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標記嗎?”林克說。“不需要,就地掩埋。”“可是”林克沒想到他會這麽說,“後續的調查要怎麽辦?隻是憑我們保存的影像資料是找不出原因的。”“林克,沒有後續的調查了。”杜坦看著他,眼神讓林克感覺非常陌生,“這件事到此為止,你們現在的任務就是盡可能取樣油田,把油田的詳細信息看查清楚,除此之外什麽也不要管。”林克明白了。“是。”他的語氣非常隨意,“我知道了。”杜坦還要再說點什麽,林克看著他,他終究是沒有說出來,一言不發地斷了通話。“凱撒。”林克扔了手裏的空罐頭盒,“你去車裏找個密封袋,然後跟我迴去。”“隊長,你幹嘛去?”撲滿拿著餅幹,在罐頭盒裏亂七八糟地攪合。“把我們打死的那匹狼的屍體帶迴去。”“可是杜上將不是說讓你別管這件事了嗎?”林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所以?”“隊長,我覺得你和副隊這次都有點兒不正常。”撲滿也扔了手裏的罐頭,“你們還是離這兩個共生體遠點兒吧,別被他們帶壞了。”“哦?”林克問他:“你說的不正常是指什麽?”“你現在是在違抗命令,我們這次來的任務就是探查油田,做好了我們就迴去,你非要管這個閑事幹什麽?”“如果不查清源頭,病毒擴散,居住區滿大街都是這種打不死的瘋狗,你想過到時候要怎麽辦嗎?”撲滿說:“到時候肯定會有辦法的,而且這裏離居住區有多遠?怎麽可能傳染上。”“黑死病傳播範圍有多遠,攻破歐洲用了多久,你知道嗎?”林克問他。這是很久之前的曆史了,撲滿當然不知道,他幾乎不看書。凱撒找到了密封袋,團起來小小的一個,純黑色,外麵有個拇指大小的自動抽氣囊。見他迴來了,林克轉身就要走,撲滿忍不住在後麵喊:“隊長!”林克沒理他。凱撒和林克迴到了剛剛的樹林裏,凱撒手腳利落地將狼裝進密封袋裏,抽光裏麵的空氣,把密封袋抱了起來。林克發現他像是抱著個小嬰兒似的抱著那具屍體。“為什麽你的隊員讓你離我們遠點兒呢?”凱撒問他。“怕你把我教壞。”林克看著他線條脆弱的下頜,“懂了沒?”“哦!”凱撒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我把你教壞?我覺得我一點兒也不壞,我好得很呢,比你們加起來都好。”林克發現他的行為就像是一個正處在叛逆期的青少年,不說話則已,說話就肯定要找機會頂嘴。“不許頂嘴,小心我收拾你。”“那你自己抱著吧。”凱撒把狼扔給他,慢悠悠地轉身走了。“你迴來!”林克命令他。凱撒轉過身,不情不願地往前挪動幾步,抱著肩膀,滿臉的不耐煩,“你怎麽這麽粘我啊?是不是愛上我了?提前說明,我對你這樣的沒興趣,不要試圖勾引我。”他玉琢似的的下巴微微抬起,顯得很高傲,“你要是非喜歡我,我也沒辦法,反正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你也搶不過別人。”林克:“……你一共見過幾個活人啊你?”凱撒還沒來得及迴答,林克掛在腰間的通訊器就響了,他打開,城河的聲音傳出來,似乎覺得這事兒非常難以啟齒,“隊長,我們從山上掉下去了。”“……”林克沒反應過來,“什麽?”“我們站在山邊講話,沒想到踩的不是土,是雪,雪塌了,我們就掉下去了。”林克徹底無語了,“你就不能挑個正常點兒的地方尿?”“我不是因為撒尿才掉下去的!”城河吼。“能爬上來嗎?不能的話我去救你。”林克板著臉,“你掉下去的時候褲子穿好了嗎。”“滾!我都說了我不是去撒尿的!”城河說:“說正事兒,這附近好像有別的人來過,我在山下發現有人好像在這裏烤過火,”這裏?林克在四周看了看,無垠的茫茫白雪,長不出植物的凍土層,偶爾出現的野獸,別人來這裏做什麽?他想起了杜坦說過的關於自由軍的事情。“呆著別動,給我定個位,我去找你。”林克說:“把褲子穿好。”“我他媽真不是去撒尿的!”“凱撒。”林克叫他,“迴來。”凱撒轉過來,和他保持著很長的一段距離,林克一手拎著狼,一手扛著槍,突然覺得自己像個苦力。營地裏,眾人圍坐在火堆前,林克還以為他們早就吃完了飯上車休息了。他把狼扔在車裏,發現撲滿的表情很不對,躲躲閃閃的,看起來有些心虛。林克看了看別人,都是差不多的表情。“怎麽了?”林克問。他話音剛落,撲滿的通訊器就響了,當著林克的麵,撲滿想接又不敢接,通訊器嗡嗡的提示音就這麽尷尬地一直響,最後,撲滿受不了了,把通話接通了。“撲滿。”齊十景的聲音傳出來,“林克隊長迴來了嗎?”“他迴來了,就在我旁邊。”撲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