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的問題還是需要認真對待,不管如何,他絕不能活,否則天下大亂。”沈竹茹最終給了這麽一句評語。


    “我明白了,就算是為了天下百姓,項羽此人必死。”姑蘇長風笑著應道,那模樣沒心沒肺,根本就不當一迴事。


    “認真點,不是說笑的。”


    “嗯,不說笑。我絕對幹掉他。”


    沈竹茹一陣無語,算了,就聽天由命吧,能夠不需要她出手,那是最好,若真到非不得已的時候,也隻能對不住了。


    時間悄然流逝,轉眼間六月過去,七月便也隨之而來。


    炎炎夏日,赤霄國與玉瑞國的戰局依舊僵持著。


    自從那日與姑蘇長風談過之後,赤霄*營西營那邊的攻城器材遭受了一次惡意破壞,一群死士潛入西營,放了一把火,乘著大火燃燒,將器械機關破壞,雖然無法徹底摧毀,至少短期內,這些器械暫且派不上用場,而那個時候項羽依舊好好養傷,並未有任何刺殺行動,就跟上次之事隻不過是意外一般,漸漸放鬆了戒備。


    沈竹茹在百都城中,在六月十二那會正式接到了一道聖旨,將她賜婚炎陵為妻,明年開春三月為她與炎陵完婚,如今冊封炎陵為淩王,淩王府如今正在建造之中,最遲明天二月初便可徹底完工。


    接到聖旨的時候,是炎陵親自過來的,當時就抱著她開心的像是得到了全世界,那個笑容純粹的讓她都有些不忍心。


    “茹兒,等我用拿下天風關口的功勳作為你的聘禮,迎娶你為妻。明年三月初一。你就是我都王妃,淩王妃。”炎陵信誓旦旦地說道。


    “好。”沈竹茹輕笑著點了點頭,看著炎陵那毫無保留的信任,沈竹茹心中也不是滋味,可是,這是戰爭,而且是慕風華最先與她相識相知相遇。最先占據她的心扉。否則炎陵絕對會是個好丈夫,因為他的包容隻對她一人,他的溫柔也隻對她。永遠將最好的一麵在她麵前展現,滿足她的一切要求。


    隻是,心隻有一個,被人占了。就再也容不得第二個了。


    雖說平日裏見麵時,炎陵隻要高興或是擔憂的時候都會對她有些親昵的舉動。可除此之外,他卻是恪守著禮數,並未有任何逾越的舉動,讓她連討厭他的心思都冒不出來。


    七月。炙熱的夏天總是悶悶的令人煩躁。


    大熱天總是容易出現中暑的狀況,連帶著打起仗來,精力也大不如之前。覺得有點提不起勁。


    根據當地氣候記載,往年裏雖然熱卻也不如今年這般烘烤的人很不舒服。即便是長期生活在這裏的百姓,都有些受不了。


    若是天天都這般炙熱,一點改善都沒有,說不定就要大旱了。


    “月央,你不說過這裏的氣溫雖然熱些,卻也有限。怎麽我感覺即便是有瓦片遮頭,這溫度還是高的有些受不了。”沈竹茹在屋子裏,兩邊的冰塊早已經融化,卻還是覺得悶熱。


    “確實溫度比往年高了不少,前兩年奴婢還曾經在這邊逗留過些許日子,也是在這七月左右時間,也不如如今這般炙熱,興許今年略有反常,才會這般吧。或許過兩天這天就下雨了也說不定。”


