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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生,拜見兩位大人。”來人分別朝郭斌昌和李懷信行了個揖禮。


    “胡鬧。”郭斌昌臉色一沉道,“你一個土……見官要跪拜,誰允許你像讀書人一樣行禮,你可知禮不可亂。”


    作為文官同進士出身,怎麽也是文官的一員,見一土匪居然以讀書人的身份朝他行禮,這讓他感到莫大的羞辱。


    “迴大人的話,學生曾是童生,後來舉業不成,才做了其他營生。”趙宇圖笑著解釋了一句。


    “哼,真是斯文敗……掃地。”郭斌昌冷哼一聲。


    趙宇圖知道郭斌昌想說什麽,無外乎是想說斯文敗類一些話。


    他並沒有因此生氣,直接開口說道:“既然李大人也在這裏,省下學生再跑一趟守備府,來人,把東西給知縣大人和守備大人送過去。”


    兩名站在趙宇圖身後的流匪,一人拿出一個布包,送了上去。


    郭斌昌沒有去碰布包,而是讓一旁的賈師爺接過來,放到案桌上。


    另一邊的李懷信直接用手拿過布包,手腕當即往下一沉,感覺布包裏麵的東西分量不輕。


    見到布包送過去,趙宇圖笑著說道:“布包裏是三百二十五兩銀子,我們東家說,既然二位大人答應合作,不如就從這個月開始送上每月紅利,以表誠意。”


    “這……”


    郭斌昌愣了一下,急忙用手打開案桌上的布包,露出裏麵白花花的銀子,都是二十兩一錠的元寶,除此之外還有幾塊散碎銀兩。


    李懷信也打開布包,數了一下,一共十六錠銀元寶,還有五塊碎銀子,掂量了一下,起碼有幾百兩。


    站在一旁的賈師爺兩隻眼睛都看直了,咽了咽口水。


    他一年不吃不喝也賺不了這麽多銀子,恨不得以身代之,坐在案桌後麵。


    郭斌昌一手按住布包,嘴裏矜持的說道:“你們東主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本官還貪圖他這點林子。”


    趙宇圖笑著說道:“我們東家希望靈丘能夠安穩,用我們東家的話,叫做合作共贏。”


    “本官治下,自然清平安穩,告訴你們東主,安心做生意。”郭斌昌重新係上布包,從桌上提起放到腳下。


    “學生在這裏先謝過大人。”趙宇圖躬身施了一禮。


    “不必如此多禮。”郭斌昌說道:“來人,上茶。”


    “多謝大人。”趙宇圖欠了欠身。


    發覺這個靈丘知縣比他想象的還要市儈,所謂文人的風骨,在三百多兩銀子下成了一個笑話。


    李懷信這時開口說道:“大人,下官前兩日送來的公文是不是……”


    “對,對,對,賈師爺,快去把李大人送來的公文拿來。”郭斌昌對賈師爺說了一句,旋即看向李懷信說道,“實在是這兩日公務繁忙,耽擱了,李大人莫要怪罪。”


    “下官不敢。”李懷信欠了欠身。


    時間不長,賈師爺手裏拿著一份公文遞給郭斌昌看了一眼,待郭斌昌看完同意,這才交到李懷信手中。


    收起公文,李懷信揣進懷裏,站起身,道:“下官還要安排人手把公文和土匪的人頭送去兵備道點驗,就不打攪大人了。”


    郭斌昌點點頭,道:“嗯,你去吧!等公文迴複下來,本官就會張榜。”


    李懷信一走,趙宇圖也起身提出離開。


    兩個人一走,郭斌昌把布包重新拿到案桌上,摸了摸這錠,又摸了摸那錠,喜不勝收。


    一個月三百多兩,一年下來就是幾千兩,一任知縣下來,上萬兩銀子到手。


    之前他以為那個劉恆是在誆騙他,隻是為了讓他簽下文書,用來拿捏他和李懷信,沒想到真的會給銀子。


    十年寒窗苦,一榜登名時,不就是為了這些東西。


    和徐家比起來,他覺得虎頭寨那個劉恆很不錯,懂事,明白事理。


    ………………


    廣靈通往靈丘境內的官道上停著一輛馬車,車夫頭戴氈帽背靠車廂上,車轅上插著一杆令旗,上麵用黑線繡了一個徐字。


    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一支馬隊從廣靈方向疾馳而來。


    “籲!”馬隊為首的一名漢子拉住韁繩,停在馬車邊上,問道:“是靈丘徐家的馬車?”


    馬車上車簾從裏麵被掀開,露出一隻腦袋,說道:“諸位可是大涼山來的好漢?可有李掌櫃的書信?”


    騎在馬背上的大漢從懷裏掏出一封書信,丟到馬車上。


    胯下馬順勢打了一個鼾鼻,兩股白氣冒出來,很快結成冰渣落到地上。


    馬車上的人拿起書信看了一遍,確認沒錯後,說道:“前麵是我徐家的莊子,諸位好漢請隨在下去莊子裏休息。”


    馬雲九不疑有他,帶著人跟著馬車往前麵的莊子走去。


    對靈丘這個徐家他並不如何擔心,就算有人要害他和馬隊,也犯不著來靈丘這麽遠的地方,而且提前給了百兩定金。


    就算有人真的要做什麽,他也不怕,以馬隊二十多人的實力,隻要不是被大軍重重包圍,一般人根本攔不住他和馬隊。


    他馬隊裏大半騎手都是遼東夜不收出身,不然當初也不可能連夜帶石雲虎逃出官軍包圍。


    冬夜黑的早一些,過了申時天色差不多完全黑下來。


    來到莊子裏,已經是申時末刻,天色開始暗下來,地麵結了冰。


    “諸位好漢,一路辛苦,屋中已經備好酒菜。”徐管家走在前麵帶路,推門走進一間偏廳內。


    偏廳足夠大,裏麵擺放了四張飯桌,上麵擺滿了飯菜,香氣順著屋門飄了出來。


    馬雲九被請到主桌落座,徐管家在一旁作陪。


    酒足飯飽,其他人都被請到房間休息,隻有馬雲九留了下來。


    飯桌上的殘羹剩菜都被撤下去,換上了熱茶。


    徐管家吹了吹茶杯裏漂浮的茶葉,合上蓋碗,說道:“這幾天馬頭領你們先住在這個莊子,吃喝的事情不用愁,我們徐家會安排妥當。”


    馬雲九一擺手,道:“不用這麽煩,徐管家派個人去指認一下要殺的是誰,明天我直接過去把人結果了。”


    說著,他用手比劃了一個砍殺的動作。


    “恐怕暫時還不行,需要等一等。”徐管家微微一搖頭。


    聽到這話,馬雲九一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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