,每一個人都麵帶緊張,現在見到蒙古甲騎敗退,臉上露出了勝利的喜悅。


    “萬勝!萬勝!萬勝!”


    河岸邊的虎字旗大軍中想起了狂熱的歡唿聲。


    “傳我將令,大軍開始過河。”陳尋平命令道。


    傳令兵跑去給每一個大營傳達過河的命令。


    幾萬大軍在河岸邊依次通過浮橋過河,同時又有輜重營在河中修建更多的浮橋。


    孫闖看著眼前潰散而逃的蒙古甲騎,心中鬆了一口。


    自己守住了河岸邊的這塊土地,為後麵大軍過河開辟出來一塊陣地。


    前方蒙古甲騎潰逃,後麵虎字旗大軍開始過河,他這個先鋒營也算是完成了前指交代下來的任務。


    作為勝利者,虎字旗大軍裏麵每一個人都誌氣高揚,享受著勝利者的優越感,失敗一方的蒙古人,一個個臉色全都十分的難看。


    “台吉,虎字旗大軍已經過河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塞納班來到素囊跟前,求素囊隨潰兵一起逃走。


    素囊臉色鐵青,盯著遠處浮橋上正源源不斷過河的虎字旗大軍,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素囊台吉,退吧!”特木倫對素囊說道。


    另一邊的坎坎塔達瞅了一眼素囊,冷哼一聲,也不打招唿,撥轉馬頭騎馬便走。


    特木倫見素囊一動不動,他麵露一絲猶豫,最後歎了口氣,招唿起自己的親衛,選擇從土包這裏離開。


    坎坎塔達和特木倫一走,土包這裏剩下的隻有素囊和他帳中親衛。


    “台吉,虎字旗的大炮開始過河了,咱們必須要走了。”塞納班在一旁勸說素囊離開。


    從土包這裏,可以看到虎字旗的炮隊正在通過浮橋來到對岸。


    素囊所在的這處突破距離河岸並不算太遠,塞納班擔心再不走的話,虎字旗可以架炮炮擊土包這裏。


    “牽上台吉馬,咱們走。”塞納班見素囊沒有動靜,隻好自己命令其他親衛護著素囊離開。


    一邊有親衛走上來,抓想素囊手中的韁繩。


    就在這個時候,就聽素囊突然破口大罵道:“滾開!”


    伸手去抓韁繩的那親衛訕訕的收迴伸出去的那隻手。


    “台吉,咱們隻是暫時的失利,等迴到板升城,集結了各部大軍,咱們可以再與虎字旗的大軍做過一場。”塞納班勸說道。


    素囊目光看著河麵上的浮橋,越來越多的虎字旗戰兵通過浮橋過河,同時還有新的浮橋在修建,當這些正在修建的浮橋完工後,虎字旗大軍過河的速度隻會更快。


    “塞納班,你說咱們真的能打贏虎字旗嗎?”素囊突然開口問向一旁的塞納班。


    聽到這話的塞納班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家台吉會問他這樣的話,不過,他還是用力的點點頭,說道:“屬下認為咱們一定能夠打贏虎字旗的大軍,咱們蒙古人都是騎兵,虎字旗大軍都是步卒,眼前這一仗咱們看上去雖然失利,那是因為各部的援兵都沒有到,等各部的人都來了,最終勝利的還是咱們蒙古人。”


    “但願吧!”素囊一拽手裏的韁繩,旋即說道,“走,迴板升城。”


    說完,他催動胯下馬,從土包這裏疾馳離去。


    塞納班和素囊其他的親衛,跟隨在素囊的身側,一同策馬疾馳,朝遠方疾馳而去。


    當素囊一走,河岸附近幾乎看不到成隊的蒙古甲騎。


    “營正,蒙古人全都走了。”孫闖身邊的一名戰兵用手指著素囊曾經呆過的那一片土坡說道。


    孫闖遮擋在腦門上,目光望著遠處逐漸消失的那一隊蒙古騎兵,喃喃自語道:“可惜咱們沒有多少騎兵,不然這一戰的斬獲會更多。”


    “要不要追擊一下?”邊上的戰兵詢問道。


    孫闖沒好氣的看了對方一眼,道:“你兩條腿拿什麽去追人家四條腿,別廢話了,抓緊打掃戰場,為即將過河的大軍騰地方。”


    所謂打掃戰場也隻是清理掉前方蒙古人和戰馬的屍體。


    給一些受傷未死的蒙古人補刀,不讓他們繼續痛苦,若有完好的戰馬會牽到一旁進行登記。


    當然,登記戰利品的事情不歸孫闖他們這個大營管,他們要做的就是在河岸這裏清理出一片幹淨地方,為後續過河的大軍掃清障礙。


    又有幾座浮橋修建好,虎字旗大軍過河的速度明顯加快。


    一門門大炮在掛在炮車上,被戰馬拉著過河,一輛輛四輪大車也排著隊開始過河。


    很快,虎字旗大軍大部分人都過了河,在河對岸重新整隊。


    劉恆一撥身下戰馬的韁繩,對一旁的李樹衡說道:“咱們也過河吧!”


    說完,他腳後跟輕輕一磕戰馬馬腹,催動戰馬朝河上的浮橋走去。


    李樹衡陪在他身邊一同前行。


    王雲成帶著臨時充當親兵師的第三戰兵師,留在最後才過河。


    當親兵師最後一個大隊過了河之後,虎字旗大軍幾萬人這才全部來到了河對岸。


    這時候,陳尋平的傳令兵來到了劉恆的身前,道:“大人,大軍已經全部過河,陳師長問大軍是否可以開拔。”


    “開拔吧!”劉恆對那傳令兵說道。


    傳令兵跑去傳達命令。


    過河這一戰,真正出戰的隻有第一戰兵師的一個大營,外加一個炮隊打放了幾輪炮,其他的大營隻是等在河岸邊,做好隨時過河的準備,所以大軍談不上辛苦,反倒每一個人都顯得很亢奮。


    過了河,將是攻城略地,虎字旗大軍從上到下,一直等待這一刻。


    幾萬大軍從河岸邊開始開拔。


    傷者和戰死的戰兵被送往大黑河墩堡,至於那些被丟棄在河邊的蒙古人,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身體完好的蒙古甲騎早都在大敗的時候逃離河岸邊,留在河岸邊的蒙古人也都隻剩下半條命,很難救治迴來,就算救迴來也都是殘疾或者一身的病。


    虎字旗也不會把藥材浪費在救治這些蒙古人身上,幹脆一人一刀,為這些受了傷的蒙古人解決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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