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時候,許何為和魏卿玄早上的時候來到了蘇貔的指揮所,申請一項新的權利,就是在巡邏的過程中,在不影響巡邏進程的情況下,要求允許機甲係的學生獵取野獸作為食物補充。


    蘇貔昨天也看到了整個營地裏麵的騷動,感受到了安小語那一閃即逝的恐怖氣勢,依然是心有餘悸,所以略微沉吟了一下,就答應了下來。


    反正在巡邏的時候也要遇到很多的野獸,而且邊境這邊因為草食動物抱團的情況,肉食動物無法狩獵,整個草食係都開始爆發了起來,能夠多殺一些做食物,也是好的。


    魏卿玄和許何為對視了一眼,笑了笑之後,將這個任務傳達給了每一個機甲係的學生,並且允許他們獲得自己所獵取的食物當中最肥美的部分,到時候也按照獵取到的數量計算功勞。


    有了食物和軍功的刺激,機甲係的學生開始激動起來,所有人都握緊了手裏的槍和匕首。


    這些日子他們確實遇到過很多的野獸,但是大多時候都是遠遠的看著,食草動物隻是在遠處悄悄的覓食,食肉動物出現的時候,也會掂量著他們手裏的武器,不敢鋌而走險。


    生活在邊境的生物,無論是人類還是異族,甚至這些沒有靈智的野獸,求生欲都是與生俱來的,就算是再饑腸轆轆,也不可能和這些拿著槍的人硬拚,這是他們的生存本能。


    所以,他們之間大多都是互相和平相處,而現在,人類終於要對他們下手了。


    第一天巡邏迴到營地的時候,就有三個小隊帶來食物迴來,一頭山羊,一直大野雞,甚至還有一直似狼似狗的動物,聊是以安小語這半年積攢下來的豐富知識,都沒有認出來這動物是個什麽東西。


    第一天的豐收,讓機甲係的學生感覺生活會好起來了。


    雖然這三頭動物分給三著機甲係沒有盡力的壞話,低聲痛罵機甲係廢物,好像將機甲係獲取食物當成了他們本來就應該做的工作,卻沒想到機甲係是在義務為他們做這些事情。


    機甲係有些人聽到了這些話,想到了白天兇險的戰鬥,想到自己和同伴幾乎要死在野獸的手裏,當場就要爆發。但是在爆發之前,他們還是選擇看了一眼安小語,然後心中的憤怒便消失殆盡了,隻剩下了深深無奈。


    確實,在這個天地之間,所有人都是無力的,與其和這些人相互爭鬥,還不如省省力氣,明天保證有足夠的心情和力量對付那些瘋狂地野獸,爭取留下幾具野獸的屍體,迴來給兄弟們開夥。


    於孟璞他們向蘇貔申請食物被褥和藥物的要求再次駁迴,前天晚上鬧事的那些人卻沒有再站出來,或許是這些肉食給他們帶來希望,或許是這些肉食給他們帶來了更大的絕望。


    安小語看到了一股巨大的陰雲在營地的上空開始成型了起來。


    大概是時候了,不能讓情況繼續惡化下去,這些人快要頂不住了。安小語突然說。


    許何為和魏卿玄愣了一下,放下了手裏的書,看向了安小語,魏卿玄問道:你是想


    安小語點點頭,站起了身。


    在現在的營地當中,安小語顯然就是所有人都關注的對象,就算是心情再不好,就算是對這個營地充滿了怨恨,就算是對安小語也是心存不滿的人,都會忍不住在幹任何事情的時候,都看向那個依然白衣勝雪淡然若斯的女生。


    現在,安小語的起身,牽動了所有人的心神,幾乎所有人都開始陸陸續續抬起頭,轉過身,看向了火堆前那個並不是很高大,甚至顯得有些嬌小的身形,不知道她要做什麽。


    許何為小聲地問道:你打算行動了嗎?


    安小語點點頭,許何為和魏卿玄也站起了身:既然你要光明正大地行動,不如我們一起,你知道覺醒獸到底在什麽地方了嗎?


    安小語倒是一愣,沒想到這兩個人居然還打算去湊湊熱鬧,或者說是想要去冒險一下,但是她也沒有反對,她自忖就算是對付不了覺醒獸,但是帶著兩個人逃跑還是有把握的。


    她搖搖頭說道:暫時隻知道大概的方向,但是隻要順著方向摸過去就行了,我打算明天白天先過去看看,不行的話我就一個人晚上再去一趟。


    兩個人點了點頭,跟著安小語離開了營地,走向了蘇貔的指揮所。


    營地裏的所有人都在想著,安小語他們三個到底去找蘇貔談什麽事情,他們猜測是食物的事情,是撤離的事情,是有關巡邏的事情,但是他們都沒有想到,安小語是想要對這邊的覺醒獸下手了。


    而蘇貔也沒有想到,安小語居然申請明天他們三個去深山裏麵搜尋覺醒獸,就算早就知道安小語猛地一批,但是他還是愣了一下,詢問道:你們知道覺醒獸到底在什麽地方?