    “希望如此吧。可別一連數月不下雨,鬧得幹旱,那就好玩了。”沈竹茹不由開了句玩笑,卻沒想到這隨意一句話,居然真的演變成事實。


    不需要數月,炙熱的天氣擱淺了赤霄國的戰事,士兵各個中暑,上吐下瀉的,別說打仗,能夠站起來巡邏的都不見得有多少。


    當然,也不僅僅隻是赤霄國如此,玉瑞國那邊也是差不多的狀況。


    八月初一的一大早,百都城附近公用的水井居然隻能打上來渾濁的一點泥水之外,竟是很難再有幹淨的水源。


    如今城裏頭,除了那些數百年前耗費大力氣掘地百餘丈深度的水井還能夠打出水之外,其餘不足深度的水井一律幹枯,最終變成一捧黃土在井底。


    大旱,這可就不僅僅隻是簡單的大旱能夠闡述的了。


    除此之外,玉瑞國那邊的狀況也不太好。


    原本還打出火氣的兩國,怎麽都沒想到一場天災的降臨,居然直接打斷了這場本該改變當前局勢的戰爭。


    讓赤霄國的優勢蕩然無存,玉瑞國不由鬆了口氣。


    人算不如天算這話還真是說得太對。


    沒人想到會是這般的結果。


    停戰協議,一瞬間擺上了兩國主帥的桌案上。


    就算不願意,也隻能簽下這份協議書。


    攘外必先安內,大家都不可能不顧局勢亂來的。


    一旦打起來,人死得多了,加上這種天氣,誰能夠保證不會出現瘟疫,一旦瘟疫蔓延,結局可是比打仗還可怕的。


    “小姐,如今這百都城實在不適合逗留下去,到處都出現水井幹枯的情況,很多難民都不得不背井離鄉,到附近有水源的地方,如今這邊還能夠用得上水,除了僅剩下的幾口水井支撐之外,便是從別處地方運來的水車,解決部分問題。否則,光是軍營那幾十萬大軍的用水量就可想而知。”


    “或許你說的對,是該離開了,不過在離開之前,咱們還應該做點事情。”


    “什麽事情?”月央不由問道。


    “項羽那個家夥看到如今這個狀況,是絕對不會長久逗留下去,一看他就是個貪生怕死之輩,若是給他一個離開的機會,絕對是不會放過的。”


    “呃,小姐,你不是說他很有野心嗎?既然有野心,怎麽就有貪生怕死了。”


    “那我且問你,老鼠既然可以啃樹皮就可以活下去,它幹嘛還要去偷?還不是為了活得更好,為了生存。你能說他有錯?若是你給他一堆足夠溫飽的好東西吃。你覺得它會放過就放在旁邊同樣的食物,即便那不是給它吃的嗎?”


    “貪婪,對嗎?那小姐,咱們要怎麽做?”


    “項羽不是會做這些精巧的小東西嗎?不如再問問看有沒有新奇的玩意,反正在解決旱情之前,暫且不會打仗,既是如此。讓他離開一段時間。相信炎陵不會不答應的。”


    “那奴婢這就去跟玉公公說,說您想見殿下了。”月央心有領會,說著退出了房間找到了玉羽樓說明來意。


    “既然是王妃的意思。我這就去找人告知王爺,至於是否能夠抽的時間過來,我可就沒辦法給準確的答複了。”


    “有勞公公了,奴婢也隻是聽小姐念叨了幾句許久不曾見殿下。又見小姐拿著那日離開前得到的兩件機關花卉,說是若見了殿下。定要他好好補償一番,說是想要一件更精致的小機關,最好可以戴在頭上或是別在衣服上的小機關。這不,奴婢就過來與公公請示一番。看看能不能請了殿下來一趟。您看殿下都忙了快半月不曾見人了,再過半個月可就要到八月了。”


    “知道你心疼自家小姐,放心吧。我會辦妥,你就盡管等好消息便是。正好我待會要去軍營複命。相信無意外的話,殿下今夜就會迴來。”


    玉羽樓的話倒不是無的放矢,而是知道炎陵的動向,才會給出這般肯定的阿福,不然豈非要把未來女主子給得罪了。


    隻是有時候吧,意外總是會出現。


    “小茹,玉羽樓不在百都城,我帶你離開。”慕風華的出現,打亂了沈竹茹的計劃,都快三個月沒見他的,這一見麵,便是他要帶她離開的時候。


    最初還等著,可是真的到了這一天,沈竹茹竟是有些猶豫。


    慕風華一見沈竹茹猶豫的神色,臉色立馬就有些變了。


    “你該不會是舍不得王妃這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不想跟我離開吧。”


    慕風華話一出口,沈竹茹那臉色一瞬間的變了後,他心裏頭就後悔自己這不經腦子的一句糊塗話。


    “慕風華,你這是在懷疑我?”沈竹茹胸口狠狠一揪,痛得就跟在心口上落刀子一般的難受。


    “炎陵待你那般溫柔體貼,在外麵的冷酷都收起來,對你嗬護備至,溫柔體貼,還是堂堂淩王,不在乎身份讓你當他的王妃,是個女子都會舍不得,你剛才的猶豫難道就不是這個意思?”慕風華忍不住陰陽怪氣說起來,因為沈竹茹的質問,就這般冒冒失失的把話脫口而出了。


    “我在你眼裏就真的是這麽一個貪慕虛榮的女子?”


