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還在繼續。


    安小語看到了刺頭三人組走過來,潘張超和王澤釗手裏抬著一根堅固的木棒,木棒上麵像綁野豬一樣綁著對方的另外一個參賽隊員。


    這個學生現在已經接近生無可戀的境地了,他隻是想要尋找自己的同伴,結果在半路上就聽到了這三個家夥在瘋狂地追逐打鬧。本來隻是想窺探一下,結果剛剛冒頭,就被打暈當場。


    這家夥不會也自己投降吧?趙子瀛看著假裝暈倒在地的敵人。


    其實他是真的暈了,不過時間很短,暈了一秒左右,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裝作不省人事,然後等待和他們三個將自己淘汰掉,這不就是皆大歡喜了?


    但是三人組好像沒有這個意圖啊!


    王澤釗摩拳擦掌:上一個家夥讓他偷跑了,這個絕對不能讓他再跑掉,不然我們三個人的臉麵往哪擱?來!把他綁了,讓全國的觀眾都好好看看,和我們三千學院作對的下場!


    你說的有道理,我來!潘張超從旁邊挑挑揀揀,終於找得到另一根長短粗細都很適宜,看起來也相當結實的小樹,兩刀砍成了木棒,將他們的戰利品麻利地捆綁了起來,抬著向前走。


    被控製住的同學瑟瑟發抖,根本不知道自己遇到了什麽可怕的人物,就連自己投降都來不及,直接被吊在了木棍上麵,大頭朝下晃晃悠悠地往前走著,想到旁邊還有攝像頭,想死的心都有了。


    偏偏這個時候,趙子瀛又開口了: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是在裝暈,我們力道控製的相當好,就算是個七歲小孩現在也該醒了,裝模作樣的惡不惡心,臭男人!


    同學聽到這話更尷尬了,睜開了一隻眼睛看了看,就發現旁邊的這個女生正在用一種極盡鄙夷的眼神看著他,看來她說的都是真的了。


    怎麽感覺這些人對殺人越貨這麽熟練?連打暈人的力道都能控製得這麽精妙,簡直就像是山路上打劫多年的劫匪一樣。


    趙子瀛當然不會告訴他這樣的手法是他們平時打鬧的時候互相用對方的身體練習出來的技巧。畢竟,隻有打倒了隊友,才能夠更好地打倒自己的敵人,這是永恆不變的真理。


    看著身邊的這三個怪物,被捆住的同學弱弱地問:同學,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們放了我,我馬上投降,說話算話決不食言,以後我們還是好朋友。


    嗬,誰要跟你做朋友?王澤釗在旁邊冷笑著,上下打量這個被吊在棍子上的可憐家夥,審視著他的身體價值:長得不帥,說話也不好聽,手型不好看,還沒有肌肉,屁股不夠豐滿,誰要跟你這樣的人做朋友?


    這位同學都要哭了,現在的社會這麽真實了嗎?做朋友都要看這些的?


    而且你也太廢物了,一點都不大膽,根本放不開,這樣的人做朋友交易怎麽會讓我們感受到快樂?體驗極差的肉體加上素質極低的靈魂,簡直是床上伴侶最糟糕的選項了。


    什麽跟什麽?這位毫不知情的同學一臉懵逼,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遇到了一些什麽樣的存在,臉色逐漸變得鐵青了起來,雖然被困在棍子上不能動彈,但是他還是夾緊了大腿,縮緊了菊花,生怕一個不測,就是終身痛苦。


    就在他大腿用力都快要抽筋的時候,潘張超突然興奮起來:快看!


    這位同學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大佬你不要這麽興奮好伐?我害怕!


    然而他們三個人的關注點並不在手上已有的獵物上麵,而是在前麵火堆上那塊火候剛好,正在散發著迷人香氣的鹿腿上麵。


    我擦,居然還有吃的!潘張超口水直流,躍躍欲試。


    趙子瀛伸手攔住了他:小心一點,恐怕有陰謀。


    潘張超吸溜了一下口水,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不如先去試探一下,看看情況再說。


    王澤釗點頭道:好,那我去去就迴!


