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後……


    東門吸雪沉思了一夜,開始計劃和索愛的逃生之路了。


    他們必須要從繁花門跑出去,不管怎麽跑出去,五天之內總要離開,否則後果都將不堪設想。


    老家夥們若隻是想要木靈體幫忙,斷然不會有所隱瞞。


    而他們沒有將事情告訴索愛,甚至沒有告訴花非花和花為花,也就是說明,這三個人在進行融合之後,注定會全都消失了。


    想到這裏,東門吸雪就忍不住心中暗罵老家夥們不是好東西。


    將新生的胎兒分為兩半,形成兩個天命之人分別培養,然後在通過某種特殊的手段將他們融合在一起,這樣的方法都用的出來。


    現在他已經可以肯定了,花非花和花為花肯定就是被切分開來的那個天命胎兒。


    否則一個宗門怎麽可能那麽走運擁有兩個天命?否則兩個天命怎麽可能又那麽巧就是雙胞胎?而這雙胞胎的性格,一個火熱一個冰冷,可也正好符合了那個陰陽球的樣子。


    但是,到底應該怎麽樣才能從繁花門裏麵偷偷跑出去?


    第二天他就更加仔細地觀察了整個繁花門的結構,結果發現想要從繁花門出去,就隻有通過穀口一個辦法。


    繁花穀三麵環山,隻有穀口才是平地,三麵山頭上也設置了陣法。


    東門吸雪當然不會相信是這些老家夥們設置的陣法,陣法之道在上古的時候已經剩得三三兩兩不成大器了,哪裏能弄到這麽氣派的護宗大陣?


    一定是上古遺留下來的東西!


    那就代表著更加的難啃,現在的人絕對想不出有任何辦法偷偷在這樣的陣法上打開缺口。


    怪不得那天晚上月鬼根本不敢和這些繁花門動手,隻要繁花門將大門堵起來,就算是月鬼也插翅難逃了。


    而在穀口的地方,全天候都有弟子在巡察,還有一名執事專門鎮守,這名執事至少也是陰陽境,為的就是處理那些想要從宗門偷跑出去的女人,或者想偷偷進來的男人。


    想要從門口那麽狹窄的地方進出,就必須要經過那名執事的氣息範圍,要冒著絕對的風險。


    結果還是沒有辦法離開。


    東門吸雪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臉地看著外麵如同鐵桶一般的繁花穀,咳嗽起來。


    聽到咳嗽聲的索愛從樓上下來,說道:“你又開始咳了。”


    最近這些天,或許是因為上一次東門吸雪表白的緣故,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接近了不少,至少在某些細微的動作上已經不再忌諱。


    小姑娘伸手在東門吸雪的胸前順著氣,碧綠色的元力更加直接地滲透到他的肺裏,讓他的咳嗽慢慢地停止了下來。


    但是在尋找出路上,索愛知道自己沒有什麽辦法,所以隻能沉默不語。


    看著東門吸雪愁眉苦臉,索愛試探著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去來:“你說,我們是不是可以找人幫忙?比如花非花……”


    說著的時候,索愛也有點沒底氣,於是聲音越來越小。


    東門吸雪聞言,臉色變了一下,然後眼神閃動了,點頭說道:“目前看來,大概也隻有這樣的辦法。”


    索愛倒是沒想到自己的主意居然能用,聞言笑了笑。


    東門吸雪笑著捏了一下索愛放在他胸口的手,示意自己已經沒事了,便站起身來說道:“今天晚上我就去找她們。”