    沈竹茹臉色微微一白,難以置信的望著撇開她視線的慕風華,得到的卻是他的沉默。


    可正是這沉默很傷人,跟承認有何分別。


    心口如千刀萬剮的難受,想哭,真的很想哭,可是不能,她絕不能那般弱軟。


    “跟我走,這裏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乘著玉羽樓不在,我帶你離開,不日迴玉瑞國。剩下的事情,自然有人收拾善後,你不用擔心會被發現蹤跡。”慕風華伸手要去拉沈竹茹的後,卻是被他避開了。


    “我不會跟你走的。你自己離開吧。”沈竹茹退了一步,心很亂,以往的慕風華不是這樣的,他怎麽可以懷疑她,在她為他做了那麽多事情後,怎麽可以這般懷疑她。


    “少爺,您剛才的話過了。你可知那樣很傷小姐的心。”月央不由開口說了句話,對於慕風華對沈竹茹說的那些話也無法苟同,隻覺得連她聽著都不是滋味,更別提是沈竹茹了。


    將心比心,她看不過去。


    隻覺得以往那個曾經為了小姐的遍尋不著而失魂落魄的少爺哪裏去了。


    還是說,僅僅隻是兩個多月時間的不見,就發生了什麽讓她們始料未及的事情。


    “月央,少在這裏添亂,沒你說話的地方。”慕風華被說的很不耐煩,態度也略顯煩躁。


    “行了,不用多說什麽,你自己離開吧。至少今天我不想跟你走。”沈竹茹心很亂,根本不想與慕風華為了去留繼續糾纏下去,至少今天不想。


    “你必須跟我走。不走也要走,容不得你耍性子。”慕風華莫名的惱怒起來,抓著沈竹茹的後就要將她帶走,任憑沈竹茹如何掙紮都無用。


    若非擔心驚動院子外的人,這會她隻要大叫幾聲,自然而然會引來外頭的護衛,那個時候慕風華能夠自行離開就不錯了,就別想帶走她。


    可是,她不想他受傷,可要阻止不理智的慕風華,最終也隻能沈竹茹自己受傷了。


    輕微的一道哢嚓聲,沈竹茹的手腕直接脫臼了,不過這對於慕風華根本是小意思,輕輕一推一送,又把手腕矯正過來,可也正是這一推一送給了沈竹茹時間,讓她一把抽出了藏在大腿處綁著這點匕首,直接就往自己脖子上一橫。


    “放手,不然你隻能帶走我都屍體。這匕首淬了毒的,隻需要一點點,我會死,你會後悔一輩子。”沈竹茹直視著慕風華,眸子中的態度堅決無比。


    “小姐,不要呀。那是奴婢給您防身用的,絕不是讓您這般傷害自己的。”


    “淬了毒,沒關係,是月央的毒,她能解。”慕風華也被沈竹茹的舉動氣到了,怎麽都不明白為何她要這般與他對著幹。


    明明說好他的事情已解決就來帶她離開的。


    當初還好好的,為什麽一下子就變了卦,莫非真的是貪戀赤霄國這邊的榮華富貴,難道一個女人容貌一旦變得美豔不可方物之後,心也會變得更大,更貪婪了嗎?


    慕風華不禁這般猜想,卻沒想過,並非沈竹茹變了,而是他自己變了。


    若是以往,他會懷疑這個,若是以往,他會這般不自信,若是以往,他不是不管不顧霸道無比的要將沈竹茹據為己有的嗎?


    以往的自信霸道與對沈竹茹的信任哪裏去了。


    難道隻因為一個炎陵對待沈竹茹的態度,就讓他這般不淡定了嗎?


    “不可以。少爺,小姐匕首的毒所有的解藥自由小姐知道在哪,而這毒奴婢暫且沒有解藥的。”月央忙不迭開口解釋,生怕慕風華真的亂來,一旦傷了沈竹茹,最終後悔痛苦的人,她可以可定絕對會是自家少爺,雖不知道這兩個多月發生了什麽,可如今都少爺變得讓她覺得陌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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