    說著他就把木棍往地上一扔,朝著火堆走了過去。被直接撂在地上的可憐同學,屁股先著地,被摔了個正著,疼得差點喘不上氣來,猙獰委屈的表情看得潘張超眼神放光。


    而這個時候,王澤釗已經像一個遛彎大叔一樣地,走到了火堆的旁邊。


    樹杈上的安小語和躲在灌木叢裏的連埡一臉的黑線,就算是試探,你好歹做點掩護好吧?這麽明目張膽的,你給傻子演戲看呢?


    尤其是連埡,她都要瘋了。本來以為三千學院的隊伍這樣精英,肯定不會看到這個火堆就輕舉妄動,就算是瞎子也知道這是個陷阱啊!連埡覺得如果自己是三千學院的學生,一定會找一個隱蔽的地方,然後等到對方先出手。


    但是萬萬沒想到,三千學院的隊伍居然是這樣的一群貨色。


    畢竟連埡不是安小語,沒有特殊的照顧,需要連軸轉參加每一場比賽,根本沒時間看直播,也不知道刺頭三人組的尿性,這才搞得這麽尷尬。


    本來她是想,三千學院在旁邊窺伺,然後等到自己的隊員來到這裏的時候,到火堆旁查看,然後被三千學院守株待兔的隊員打盡,最後等到他們上台準備刷終端的時候


    轟!


    可是現在怎麽辦?連埡頭疼了。


    然後她就聽到王澤釗很開心地轉身喊道:沒有危險!你們快來!快點!再不來肉就老了!


    捂著額頭,連埡實在是沒有話說。


    但是下一刻,她就有些驚訝了,這群不靠譜的家夥居然已經抓住了自己的一名隊員?還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二對三,自己的隊友還是沒有多少勝算的。


    幸好沒有在鹿肉裏下藥,連埡鬆了一口氣。


    潘張超和趙子瀛從樹林裏跑出來,潘張超一個人托著木棒和木棒上綁著的同學,木棒一頭拖地,在湖邊夾雜著破碎貝殼鵝卵石石灰岩和濕潤泥土的土地上摩擦。


    啊!哦!不要一陣成分複雜感情多變的呻/吟聲在整個湖麵上的蕩漾開來。


    連埡聽得都有點臉紅。是的,她是個業餘的間諜,她現在莫得感情,而且還想殺人。但是她也是個正常的女生好不好?不要用這種奇怪的畫麵刺激我了行嗎?我在夢裏受到的刺激已經夠大了。


    安小語倒是頗有興趣地看著刺頭三人組的日常,看著他們屁顛屁顛地跑過來,王澤釗已經把鹿肉的木棒從火堆上摘下來,插在三塊大石頭中間固定住,從腰後抽出了匕首。


    一人嚐了一塊肉之後,他們的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神色,然後麻利地將被捆起來的同學放在了原來的火堆上開始烘烤起來。


    啊!我曹!我錯了,放我下來,我曹好熱!他都要急死了,就算不急死,恐怕也要被燒死:我服了好吧,真的,心服口服!大哥!大姐!大爺?饒我一命,我再也不參加比賽了,我退學行不行?


    然而刺頭三人組根本就不想管他,隻是自顧自地開始在鹿腿上切下一片一片的肉放在嘴裏,享受著美味,臉上洋溢著幸福的表情,完全沒有把他的哀求和痛哭放在眼放在耳朵裏。


    感受著後背上的炙痛感,這位同學再次放下了自己的節操,焦急地諂媚道:大哥,你看我,雖然長得不怎麽樣,但是我聽話啊!你不想嚐試一下不一樣的口味嗎?sm來不來?我都行的,真的都行,把我烤壞了,屁股就不軟了!真的!


