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木倫和幾名蒙古甲士騎馬離開離開了虎字旗的營寨。


    雖然虎字旗和土默特的關係已經鬧崩,相互之間還有過幾場戰場上的爭鋒,而特木倫走的時候,並沒有受到刁難,他們的兵甲一件不少的還給了他們。


    大帳內。


    秦榮一臉歉意的對陳尋平說道:“今天這事怪我,本想著要和蒙古人和談,沒想到一時沒忍住,直接談崩了。”


    “你不是一直想要出兵對付卜石兔,談崩了不正好趁了你的意。”陳尋平說道。


    秦榮臉色一苦,道:“我真不是故意要談崩的,實在是他們沒有誠意,明明是他們想要求和,卻擺出高人一等的姿態,絲毫沒有求和的態度,就連提出的條件都不像是在求和,更像是他們打了勝仗,咱們在求和一樣。”


    “這話你說到點子上了。”陳尋平說道,“原本我以為卜石兔吃了這麽大虧,身邊剩下的兵馬也不多了,會服軟,可這些蒙古人依然處處擺出高人一等的姿態,不見絲毫丟和的態度。”


    秦榮詢問道:“這麽說咱們要對卜石兔動手了?”


    “動手是肯定要動手的,不過不是現在。”陳尋平瞅了秦榮一眼。


    不明白這些講武堂出來的人,為什麽都這麽好戰,始終不忘要對卜石兔動手。


    秦榮麵露幾分失望,卻還是問道:“那咱們什麽時候動手?”


    “來年。”陳尋平給了一個期限。


    秦榮一臉失望之色。


    換做他是這支大軍的統帥,絕對會趁著卜石兔身邊剩下的大軍不多之時動手,隻可惜他隻是一個參謀,連營正都不是。


    陳尋平看著秦榮失望的表情,又說道:“咱們需要時間修建墩堡,打通新平堡和大黑河墩堡的聯係,蒙古人也要為過冬做準備,不管是咱們,還是蒙古人,都不願意在這個時候繼續打下去。”


    “你是說卜石兔要走了?”秦榮反應極快,馬上想到了一種可能。


    陳尋平點了點頭,說道:“卜石兔身邊剩下的兵馬不足以前的一半,強行留在這裏也沒用,打又占不到便宜,自然要離開,卜石兔把特木倫派來和談,讓我更加確定了這一點。”


    “其實這是一個解決卜石兔的好機會。”秦榮又一次提起這事。


    陳尋平擺了擺手,道:“行了,別想這事了,咱們虎字旗沒有多少騎兵,就算動手也隻能借助車陣,如此一來,卜石兔一心想走的話,咱們根本攔不住,與其在這個時候浪費時間,不如積攢精力,來年和蒙古人打一場大戰,徹底拿下這片草原。”


    “也隻能如此了。”秦榮臉上多少有些失望。


    可虎字旗騎兵數量不多實實在在的擺在眼前,這個時候強行對卜石兔用兵,確實很難把卜石兔擒獲,最多殺死一些普通的蒙古人。


    陳尋平喝了口水,又道:“這幾天卜石兔就有可能帶著剩下的蒙古大軍離開,可也被不住會在走之前再動一次手,迴頭你派人告訴張營正那邊說一下,讓他做好防備,別到最後吃了虧。”


    “好,我這就去安排人過去送信。”秦榮點了點頭。


    雖然沒能對幾十裏外卜石兔的汗帳用兵,多少讓他有些失望,可在正事上麵,他不會耽擱分毫,該做的事情全都認認真真的去做。


    ………………


    特木倫一迴來,直接去了卜石兔的大帳。


    作為卜石兔派去虎字旗和談的使者,現在迴來了,自然要把和談的結果告訴卜石兔這位大汗。


    汗帳內,雖然大台吉走了不少,可坎坎塔達還在。


    特木倫剛一進汗帳裏,坐在上首的卜石兔忍不住問道:“與虎字旗的人談的怎麽樣了?他們有沒有答應從草原退迴明國?”


    虎字旗在草原上修建的墩堡,已經成了鯁嗓裏的魚刺,讓他十分不舒服。


    聽到問話的特木倫苦笑著搖了搖頭。


    見狀的卜石兔眉頭一皺,說道:“這麽說虎字旗的人不答應退出草原?”


    特木倫點了點頭。


    “唉,本汗早就該想到,虎字旗的人既然已經在草原上修建了墩堡,花費不菲,自然不會甘心放手。”卜石兔歎了口氣。


    對於虎字旗的人沒有同意退出草原,心中有些失望,卻和他預想的結果差不多。


    “大汗,是我無能。”特木倫低頭認錯。


    卜石兔微微一搖手,說道:“不怪你,本汗本就沒指望他們能夠退出草原,隻想拖延住一段時間,待來年天暖,再解決這個虎字旗。”


    “大汗不如先聽聽特木倫與虎字旗的人談出來一個什麽結果。”坐在一旁的坎坎塔達提醒道。


    卜石兔點了點頭,問向特木倫道:“虎字旗的人有沒有答應休戰?”


    “屬下無能。”特木倫頭低了下來。


    聽到這話的卜石兔眉頭一皺,心中感覺不好,連忙問道:“怎麽了?”


    “虎字旗的人並沒有和談的意思,不僅不想和談,他們還想強占咱們土默特草原,說這裏是他們漢人的雲中都督府。”特木倫偷偷看了卜石兔一眼。


    卜石兔一愣,扭頭看向坎坎塔達,問道:“老台可知道這個雲中都督府是什麽?”


    “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這麽一個名兒。”坎坎塔達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這時候特木倫說道:“虎字旗的人說在唐朝的時候,這裏叫雲中都督府,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真假。”


    他心裏對虎字旗的人說土默特草原是雲中都督府的事情,並不相信,草原曆來都是馬背民族的草原。


    “這個唐朝本汗知道,距離如今有上千年了。”卜石兔手捏下巴上的胡須說。


    邊上的坎坎塔達說道:“若是在大唐,咱們土默特叫雲中都督府,也不稀奇,大汗您想想看,當初大唐可是有一位天可汗。”


    他提醒了一句。


    嘶!


    卜石兔吸了口涼氣。


    作為土默特大汗,他自然清楚這個天可汗的稱唿,隻有漢人極為強大的時候,才有資格被草原民族送上天可汗的稱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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