    蘇貔實在是很納悶,就算他們這邊的守軍,都把覺醒獸的位置當成是機密,巡邏營地更是找了好久,才確定了幾個大致的可能範圍,安小語來了才幾天,就已經知道了?


    好在安小語卻是搖頭,說道:還不知道,所以我們三個才打算去找。


    蘇貔的心裏這才鬆了一口氣,大聲地說道:不行!我不允許!就算你是少宗,就算你的軍銜比我高,職位也比我高,但是來的時候已經說好了,除了你之外的所有學生都要聽我的,我不能讓他們兩個去冒險。


    那如果是我們堅持呢?安小語低垂下眼瞼,沒有給蘇貔任何的眼神,卻讓蘇貔感覺棘手無比,如芒在背。


    他抹了一把汗,幹咳了一聲,說道:這樣,你們既然都不知道覺醒獸在什麽地方,不如我派幾個巡邏兵跟你們一起,到時候你們就遠遠的看一眼,不要接近,這樣不管是發生什麽事情,我對上麵也有交代。


    安小語聽著他的這個要求,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蘇貔的上麵還有一位少將,與其說是蘇貔在掌控全局,不若說是這位將軍在掌控全局,不管是從三千學院的安置,還是從任務的安排,都是將軍說了算。


    至於這位將軍到底和三千學院的達成了什麽交易,安小語是不知道的,而且安小語也清楚,就算是這位將軍答應了幫助三千學院篩選這些學生,恐怕背後的目的也都不會純粹,還會有其他的目的,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


    但是安小語還知道,可能這個營地已經是三千學院能夠找到的最好的地方了,到了其他地方之後,這些學生可能會更慘,可能會被鈍刀子割肉,也可能是被笑裏藏刀給收割,這些都不是不可能。


    所以點了點頭,安小語答應了下來,不想給這位已經略微妥協的將軍難看,她說道:好,明天你派人和我們一起,我知道大致的方向,到時候我保證他們不會出事,但是人數不能多,兩人為上限。


    蘇貔徹底放下心來,有人跟著他們,就可以說安小語他們並沒有脫離他的保護範圍,至於萬一他們要出什麽事情,那就不是他要負責的事情了,畢竟安小語的軍銜比他高。


    安小語三個人就轉身離開了指揮所,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迴過頭來告訴蘇貔說:對了,這幾天晚上你們注意一點,巡邏營地正對著山口,注意警戒。


    蘇貔擺了擺手,沒好氣地說:我又不傻子,還不是你們做的好事!


    魏卿玄和許何為都笑了,三個人這才離開了指揮所,沉默著迴到了已經要熄燈的營地,沒有對其他人說起任何的事情。


    那些心中存在妄想,希望能夠得到什麽好消息的人,一下就失望了,沒有了激情,迴到了帳篷裏開始睡覺。


    淩晨的時候,所有人都被山口的槍聲吵醒,剛開始是零零星星的,後來變得狂風暴雨一般,過了大概十分鍾之後,槍聲消失。營地裏麵的人有點睡不著了,所有人的心裏都清楚,這些槍聲意味著什麽。


    他們在基地的背麵,根本不可能麵對異族的攻擊,也不可能有異族能夠跨過基地的警戒圈來到這邊,因為這邊已經國境線以內,一旦進入,便是大規模戰爭的爆發。


    而前些天的時候,他們也從來都沒有聽到過山口有過這樣激烈的槍聲,他們都聯想到了前些天傳下來的關於覺醒獸和食草動物抱成一團的資料,以及這些天機甲係獵取的食物和那些受傷歸來的學生。


    他們都知道,這是身上當中的野獸正在試圖進攻營地,但是蘇貔顯然已經猜到了這樣的結果,在山口的位置做好了防禦,十幾分鍾不知道留下了多少的野獸屍體。


    但是想到這些的時候,營地裏的學生甚至都沒有感覺到血腥和殘酷,更沒有多少的恐懼和不安,他們甚至想到,那麽多的野獸屍體,不知道能供他們吃多少的時間。


    當然,這也隻是想想,他們已經在這裏生活了快兩個星期了,邊境最明顯的生存法則,便是多勞多得,不勞而獲的人隻能等死。想到這些野獸是巡邏營地的人擊殺的,他們自然也就知道,一塊肉都到不了他們嘴裏。