    安小語的耳朵都要疼了,連埡翻著白眼,幾乎要把自己搞暈過去。


    整個看觀眾席上麵,口哨開始漫天飛起,轉播間開始給各種的聲音換上嗶聲來代替,手忙腳亂欲哭無淚。


    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場比賽就變得這麽有味道了?真是讓人不能直視的世界啊!


    其實安小語看得清清楚楚,在摘下鹿肉的時候,王澤釗已經往火堆裏扔了兩三塊石頭,現在火堆的溫度根本就沒有那麽高了而且火苗也不夠高,隻能靠著蒸騰起來的熱空氣對上麵的人進行傷害。


    當然,這種傷害連衣服都燒不著,何況是人。


    而身在局中,還倒吊起來的受害人根本不知道自己不並沒有在什麽水深火熱之中,心理作用讓他感受到了比正常更加劇烈的熱度和疼痛,他還不自知,還以為自己的下場就要像那根已經快隻剩下骨頭的鹿腿一樣了。


    三人組迅速地吃完了鹿腿上的肉,將骨頭握在手裏充當武器,衝進了樹林隱藏了起來。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對方剩下的一名隊員和尋找帝國旗幟未果的另外一名搜尋手,結伴來到了中央目標區,很快就看到了放在火堆上正在痛哭流涕口述遺書的隊友。


    趕緊走上前去,將隊友從火堆上放了下來,隊友哭訴著自己的悲慘經曆,發泄著自己死裏逃生的感想,兩名隊員一個勁兒地安慰著他,給他看火堆上已經將要熄滅的火焰,場麵一度極其感人。


    就在這個時候,三道人影從樹林當中跳了出來,兩把匕首和一根鹿腿骨對準了湖岸邊的敵人:不許動!舉起手來!


    很快,戰鬥就結束了。


    安小語看到連埡明顯鬆了一口氣,但是她怎麽能夠讓連埡如願?隻要安小語不出麵,三人組就不可能申請勝利成功,畢竟腕式終端上顯示著,安小語和盧朊還沒有被淘汰出局。


    隻要不上台申請勝利,連埡的就沒有了用處。


    安小語依然考慮到了影響的問題,不管是上台申請勝利還是將連埡當場製服,隻要被觀眾們得知比賽場地被安置了,在比賽看台上就會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


    而這樣的騷動,雖然不知道是不是隱藏在背後的人想要的,但是顯然並不是安小語所想要的。


    所以安小語選擇隱藏起來。


    而且現在盧朊到現在都沒有出現,說明他很可能已經找到了帝國旗幟的所在地,說不定過一會兒就會成功了呢?


    就算他在規定的時間內找不到帝國旗幟,倒計時結束,正常比賽勝利,依然會判定存留人數最多的隊伍獲勝,根本沒必要冒險上台或者直接將連埡抓獲,以不變應萬變,就可以應付對手的所有計謀。


    安小語這樣想著,坐在樹杈上沒有動,而三人組則虎視眈眈地看守著三個被捆綁起來的敵人,等待著隊友的到來。


    看了看腕式終端上的時間,距離十點還有兩分鍾,安小語看著下麵臉色焦急的連埡,好整以暇地等待著比賽的結束。


    果然,沒過多久,腕式終端上傳來了比賽結束的消息,看來盧朊已經找到了帝國旗幟並且成功錄入了隊伍信息。


    而在外麵的看台上,大屏幕上瞬間顯示出了正常比賽的信息板,取代了原來的直播畫麵。趁著這個時候,直播看不到他們的時候,安小語從樹杈上一躍而下,直接將連埡控製住,伸手從她的兜裏掏出了遙控器。


    看著還在掙紮的連埡,安小語笑了:計謀不錯,但是很可惜,你們的對手太強了。


    監控攝像頭還在運作,軍方內部的人看到這一場麵之後,馬上意識到在攝像頭失效的那一段時間裏,發生了一些他們不知道的事情,連忙派人趕到了這裏,接手了連埡。


    安小語剩下的任務也沒有多少了。


    或許因為有了譚術他們三個人的前車之鑒,在有限劃歸的比賽裏麵,付滇根本就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直接找到了安小語單挑,然後落敗投降,少了一個隊員之後,對手的防守範圍很快就崩塌了。


    走出比賽場地,安小語還比較好奇,這個背後的人到底在幹什麽?做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難道就是為了幹擾正常的判斷,來為帝都吸引火力嗎?還是說像之前起源一樣,表麵上是為了某個學生,實際上誰也不知道背後有什麽交易?