    索愛聽到這話之後,突然有點覺得不太對勁,雖然她有點天然呆的,但是送自己的男人半夜去找別的女人這種事,還是太過詭異了。


    但是顯然,白天不是好時機。


    晚上的時候,東門吸雪按照索愛的指點,朝著花非花的住所偷偷摸了過去。


    這兩個人的住處附近特別好找,因為她們的住所旁邊根本就沒有巡邏的弟子,周圍空蕩蕩的一片。


    而房門上寫著非花閣的,就是花非花的住處了。


    周圍空無一人,以至於東門吸雪還沒有落在小樓的門口,就已經顯現出了身形。


    “誰!”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是花非花。


    小樓的門無風自開,花非花手持長劍的身影便出現在了東門吸雪的麵前。似乎在就猜到了是他上門,花非花並沒有立刻就動手。


    也是,整個繁花穀敢違背花非花姐妹規矩接近非花閣的,整個繁花穀能夠這樣悄無聲息接近非花閣的,就隻有東門吸雪了。


    “在下前來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和非花姑娘說。”東門吸雪說道。


    花非花皺了皺眉頭,她雖然自視甚高,但是東門吸雪的實力不想讓她發現的話她絕對不可能發現他的行蹤。


    難道他真的有什麽重要的事?


    東門吸雪見她想要叫花為花一起,連忙攔住說道:“這件事情事關重大,還希望你先聽完再說。”


    花非花的目光閃動了一下,緩緩地收起了手中的長劍,也沒有再繼續想要叫人。


    東門吸雪鬆了一口氣,慢慢地走進了屋裏,然後將房門關上。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起來,東門吸雪輕輕地咳嗽了兩聲。


    “這件事情,我也是偶然聽到,姑娘姑且聽一聽。我有言在先,若是姑娘不信,大可以當做什麽都沒聽過,若是信了,再說其他。”東門吸雪說道。


    花非花也沒有讓他繼續進屋的意思,兩個人便隻是站在原地,她點頭:“你說。”


    東門吸雪便挑揀著和他們姐妹兩個相關的說了一些,其中包括那天晚上繁花門的秘法,還有從頗富哪裏聽說的上官玨的事情。


    花非花越聽眉頭皺得越緊,臉色也開始變得凝重了起來。


    東門吸雪見她的樣子就知道有門,這些天來繁花門的這些動作,很難瞞過這兩個人,若說花非花事先沒有什麽察覺肯定是假的。


    一個說一個聽,很快地將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花非花忍不住問道:“我為什麽要信你?”


    “你為什麽不信我?”東門吸雪笑了:“我隻是想和索愛活命而已,若是繁花門沒有這個計劃,我大可以讓索愛留在繁花門,你覺得我將來有沒有資格再將她接迴去?”


    話都說道這個份兒上了,花非花已經信了七八分。


    其實這些天的時候,她也覺得很奇怪,二十歲的生日對於女子雖然也很重要,但是門中準備的所有都在瞞著她們兩個。


    宗主的意思是要給她們一個驚喜,花為花那個沒心沒肺的丫頭信了,但是花非花不信。


    以前的時候,她相信宗門不會做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因為她和花為花是宗門當中的天命,就算不想參與到天命爭奪,也足以作為宗門將來的支柱。


    可若是東門吸雪所說的是真的……


    她思忖了片刻,又問道:“如果宗主真的要反,為什麽要聯合上官玨?”


    東門吸雪眼神怪異地看了一眼這個姑娘,心說這丫頭怕不是在女人堆裏麵呆傻了,但是還是解釋說道:


    “不管你承不承認,你們繁花門是否能夠鎮壓江湖其他的門派,但是你必須要承認,這個世界還是男人掌權的世界,現在是男人坐在皇位上,即將來注定也會是。”


    “憑什麽?”觸及到這種問題上,女人大多不服。


    東門吸雪攤開手:“這就是世界,坐朝堂不是混江湖,當皇帝要讓人服眾,若是女人坐上皇位,總不能讓全天下的男人死光吧?到時候總有一半的人要反對你們,這就是皇權的世界,千萬年來如此,你覺得一個繁花門就能改得了嗎?”


