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安小語分析的一樣,陳傅城確實抱著這樣的心思,而且他也確實希望安小語能夠把他斬殺當場,但是在執行這個計劃之前,他還要做最後的一件事情。


    就在黑臉副官離開自己的臨時居所之後,陳傅城命令門口的士兵守好門口,不允許任何人進來,然後打開了自己的終端,進入了一個加密的聯係地址,輸入了三次密碼之後才將通訊發了出去。


    接通了之後,光屏當中出現了一個漆黑的人頭,算是已經連接成功了。


    看到這個黑色的人頭,陳傅城無比的恭敬,說道:委員,事情發生了一些變化。


    委員的聲音顯得詭異得溫柔,根本不像是一個背後黑手應該有的聲音,也沒有經過任何的掩飾,就像是一個普通的慈祥老人一樣,聲音裏帶著一些歲月的痕跡和思想的味道。


    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安小語此人心機頗重,實力又突飛猛進,背後站著安家等多個勢力,實在是不好解決。前些日子她還端破了我一個實驗基地,搞得整個帝都沸沸揚揚,我也不能公開支持你。


    委員的話傳出來,安小語在感念當中感受著揚聲器的震動頻率,心道了一聲果然,就知道陳傅城背後的這個人就是在東荒基地裏麵攪風攪雨的那一位,怪不得關覺說,自己來這邊就知道他到底是誰了。


    安小語默默地將陳傅城那個秘密地址和之前輸入的三次密碼全都記在了終端裏麵,繼續聽著他們那邊的談話。


    感念具有這樣的能力,安小語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別人,也從來都沒有顯露出來,所有人都知道安小語用有一種在找人方麵很便利的能力,能夠感知到人的所在,能夠追尋人的氣息。


    加上他們對於以神入道那種傳說中的修行方法總是帶有一種神話性質的思維,所以一直都覺得安小語身上的能力向來是玄之又玄的,根本不會向著這種接地氣的方麵想象。


    但是對不起,安小語微微一笑,我的感念就是這麽萬能。


    陳傅城依然毫無察覺地對委員匯報說:這次,我已經做好了和她破釜沉舟的準備了,為了委員的利益,也為了我的尊嚴和自由,希望委員能夠注意下其他勢力的動向,不要讓他們探聽到任何的細節。


    委員想了想,迴答說:最近基地的事情正在發酵,朝閣與監察部還在討論當中,軍委改革百廢待興,我可以將周圍的人全部挾製住,到底能不能成事,就看你的了。


    陳傅城得到了肯定的迴答,知道自己的那些小心思也都得到了委員的承認,於是更加開心起來:屬下明白!到時候就請委員拭目以待,如果不能成功,屬下自然明白到底應該怎麽做。


    委員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似乎也很滿足,直接關閉了通訊。


    陳傅城跌坐在椅子上麵,看著麵前漆黑的屏幕,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濕透了,剛剛勉強平複到正常水平的心跳,這個時候瘋狂地跳動著,整個人瞬間出了一身的汗。


    鬼知道他做下這個決定到底用了多大的勇氣,做了多少的思想鬥爭,從自己將事情匯報給委員的時候開始,他就已經徹底沒有了迴頭路可走,隻有安小語死,或者他死!


    他就在椅子上做了整整,所有的事情都按照正常的發展軌跡緩緩前進,隨著時間慢慢地走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許何為已經給了安小語準確的消息,運輸機今天晚上就能到達這邊,如果著急的話,到了之後直接就可以將隕石運走。


    說這句話的時候,許何為沒有任何的掩飾,所有人都聽到了他的話,雖然他沒有具體說到底是晚上的幾點鍾,但是這句話一說出口,安小語瞬間就看到,整個營地上空的陰翳氣息開始緩緩地翻滾了起來。


    她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低下頭對許何為說了聲了解,若無其事地繼續了自己的準備部署。


    幾乎所有的東荒軍都被安排到了隕石的旁邊,為了將隕石運走的計劃插在了各個位置上麵,而長山軍隻能在外麵看著熱鬧,有些人甚至連熱鬧都看不到。


    所有人都在猜測,陳傅城現在在做什麽,心裏是怎麽想的,但是沒有人敢觸他的眉頭,這些天一直以來,陳傅城都是陰沉著一張臉,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隻有黑臉副官能夠接近他的身邊。


    安小語看著東荒軍在隕石的旁邊調試著設備的參數,突然感覺到了一道目光,於是轉過了身,就看到晚飯之後照例出來散步的陳傅城正站在遠處看著自己,微微地笑著,臉上哪裏還有什麽陰沉。


    看到陳傅城這個樣子,安小語也是微笑著對他點了點頭,兩個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笑容,眼神很快地分開來,陳傅城轉身離開了隕石的旁邊,讓看到這一幕的長山軍都有些愣神。


    這是什麽發展?一笑泯恩仇?


