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師爺,這是什麽意思?”


    劉恆一迴到弓手營,就見趙宇圖帶領一隊人馬和弓手營內看押糧食的流民新兵正在對峙。


    見到劉恆,趙宇圖陰陽怪氣的說道:“呦!病好了,這麽快就能下床了?”


    “沒辦法,年輕,底子好,病好的自然就快。”劉恆玩味的看著趙宇圖說道,“到是趙師爺你,什麽時候牙開始疼起來了。”


    趙宇圖一愣,道:“牙疼?我沒牙疼啊!”


    突然一句牙疼,他被說的莫名其妙。


    劉恆冷笑道:“沒牙疼左邊的臉怎麽腫了?難道不是因為左邊的牙疼趙師爺讓人用鞋底子抽的?”


    趙宇圖臉一黑,惱怒道:“胡說八道。”


    劉恆笑道:“是不是胡說八道隻有趙師爺自己清楚了。”


    這個時候,李樹衡走了過來,伏在劉恆耳邊低聲說道:“趙宇圖是來要糧食的,他說奉了石雲虎的命令要把咱們的糧食都拉走。”


    劉恆拍了拍李樹衡的手臂,示意稍安勿躁,旋即看向趙宇圖說道:“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聽說趙師爺這次來弓手營是要搶弓手營的糧食?”


    “劉恆,你的話有些過分了。”趙宇圖臉色難看的說道,“奉石大櫃的命令,讓我把弓手營的糧食拉到中軍營統一管理。”


    劉恆笑了笑,說道:“不用拿石雲虎壓我,糧食是我帶著兄弟們冒死弄來的,一張嘴就想要全拿走,你覺得可能嗎?”


    “我想劉兄弟你是誤會了。”趙宇圖說道,“如今各營都缺少糧食,大櫃交代我給弓手營和後營的兄弟留下足夠的糧食,剩下的糧食才送去中軍營,由中軍營統一分給其他各營。”


    “等等!”劉恆說道,“如何分配糧食應該是後營的事情,趙師爺你想要把糧食分給各營也要經過我這個後營大當家的準許才可以。”


    聽到這話的趙宇圖臉色一沉,嗬斥道:“劉恆,難道你連石大櫃的命令都要違抗?還是說在你眼裏隻有後營和弓手營,其他各營的弟兄就要餓肚子。”


    劉恆笑道:“不勞趙師爺費心,各營的糧食我已經安排人送過去了,既然趙師爺親自來了,正好把給中軍營的糧食拉走,省的我讓人在跑一趟。”


    “什麽?你把糧食分給了其他營!”趙宇圖一驚,第一次正視起劉恆。


    在他的心中,一直沒有把劉恆這些從遼東出來的廝殺漢放在眼裏,哪怕是石雲虎,在他眼中也隻不過是一個貪財好色隻會打打殺殺的莽夫,隻要略施手段就能玩弄於股掌之間。


    作為大明一朝的讀書人,哪怕從了匪,居於石雲虎這個他眼中的莽夫之下,他依然從心底鄙夷石雲虎他們這些隻懂得廝殺的莽漢。


    如今聽到劉恆把糧食分給了各營,無意中破壞了他的計劃,讓他有些摸不清楚劉恆是巧合還是有意。


    正在趙宇圖發愣的時候,劉恆對李樹衡說道:“樹衡哥你安排一下,讓人把中軍營的糧食搬出來給趙師爺他們帶走。”


    李樹衡點點頭,叫上幾個人去搬糧食。


    很快,一袋袋糧袋被抬了出來,直接搬到趙宇圖帶來的大車上。


    當最後一袋糧食被送上大車,李樹衡對趙宇圖說道:“齊了,趙師爺點點吧。”


    趙宇圖看到他帶來的大車連五分之一都沒有裝滿,麵色一沉,道:“李大當家,數量不對吧!這也太少了。”


    李樹衡說道:“數量沒錯,我親自盯著他們把糧食搬上的大車,一袋都不少。”


    趙宇圖轉頭看向劉恆說道:“這點糧食最多隻夠中軍營吃三天,是不是太少了一些,劉兄弟你帶迴來的糧食可不隻這麽一丁點。”


    邊上的李樹衡說道:“這就是三天的糧食,三天後各營的人可以來我這裏再領,總之不會讓各營的兄弟們餓肚子。”


    趙宇圖臉色一變,嗬斥道:“大膽,你們這是違抗大櫃的命令。”


    劉恆笑著接過話,說道:“分糧食本就是後營的事情,糧食又是我帶人弄來的,如何分,怎麽分,最為後營大當家我想我有這個權利,如若我沒記錯,之前中軍營弄來的糧食發給各營,從來都是一天一發,難道趙師爺覺得我這種三天發一次糧食不行,需要一天一發?”


    趙宇圖語氣一噎,轉過身,沉著臉對他帶來的那些人說道:“帶上糧食,咱們走。”


    運糧車的車軸發出吱扭扭的響聲,伴隨著響聲人越走越遠,直到消失在視線裏。


    等趙宇圖一走,李樹衡不解的說道:“咱們什麽時候給各營發糧食了?,我記得你隻讓我把需要送去各營的糧食提前準備出來。”


    “之前沒有給各營送糧,現在可以送了。”劉恆說道,“樹衡哥你去安排,把糧食分別給左右二營還有後營送去,數量不要太多,夠他們吃上三天的就可以。”


    李樹衡點點道:“糧食已經提前準備好了,直接就能裝車,我現在就讓人裝車去各營送糧。”


    一輛輛大車和獨輪車離開弓手營,分別去往左營右營和後營。


    弓手營這邊有李樹衡坐鎮,劉恆看到沒有什麽事了,便重迴流民新兵訓練的那片空地,加強對流民新兵戰陣的訓練。


    趙宇圖的突然來要糧,這讓劉恆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感覺石雲虎不會給他足夠多的時間訓練流民。


    流民新兵因為之前有過十天的訓練,對劉恆教給他們的戰陣很快就融入進去,到了傍晚,已經訓練的有模有樣。


    反倒是那些新招募的三百流民,各種狀況百出,一天下來也沒有多大的進展。


    訓練一直持續到天色完全黑下來,劉恆才讓人打著火把安排流民和流民新兵迴營。


    弓手營營地裏,李樹衡早早讓人準備好餅子和野菜湯,等著流民新兵和流民迴來吃。


    流民新兵和一同訓練的弓手自覺的排隊領取食物,而另外一邊的三百流民見到食物後,一擁而上的擠在幾個裝滿餅子的籮筐周圍。


    對於這些流民的這種哄搶早就被李樹衡預料到,周圍提早安排了十幾個長矛手,流民剛一亂,開始一擁而上搶食物的時候,長矛手便用矛杆狠狠抽打在這些亂起來的流民。


    一番敲打下來,所有的流民開始老實下來,訓練他們的長矛手重新給這些流民整隊,排隊去夥夫那裏領取食物。


    等到所有流民和流民新兵都領到食物,劉恆才帶著陳尋平領取自己的那份食物,拿到一旁去吃。


    “大當家,營外來了一個叫陳大慶的人,說有急事要見您。”流民新兵中一名叫賈六的伍長來到劉恆跟前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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