    實際上,曆史上並非是沒有西貢才大略的女帝出現,可是終究是曇花一現。


    花非花雖然心裏反感,但也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於是便搖頭說道:“此事事關重大,我要思索片刻,還要和妹妹商談。”


    東門吸雪聞言頓時送了一口氣,她信了就好。


    不管她們是不是繁花門的弟子,不管她們到底對繁花門的歸宿感到底有多少,但是想要活命,終究是一個人的底線。


    為了這樣的底線,就算是她們不相信,也不會出賣東門吸雪。


    當然,若是隻有花為花的話還說不定,這也是為什麽東門吸雪隻找花非花來說這件事了,花非花可以起到控製花為花的作用。


    迴到小樓自後,東門吸雪坐下來喘了兩口氣,感受這已經濕透了的後背,不由得苦笑起來。


    索愛擔心地問道:“她們沒有難為你吧?”


    東門吸雪搖頭:“沒事,已經即將事情告訴了花非花,想來過不了多久就能得到迴複。但是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明天開始繼續尋找繁花穀的漏洞。”


    第二天,花家姐妹的二十歲生日還有四天的時間。


    東門吸雪和索愛在繁花穀當中閑逛,照例碰到了一次花非花,之前的時候她或許不知道東門吸雪的用意,但是現在算是明白了。


    東門吸雪確實在費盡心機尋找離開的路,雖然對他所說的話還保守意見,不過對於繁花門想要害索愛性命這件事情,她已經相信了。


    就像東門吸雪自己說的,他這樣的天才總有一天能夠站在和繁花門平起平坐的地位上,並不需要現在如此著急。


    何況外麵還有很多人覬覦著索愛,若是繁花門沒有其他打算,將索愛留在這裏反而是最好的打算。


    兩個人對視,微微點頭錯過了身子,繼續各走各路。


    花非花皺了皺眉頭,決定今天嚐試一番能不能在宗主或者其他長老哪裏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或者是之前東門吸雪說的那個地下室。


    索愛有些緊張,抓緊了東門吸雪的衣袖。


    “不用緊張,該我們遇到的話,怎麽逃也逃不掉。盡人事,聽天命,要懂得麵對自己的命運,這樣就算是生命結束了,來世說不定還是你我呢?”