    就在所有人都驚疑不定的時候,東荒的夜晚再次悄然到來,但是今天的營地裏麵,卻沒有了以往的靜謐,而是充滿了人聲嘈雜和設備運轉的聲音。


    沒過多久,一輛重型運輸直升機伴隨著巨大的螺旋槳聲,從天空當中降落了下來,就落在了安小語早就已經準備好的,在隕石旁邊正對著設備傳送履帶的一塊空地上麵。


    除了幾個知情人之外,長山軍和東荒軍都以為,運勢終於要被送走了。


    然而就在直升機的螺旋槳停止轉動,東荒軍正準備將設備啟動,把這塊要命的隕石抬起來送到直升機的機艙裏麵去的時候,一聲猖狂的笑聲,突然就出現在了嘈雜的工地上空。


    哈哈哈哈!聽說安少宗到了,老子來領教領教少宗的實力!


    從天而降的,正是東荒流傳著的那些修行者,西來見到正主已經到了,連忙開始驅散周圍還在圍觀者的東荒軍,讓他們放棄了手裏的工作,帶上武器推開五百米外在外圍警戒著,防備長山軍嘩變。


    安小語看著天空當中的十八個人,眼睛眯了眯,右手緩緩地伸向了背後,將雪白的短刀拔了出來,在手中耍了一個刀花,直接飛上了天空,掃視了一圈這些修行人,最終將目光停留在了兩位宗師的身上。


    其中一個宗師安小語已經見到過了,就是那天晚上帶著人將陳傅城堵在山洞裏的那位,身上是寒冰法則,不過不好意思,安小語對於這種法則根本不需要擔心。


    而另外的一名宗師顯然比這個更加的厲害,身上的法則也沒有任何的泄露,讓安小語根本猜不到他身上到底帶著什麽樣的法則之力。但是安小語有信心,如果對方的法則之力並沒有對自己克製的效果,自己幾乎可以將他們碾壓。


    畢竟,他們這些流竄犯,根本不是能和花臉那種級別相提並論的。


    安小語將手中的刀換了個姿勢,看著他們說道:如果你們能夠放棄,今後我還認你們是東荒人。


    這些人平常都沒有騷擾過東荒的部落,不過是來剝削一下來到東荒的外人,而且因為都是流竄犯,所以也不敢大張旗鼓地害人,所以算不得上是什麽十惡不赦的人,他們隻是想要生存下去而已。


    但是對於安小語的好意,他們顯然不能夠理解,寒冰宗師說道:我們隻需要將你拖住就好了,就能夠獲得巨大的利益,何樂而不為呢?


    安小語搖搖頭:你們根本不知道,這次陳傅城想要的利益到底是什麽,如果你們知道,就肯定會明白,他根本不可能將這些利益分給你們,甚至還會背後捅你們一刀。


    你不要想勸說我們了,既然都已經到了這兒,我們就必然不會後悔,至於之後怎麽分配,是我們和陳傅城的事情。寒冰宗師抽出了一把冰劍說道。


    安小語笑了:那我也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們,就憑你們?想要拖住我嗎?


    話音未落,安小語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他們的麵前,伏地魔身在夜晚情況下的加成,人靈之體的加持,加上安小語神魂力量對於能量的掌控能力,讓安小語的速度幾乎可以媲美任何的一個宗師高手,甚至都有所超越。


    兩位宗師都是心頭一驚,而安小語已經帶著一朵綻血的刀花,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而跟在他們後麵的十六個宗師境一下的高手,已經全都屍首分離,從空中掉落下去,落進了冰涼的黃沙當中。


    看到相依為命的兄弟們被安小語斬殺,兩位宗師頓時大怒,各自抄起了武器朝著安小語這邊衝了過來,戰鬥一觸即發。


    而就在同時,陳傅城已經見到了癩頭他們,狗頭軍師的手裏拎著一個小小的盒子,將盒子放在了機甲的駕駛艙上麵,上麵的識別鎖瞬間就在這一個小盒子的影響下由紅轉綠,瞬間彈了開來。


    癩頭嘿嘿笑著,趕緊催促著自己手下的兩個駕駛員,快點進去。陳傅城卻叫住了他們,將兩個鑲嵌著一塊紅色石塊的黑色頭盔遞了過來。


    癩頭看到黑色頭盔上的紅色石塊,驚疑不定:這是?


    陳傅城冷笑:就是隕星的碎片,我私自收藏的兩塊,能夠抵擋的住安小語的神魂攻擊,成敗在此一舉,去吧!


    有了頭盔,兩個機甲駕駛員更加自信了,戴上頭盔鑽進駕駛艙,屬於長山軍的兩台機甲瞬間就啟動了起來,朝著天空當中正在戰鬥的安小語衝了過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變故陡生。


    一道藍白色的耀眼光芒劃過了東荒漆黑的夜空,在陳傅城瞪大的眼睛中,直接橫穿了兩條機甲。戰無不勝的戰爭機器,在這道藍白色光芒的攻擊下就像是豆腐塊一樣,被瞬間撕裂開來。


    陳傅城頓時出了一身冷汗,怪叫道:聚能炮!


    緊接著又是兩道藍白色的光芒出現,正在戰鬥的安小語瞬間抽身而退,兩道光芒直接將她對麵的宗師籠罩,兩名高手在科技的手段下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直接化為了蒸汽,甚至連灰燼都沒有留下來。


    夜空當中亮起了兩道燈光,黑色的機身頓時顯露在所有人的眼前。白蔦和關覺從戰鬥機上走下來,看著呆若木雞的陳傅城,對視了一眼,什麽都沒有說,直接將委任狀假交到了安小語的手裏。


    現在,這裏已經徹底都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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