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朱朱男朋友時,她嚴重懷疑朱朱的眼光,人又矮又不好看,與她之前想象的根本不搭邊。可能是看多偶像劇了吧,在她心裏一直以為,像朱朱這樣漂亮又有氣質的人找的男朋友定會很帥,結果卻讓人失望。當然,這隻是她一人自私的想法,絕對不可能讓朱朱知道。

    她討厭做燈泡,那會很不自在,可朱朱一直拉著不讓她走,還威脅她說敢走就斷絕師徒關係。

    雖說她施夏穀屬於典型的吃軟不吃硬,但有時來硬的更有威力,不然,此刻的她就不會屁癲屁癲跟在兩人身後步入海鮮館。

    還以為進入海鮮館就有熱乎乎的茶給奉上呢,誰知朱朱見靠窗的幾個位置沒了,再來就是不滿別人的服務態度,鼻吼一哼就往門外走去。她覺得丟不起這個人,硬是把眼光往腳下移,扯著腦袋似個小跟班似的。

    安安靜靜地坐在後座由前方兩人議論該去哪吃那早該入肚了的晚餐,看著車子七拐八拐地兜著轉,竟不知自己一時半刻身在何處。

    木偶般下了車,抬頭一看亮閃閃的招牌——六千館,沒聽過。現在她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有飯吃一切都好說。”

    她討厭自己的扭扭捏捏,全都因是在陌生人麵前,特別是那陌生人還是男子。奇了怪了,在李沉暮麵前怎就沒這般矯情。

    朱朱見這小妮子一路上竟安安靜靜的,連句多餘的話都沒說,與平時的她相差甚遠,不免得稀奇,“徒弟,怎麽迴事,發春呢?”

    好在她男友上洗手間了,不然施夏穀肯定沒臉見人,假怒罵道:“你才發春呢,隻是不適應做這一千瓦的燈泡,我這是在給你製造機會,懂嗎!”明明就不是這迴事,卻被她說得理所當然。

    “就你聰明,吃吧,免得說我餓著你,明天沒力氣上班。”好笑般看了眼還幹幹淨淨擺在夏穀麵前的碗筷,倒是旁邊的茶喝得差不多了。

    “好,還是朱朱對我最好。”為了不讓自己胃受到虐待,她不再對他們客氣,和樂融融地吃完晚餐。

    這個寒假很忙,忙得東躲西藏,以至到開學很久向傑才敢出門見太陽,見到李沉暮就像分離多年後終於相見的兄弟,直抱得他喘不過氣來。

    李沉暮很是無情地推開假惺惺的向傑,嫌惡地看了他一眼,再看看衣服有沒有被他弄髒。

    向傑簡直絕倒,“我說兄弟,難道你兄弟我就比不上一件夾克?你是不是要活活氣死我啊!”

    對他的瘋話他從來都是淡然以對,“等那天你再來問我吧,連滴眼淚都沒有,可惜。”

    “你……”他一時無話可說,本還想向他傾吐一肚子委屈呢!

    以他對向傑的了解,兩個月竟沒音信,肯定有事,而且一定是能讓他非常頭痛的事,並且可以做到這件事的隻有一人,“老實交待,是不是言語文婭迴來了?”

    一聽這名字,向傑條件反射般東張西望,甚怕遊文婭突然從哪個角落蹦出來。委實心虛地看向幸災樂禍的李沉暮,“知道你還不讓我抱一下,給我一些安慰。”

    向傑那掀嘴的動作,差點讓李沉暮站不穩,幹脆來個眼不見為淨,“少來這套,我倒覺得文婭蠻可愛的。”留下這句話就與他背道而馳。

    “那是因為她纏的不是你,是兄弟的你就幫我!”自從在幼兒園第一次見麵後,他就後悔,沒事幹嗎硬要和這胳膊往外拐的人上同一個幼兒園。

    “要是能幫還用得著等到今時今日。”她的厲害他又不是沒見識過,即使她比他們小三歲,往事不堪迴首。

    “少來,現在的我可不想你能怎麽幫我,別出賣我就行。”多年來,即使遊文婭沒在身邊,她卻對他的事了如直掌,除了李沉暮,他實在是想不出第二人選。

    “這樣啊,行。”還想告訴他個秘密呢,看來還是算了。忽而想起香菇很久沒打他電話了,會不會出事了?腳步不由得加快。某人有種被遺棄的感覺,特委屈。

    收銀台的工作並沒有想象中的難,學會就容易多了,現在的施夏穀沒什麽可愁的,相反,心情出奇地好,話兒變多了,笑容也多了,同事笑說她笑得眼睛都沒了,還問她是否還能看得見東西。

    心情好她懶得計較這些有的沒的,樂嗬嗬的反擊,“這叫高興,懂不,一點也不會享受。”

    店長、課長說她變了,她也不狡辯,是他們不常接觸她才會覺得她變了,要是以前和她接近的人才不會這樣看她呢!至少李沉暮就不覺得她是個乖巧的女生,而她也未從自己身上見過。

    朱朱這段時間已經張羅著搬出宿舍了,做夢都想自己住的施夏穀羨慕到不行,可惜僅限於想,大不了有空時到李沉暮那裏借住一下。

    珍珍也要搬出去了,唉,人家多幸運啊,再也不用怕半夜三更被人驚醒,上個大廁還得排隊,一瓶沐浴乳無緣無故成空瓶。

    不過呢,在她們離開共同的窩時,有一朋友請她們一起到house吧聚了一會兒。

    拖拖拉拉終於在晚上十二點之前出發了,四個女生——朱朱、珍珍、歸歸還有施夏穀一到場,當著眾high下的群眾麵一下要了四杯鮮榨果汁,成了全場最為奇怪的一桌。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其是淑女時,突來轉型,撤下喝空了的杯子,換上了四個啤酒杯,開始不安分地搖起篩子來,驚得四周的人唿聲連連。

    酒精的作用讓施夏穀釋放了一迴,身子隨著音樂扭動起來,整個人陷入了自我的世界,以至於怎麽迴到宿舍的都不曾記起。

    第二天頂著微熏的腦袋迷看糊糊上了一天班,下班迴去後撲到床上,不小心壓到放在床頭的手機,竟有無數個未接來電,打開一看,都是同一個人的。

    怕有什麽急事,馬上迴過去,差點震破耳膜。

    “施夏穀,你怎麽迴事啊,打你一天手機了,怎麽到現在才接,你知不知道這樣很讓人擔心耶!”因為打了多個電話沒人接,他差點崩潰,要不是了解她上班時間不接電話,他早就飛過去了。

    倒是她反而起了玩心,“怎麽,這可不可以當作是你在關心我!”偷笑的聲音泄了出去。

    “你——”他這下無言了,明明記得有一肚子的責問瞬間全忘了。

    “你什麽啊!今天忘拿手機了,找我什麽事?”

    本想說:“沒事就不能找你嗎?”但出口的卻是,“我忘了帶鑰匙,進不了門。”甚少說謊的他竟連片刻都不猶豫,臉不紅氣不躁的。

    “那關我什麽事,真是的,如果真的是急事,你幹脆到公司裏找我就行了,說你笨還真夠笨的。”好不容易有機會消遣,她豈能放過。

    “是你說的,不能到你公司找你。”著急的心因她的安好而落下,對她的罵言不以為意,“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

    因太過勞累,她倒不再反駁他,而是問:“在宿舍,什麽時候到,我到門外等你。”

    說了兩句,穩坐在家裏的李沉暮收拾一番後才向門外走去,既然是騙人,怎樣也要裝得像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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