    聞言,索愛突然就笑了一下,也沒有那麽緊張了。


    結果一直到晚上太陽下山,還是沒有找到一點的漏洞,兩個人的心態反而放平了,隻希望花非花能夠給力一點。


    距離生日的時間越來越近。


    第三天,距離花家姐妹的生日隻剩下三天的時間。


    東門吸雪和索愛也沒有再出門了,隻是呆在房間裏麵,兩個人都在調整著狀態。花非花這一天也沒有出現在繁花穀當中,反倒是讓其他的繁花門弟子有些不太適應。


    花非花平常的時候習慣不時地就出來巡察一下,看看她們到底有沒有認真修行,也會給一些遇到問題的弟子提出建議。


    可是今天不見了。


    有人說早上看到平常在繁花穀咋咋唿唿鬧得雞飛狗跳的二師姐花為花被大師姐花非花給拎著耳朵拽進非花閣了。


    一群小姑娘不由得想入非非,腦補出了許多的劇情。


    夏侯文離開隘鎖城的時候,索愛的消息還沒有傳出去。既然送龍秋月他們離開了芒州,他也不是拖泥帶水的人,於是在隘鎖城的門口就和他們分別了。


    後來雖然也聽說了隘鎖城的消息,但那個時候他正在朝著西方去,並沒有聽仔細。


    想到龍秋月在哪邊,騰龍皇朝鎮壓,總不會出現什麽意外?夏侯文也就沒有打算返迴,而是繼續向西而來。


    最近他聽說了一些消息,說是失落大陸的人已經來到了騰龍大陸,企圖顛覆騰龍皇朝的統治。


    在遇到寧峰之前,他從來都未曾想過,人的一輩子可以這樣度過。


    為了人類的繁榮,為了大陸的和平,為了世界上存在許許多多更好的事物而戰,在這樣的理念指引下,他已經脫胎換骨。


    他堅信,是寧峰的一席話改變了他。


    他同樣堅信,正是這樣的改變,讓他原本進境緩慢的修行變得突飛猛進了起來。自從他開始行善積德之後,就跟受到了天道眷顧一樣。


    到懸崖下救人,能夠遇到萬年傳承;出手調解糾紛,能夠得到別人用不到的絕世靈藥;就算這次從隘鎖城出來,他在半路上又得到了一根靈寶長棍。


    雖然不是他自己的靈寶,但是卻和他這門功法一脈相承,似乎使用起來並沒有什麽桎梏。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修行了這門功法之後頭發越來越禿,以前還能隱藏一二,現在徹底變成了一顆大光頭。


    夏侯文幹脆就不再偽裝了,帶著光頭背著棍子繼續向西方而去,一定要去解決掉這個從失落大陸來到這邊,企圖讓生靈塗炭的人。


    他知道這樣做對失落大陸的人同樣不公平,但是若是將來有可能,他願意用自己的力量改變騰龍,讓兩個大陸上的人都獲得同樣的生存權利。


    但是上官玨必須死!


    他卻絲毫都不知道的,當初給了他啟發的寧峰,本命叫做齊楚,自己也是失落大陸的人,也是個想要覆滅騰龍皇朝的狠人。


    有關上官玨的信息不是大白菜,天底下能夠窺探得到秘密的人總不多。


    也不知道夏侯文到底從什麽地方得到了這個消息,而且知道上官玨似乎在西方,一路趕來的時候,卻失去了上官玨的消息。


    但是想想,一個鎮壓滻州的天命來到西方絕對不是隨便逛逛,總有一天他會搞出大動作來,到時候就會知道下落了。


    這樣想著,夏侯文開始在西邊的州府閑逛起來,領略騰龍大陸的風采,最近才剛剛來到繁花穀的附近。


    “聽說了嗎?繁花門的天命弟子,花非花和花為花兩個人二十歲的生日就要到了!”


    “哦!我還道你有什麽好消息,原來是這個?”那人旁邊的朋友說道:“誰不知道花家姐妹的生日要到了?可是跟我們有什麽關係?”


    “是啊!”桌邊的第三個人說道:“繁花門的仙子美則美矣,但是卻不是我們能招惹的,繁花門不許外人進去。”


    “嘿!”那人才又說道:“我要說的就是這件事,前些天的時候,有人見到有一個男人從繁花門裏麵出來。”


    “真的假的?”剩餘的兩個人絲毫不新。


    那人急了:“你們莫要不信,我那朋友可是親眼見到的,一個身穿白袍的男人從繁花穀裏麵走出來!哎呀……真是好運氣,好運氣!”


    “嗬,就算是真的,你莫非以為自己也能如此不成?誰知道那人是不是女扮男裝?”


    那人卻搖頭:“我朋友親耳聽到,繁花穀的弟子對那名白袍人口稱上官公子,怎麽可能是女扮男裝?”


    “說不定人家做戲做全套。”


    見兩個同伴還是不相信,那人也就不說了,三個人又扯了些別的,離開了茶館繼續迴到了商隊的車上。


    但是夏侯文卻將這些一字不差地聽到了耳朵裏麵,心中頓時了然。


    看來上官玨來到西邊,為的就是想要拉攏一些江湖門派來幫助他成事了,就是不知道繁花門的人到底答應了沒有。


    想到這裏,夏侯文便等不及了,打算這就前往繁花門去詢問一番。


    但是馬上又想到,繁花門好歹是隱世門派,而且是萬年傳承的大門派,說不讓男人進就是不讓男人進,自己貿然前往估計會被打出來吧?


    思索了一番,夏侯文突然想到,還有三天就是花非花和花為花的生日了,想來在大弟子生日的那一天,就算上門祝賀,對方也不會隨便動手的吧?


    決定了,就那天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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