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說他那邊的城牆還能堅持多久?”


    肅親王豪格想起海州城的城牆曾被轟塌的過事情。


    “奴才聽素顏台的意思,城牆隨時都有可能倒塌。”遏必隆又說了一遍。


    豪格眉頭皺了起來。


    想了想,他道:“讓城中的士卒多準備一些修補城牆的東西,隻要城牆出現了倒塌,立刻堵住倒塌的豁口,城中有過萬的將士在,虎賊破不了城。”


    一時間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解決辦法。


    不過,想到上一次海州城內的清兵可以很快就堵住了被虎字旗轟開的城牆豁口,這一次城中守城的清兵數量更多,理應更好的擋住城牆上隨時有可能被炮轟開的豁口。


    “王爺,虎賊馬上就會有一支過萬人的大軍來海州城,一旦讓他們與現在城外的虎賊兵馬匯合,對海州城的威脅會很大,咱們是不是應該趁著虎賊大軍匯合之前,做一點什麽?”遏必隆向豪格提出自己的想法。


    在他看來,久守必失,死守海州城並非什麽上策。


    “你有什麽想法?”豪格看向遏必隆。


    能對城外的虎字旗兵馬做一些什麽,他自然沒什麽意見,他之所以讓城內的清軍死守海州城,隻不過是因為他自己也想不出什麽更好的解決辦法。


    遏必隆見狀,連忙說出自己的想法,道:“可以派一支騎兵出城直搗虎賊的炮陣,隻要毀掉虎賊的炮,守城的壓力就會降低不少。”


    說完,他目光希冀的望著豪格。


    想要調動祖大弼麾下的騎兵,他知道隻有豪格下令才行。


    “你有把握嗎?”豪格眉頭緊鎖。


    用騎兵出城襲擊虎字旗的炮陣這種事情,他不怎麽看好,畢竟有過一次類似的失敗。


    遏必隆看出豪格的猶豫,急忙說道:“王爺,現在是咱們最好的機會,一旦虎賊的援軍到了,他們肯定會在炮陣上多加防備,不如讓祖總兵麾下的騎兵去試一試,失敗了也隻是損失一些漢人的騎兵而已。”


    滿漢之間從來都有一條明顯的界限。


    滿人中間很少有看得起漢人的滿人,豪格也好,遏必隆也好,都瞧不起漢人,哪怕祖大弼是大清的總兵。


    所有的滿人上層貴族,對漢人從來都是一邊拉攏,一邊分化,一邊打壓,絕不給漢人威脅到滿人地位的機會。


    包括皇太極在內的滿人貴族,他們維護的從來都是滿人需要淩駕於其他各族之上,保證滿人建立的政權永遠屬於他們滿人。


    “這個,”豪格稍稍遲疑了一下,旋即道:“那就讓祖大弼派一支騎兵去試一試,真要能解決掉虎賊的炮,確實是一件好事。”


    哪怕失敗了,死傷的也是祖大弼手底下的漢軍騎兵。


    遏必隆見豪格認同了自己的想法,又道:“還請王爺把祖總兵找來,想要讓其派兵出城,恐怕還要王爺您親自下令才行。”


    他擔心自己去傳令,祖大弼會陰奉陽違。


    畢竟出城襲擊虎字旗的炮陣,哪怕成功,出城作戰的騎兵也會死傷不少。


    祖大弼手底下的騎兵都是關寧軍精銳,是祖大弼在大清立足的根本,肯定不願意看到手中的騎兵出現大量死傷。


    不要說祖大弼,如果是他鈕鈷祿氏的騎兵,他也舍不得派出去送死。


    “你去把祖大弼找來!”豪格對手下的一名巴牙喇吩咐道。


    在他看來,祖大弼就是大清的奴才,他這個肅親王隻要下令,祖大弼不敢不乖乖聽話。


    陪侍在一旁的巴牙喇轉身離開。


    海州城內的幾股清軍勢力中較強的一支力量,尤其他手中有著大量的騎兵。


    遏必隆擔心一會兒祖大弼來了,豪格把祖大弼當成一般的奴才使喚,從而使祖大弼生出異心,便出言提醒道:“王爺,一會兒祖總兵來了,不妨多許他一些好處,這樣才好讓他心甘情願的為王爺您盡心盡力。”


    “本王不會白用他的人,隻要破壞了虎賊的炮,自是少不得他的好處。”豪格雖然自持身份高貴,卻也不是一點人情世故不通。


    就算是讓自家奴才去做事,適當的也要給一些甜頭。


    “如此,奴才就放心了。”遏必隆偷偷鬆了一口氣。


    隻要豪格不亂來,他覺得祖大弼就算再不舍麾下的騎兵,也不會明著拒絕一位皇子,不然大清很難再有祖家立足之地。


    莫約一盞茶的功夫,祖大弼被離開的那名巴牙喇帶到了豪格這裏。


    “末將參見王爺。”祖大弼一撩下擺,單膝跪地向豪格行禮。


    “伊立!”


    豪格看著祖大弼,道:“本王把你叫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任務需要交給你去做,希望你不要讓本王失望。”


    說著,他目光看向祖大弼的身上,並沒有急著說出任務的內容。


    “末將遵從王爺調遣。”


    祖大弼從話音裏聽出,肅親王豪格明顯不允許他拒絕,不管是什麽任務,他知道自己隻能接受。


    而且,在看到遏必隆的時候,他已經猜到一些豪格找他過來的意圖。


    “很好,本王就知道祖總兵你的忠心。”豪格先是誇了一句,旋即又道,“這次的任務有些危險,但隻要做成,本王會親自向父皇為你請功,到時你兄長留下的爵位一定會落到你的身上。”


    又一次拿起祖大壽死前寧遠伯的爵位作為許諾。


    “末將謝過王爺,也替死去的兄長謝過王爺。”祖大弼嘴裏說著感激的話。


    但在他心裏,早就沒有了任何波瀾,茶過三巡淡如水,聽得多了,他也就沒有多少感覺了。


    相對於一個空頭爵位,他更看重的是手中的利益。


    豪格對祖大弼的迴答,很是滿意,嘴裏說道:“本王知道你們祖家的忠心,吳家父子的事情本王早晚會給你一個交代,但你也要讓本王的皇阿瑪看到你們祖家的能力,這一次交給你的任務,就是要讓皇阿瑪看到,你祖大弼不比吳家父子差。”


    “王爺盡管把任務交給末將,末將保證讓萬歲爺和王爺看到末將對大清的忠心。”祖大弼麵色微微漲紅,適時的表現出熱血上頭,做出忠君的樣子。


    然而,早在大明的時候,他們這些遼東將門眼裏就隻剩下利益,忠君這樣的東西,對遼東的將門來說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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