    於是帶著苦澀和空空的肚子,所有人重新進入了睡眠。


    第二天早上,安小語魏卿玄和許何為依然跟著隊伍像其他機甲係的小隊一樣進入深山當中巡邏,對於其他早起的學生來說,根本看不出安小語他們今天的不同,但是看在機甲係學生的眼裏,就不一樣了。


    安小語他們這一隊,所攜帶的裝備顯然就不是巡邏用的,而是像進行一場大戰一樣,而且整個隊伍似乎是十五個人的。


    蘇貔還是按照安小語的最低要求,派了兩個經驗豐富的巡邏兵跟隨在他們的身邊,給魏卿玄和許何為以及兩位巡邏老兵分配的武器也都是大殺傷性的武器,甚至帶著爆破武器和一些非常規武器,全副武裝,簡直就像是一隊雇傭軍。


    而出去他們三個和兩名巡邏老兵之外的其他十個人,則是代替安小語他們進行巡邏任務的小隊,伍盧塞今天終於有空休息一天,緩緩他那一嘴越來越腫脹的燎泡。


    機甲係的人都開始猜到了,安小語到底要做什麽,但是他們也知道,有關覺醒獸的事情,暫時還是不是他們能觸及的,雖然他們打著覺醒獸和星能的旗幟來支邊,但是他們依然還是隻能做好本職工作。


    而他們現在的工作,就是做好巡邏任務,不要被瘋狂的野獸殺死,獲取食物,活下去。


    安小語他們離開了,在所有人關注下消失在了身上中,在半路上的時候,巡邏小隊也和他們分開,朝著巡邏路線前去,而安小語則拐了一個彎,開始朝著一個方向前進。


    靠著豐富的知識和巡邏老兵在深山當中行進的經驗,安小語他們跨過了山頭和山溝,好在現在是冬天,大部分的河流和活水都已經不再流淌,讓他們的行動輕鬆了不少。


    帶隊的老兵一老一少,年紀大的已經三十六歲了,是巡邏的隊長,名字叫做黃櫝,據說是當初他老娘懷著他的時候身體依然健壯,下地幹活的時候突然臨盆,實在是沒有什麽地方放他,就給他生在一個墊了稻草的破木盒裏麵了。


    所以後來給他取名字的時候,他老娘說這是上天注定,所以給他取名叫黃櫝。


    黃櫝十八歲參軍,到現在已經整整十八年了,生命裏一半的時間都交給了這些深山老林,按照他的說法,來到這篇山區裏麵,就像他迴家一樣,而迴到家就像是迴到了那個盒子,束手束腳的。


    年輕的士兵今年二十歲,十九歲參軍,人很機靈,算是黃櫝的徒弟,經常跟著他在深山裏出入,經驗同樣豐富,主要是在對付野獸方麵上很在行,這個人天生就擅長這方麵。


    黃櫝指著安小語要去的那個方向說道:那邊就不是我們軍隊的巡邏範圍了,其實這片地方也都是在國境線的外麵,但是異族那邊軟蛋了,我們也沒人管,所以幾乎是一片無人區,之前我們巡邏的時候,就覺得覺醒獸八成就會躲在那片地方。


    安小語攤開手掌,神魂能量當中包裹著一團紅色的能量,因為害怕覺醒獸能夠察覺到他們,安小語沒有用試管,而是隨時用神魂之力包裹著,讓許何為大開眼界。


    手掌當中的這一絲星能,朝向的方向正就是覺醒獸的方向,安小語很確定,那隻覺醒獸就在這個方向的哪個山旮旯裏麵。


    黃櫝也是看的驚奇一場,對於安小語他們這些敢直接進入深山的學生非但沒有鄙視,反而是有些佩服,他看得出來安小語是真正有本事的人,因為她在看向大山深處的時候,比他見過的最兇猛的野獸眼睛還要明亮。


    嘖嘖兩聲,黃櫝說道:之前我們猜測覺醒獸的出現,並且進行了搜查,其實發現了一些端倪,但是你們也知道,覺醒獸的體積和形態可能發生變化,並不能根據腳印確定物種,所以隻能將它確定為偶蹄目這個範圍。


    就真的沒有人看到過這隻覺醒獸到底是什麽樣的?安小語比較好奇,難道這隻覺醒獸能跟糯米一樣遁地?


    黃櫝笑了:當初我們追著足跡過去,結果什麽都沒有發現,你說這是不是奇了怪了?難道它還能飛天遁地了不成?


    安小語也是笑了笑,並沒有發表什麽見解,然而突然就想到了一句老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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