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櫃解釋道:“張幕僚是一個叫張文合的舉人,也是巡撫身邊的幕僚。”


    “你是徐通三夫人的表哥,又是徐記的掌櫃,你怎會什麽都不知道。”曹光麵露懷疑之色。


    王掌櫃苦笑道:“巡撫大人身邊不止我表妹一個妾室,加上我那表妹又不得寵,我這個徐記掌櫃在巡撫心中也就沒什麽地位,而那張文合是巡撫最信任的幕僚,有什麽隱秘的事情也都交由他去做。”


    曹光從對方的話裏聽出來,這個叫張文合的才是徐記來草原的關鍵人物,至於眼前這個徐記掌櫃,並不受徐通重視。


    不過,想想也是,若真是受重視的人,也不會被派到草原上和北虜做交易。


    看到問不出什麽有用的東西,曹光一擺手,說道:“給他一個痛快。”


    邊上的兩名虎字旗的戰兵架起王掌櫃,往遠處走去。


    王掌櫃大喊道:“我知道的我全都說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求求你們了,我保證迴去以後什麽都不說,更不會泄露你們的身份。”


    可惜曹光自始至終都不再看他一眼。


    很快,遠處傳來一聲慘叫,同時那個王掌櫃的求饒聲也徹底消失。


    待那兩名虎字旗戰兵返迴後,其中一人對曹光說道:“大隊長,人解決了。”


    曹光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剩下幾個被抓到的活口。


    這幾個人裏麵有隨徐記車隊來草原的夥計,也有徐記從撫標營請來的護衛。


    其中那幾個夥計臉色慘白,身子一個勁的打顫,甚至有人褲襠都濕了,飄出一股難聞的氣味。


    剩下兩個穿著破舊棉甲的車隊護衛,雖然跪在地上,臉色也不好看,但和那幾個夥計比起來,表現強了不少。


    “至於你們幾個……”曹光看著眼前的幾個俘虜,說道,“都解決了吧,交給咱們的新兵來行刑。”


    “是。”邊上的虎字旗戰兵答應一聲。


    兩人押一個俘虜,從地上把人拽起來,往遠處帶去。


    其中一個徐記車隊的護衛大聲叫喊道:“你們不守信用,說好了放我們離開,現在卻要殺我們,簡直一點信用都不講。”


    聽到這話,曹光看向說話的那人,微微一眯雙眼,冷笑道:“我們是土匪,你跟我們這些土匪說信用,你不覺得可笑嗎?再者說,我隻說給你們一刻鍾的時間考慮,而我也給了你們一刻鍾,是你們自己沒有把握住機會。”


    那徐記護衛語氣一噎。


    曹光朝一旁的虎字旗戰兵揮了揮手,說道:“都帶走吧!”


    幾個俘虜被押到遠處處決掉。


    馬林迴到曹光身邊,說道:“大隊長,徐記的事情解決的差不多了,沒留下活口,咱們是不是該迴去了?”


    曹光點了點頭,說道:“通知下去,迴大涼山。”


    “咱們迴去簡單,可徐記的這些大車和貨物怎麽辦?”馬林用手指了指一旁的大車,說道,“這些大車剛從大同離開不久,很多人都見過,咱們就這麽帶迴去,消息傳到巡撫衙門,徐通一定會派撫標營的兵馬圍堵咱們,而且有這些大車拖累,咱們隻能走大路,無法從小路退迴大涼山。”


    “放心吧。”曹光笑著說道,“軍政司已經安排好了,咱們隻要把這些東西帶迴新平堡就行,到了新平堡,自然有人接手。”


    “既然軍政司早有安排,那我就放心了。”馬林放下心中擔憂,旋即說道,“我去通知幾個小隊長,準備上路。”


    時間不長,徐記車隊重新上路。


    不過,這一次不是去往青城方向,而是迴程返迴新平堡。


    就在車隊離開後不久,距離車隊幾百步外的一個長滿青草的土包後麵,一道身影爬了起來。


    花費了一天多的時間,曹光帶著徐記的大車迴到了新平堡。


    一長溜的大車,停在了新平堡城門外麵。


    守城的一名兵丁看著眼前的大車,又看了看守在車隊周圍的護衛,眉頭深皺。


    邊上的另一名兵丁用胳膊肘撞了對方一下,問道:“看什麽呢,這麽入神,我看你盯著看半天了。”


    那兵丁皺著眉頭說道:“你有沒有覺得這支車隊眼熟?”


    “眼熟嗎?”另一個人左右看了看城門外的車隊,旋即說道,“都是拉貨的大車,這不都是一個樣子,眼熟也正常。”


    “不對勁。”那兵丁微微一搖頭,說道,“你在這裏盯著,我去找頭。”


    說著,他丟下另外一個人,自己朝城門樓上跑去。


    來到城門樓上,他走到一位身掛腰刀的城門官跟前,低聲說道:“頭,下麵的那支車隊有些不對勁。”


    “哪不對勁?”城門官來到女牆邊上,探頭往下麵的車隊看過去。


    那兵丁說道:“頭你還記得徐記的那支車隊嗎?小的看城門口的車隊,像是之前從咱們新平堡出關的那支徐記車隊。”


    城門官不以為然的說道,“都是拉貨的大車,樣子都差不多,說不定是你自己看錯了。”


    那兵丁說道:“小的有十足把握,就是徐記出關的那隻車隊,隻是車隊裏的人都換了,而且這支車隊是從草原上迴來的,前不久徐記的車隊剛去了草原。”


    城門官眼睛一眯,神色鄭重起來,說道:“你是說徐記的車隊被搶了,然後被人帶迴到新平堡。”


    “小的懷疑是。”那兵丁點了點頭。


    城門官看著城下的車隊猶豫了片刻,隨後對那兵丁說道:“你抓緊去一趟參將府,把你的懷疑告訴參將府的人,請參將府派人過來。”


    “是,小的這就去。”說完,他轉身朝城樓下走去。


    “等等。”城門官忽然喊了一聲。


    正要離開的兵丁停下腳步,迴轉過身,說道:“頭,還有什麽吩咐。”


    “不用去了。”城門官低頭看著女牆下麵說道。


    “啊!”那兵丁愣住。


    城門官繼續說道:“這是虎字旗的事情,咱們不要摻和。”


    那兵丁一臉不解,走到女牆跟前,往下看了一眼,卻見到虎字旗在新平堡商鋪的掌櫃站在城門口,正和城門口那支車隊的管事說話。


    城門官拍了拍那兵丁的肩頭,說道:“不管下麵那支車隊是不是徐記的車隊,隻要跟虎字旗沾上邊,咱們最好都不要管。”


    “小的明白。”那兵丁用力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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