    背後背後安小語想著走到了觀眾席上麵。


    她的所有比賽都結束了,按照目前的積分來看,三千學院的第一名位置絲毫都不可動搖,左丘之左想來應該會相當滿意。


    但是安小語更加關心的是左丘之左的計劃能不能成功,這些比賽的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


    就在這個時候,安小語聽到了旁邊兩個女生在悄聲談話。


    誒,你聽說了沒有,安小語的那場比賽,據說在直播黑掉的那段時間裏,有人在中心目標台上放了大量的!聽說那頭鹿就是攜帶的載體,還有手槍呢!


    真的假的?


    我也不知道,你看這個帖子!上麵寫的有板有眼的,恐怕不是假的,你看,還有這個叫連埡的隊員被局方帶走的照片,腰後邊時不時槍?


    還真是可怕!另一個女生瑟瑟發抖:你說,觀眾台上不會也有吧?


    瞎說什麽呢!晦氣!呸呸呸!


    呸呸呸!


    安小語聽了一愣,這麽快就有新聞了?不應該啊?


    打開了論鍵山,安小語果然看到了那篇置頂帖子,打開之後,就看到了關於比賽當中直播黑屏時間裏發生事情的猜測。說是猜測,但是聯係到了譚術和秋無恙的事情,根本就是幕後的人在故意散播消息。


    而且這個人看起來也是內部人員,照片很清晰,根本不知道是從某個角度拍的還是從內部的監控資料當中截取的。


    安小語沉思了一番,感受著整個看台上信息的擴散和恐懼心裏的蔓延。


    確實,沒人能保證看台上是還不是沒有,既然有人都能夠將帶到了看管嚴格的比賽場地當眾,那麽沒有道理他們不能帶著到他們的身邊。


    譚術秋無恙連埡這樣的人,本來就是普通的學生,這樣的身份居然成為了暴徒,讓他們開始擔心身邊到底有沒有下一個譚術或者連埡,是不是自己的性命在下一秒就會受到威脅。


    很快,轉播台也發現了這樣的情況,根據軍方和三千學院負責人的指示開始辟謠,安撫觀眾,效果不說太好,但是多少因為周圍出現的軍方人手,觀眾都開始安心了起來。


    但是安小語並沒有放鬆警惕,她從這兩件事情上察覺到了不一樣的氣味,就像是就像是當初被起源和未知者的計謀策劃者牽著鼻子走的時候一個樣。她越發地感覺到,這次的事情遵循的規律簡直和上次如出一轍。


    果然,沒過多久,又一篇帖子出現在離開各個高校的公眾信息平台上麵,信誓旦旦地說已經找到了觀眾席上麵存在的位置。


    安小語的眼睛一眯,感念瞬間擴散開來,穿過了正在的全場恐懼,到達了帖子上麵所說的那幾個位置,卻和受到消息來到看台上的軍方拆彈專家一樣,根本沒有找到任何的東西。


    於是官方安慰學生說,是有人在故意製造恐慌,什麽的根本就不存在。


    安小語開始沉思起來,如果真的是上一次所有計劃的製定者在背後推動這件事情,那麽這種連環的方法,應該不止這一兩環。


    那麽起源到底想要在這個比賽場地裏麵得到什麽東西?


    安小語看了看時間,已經快要中午十二點了,整個看台上開始分發午餐,而按照預定的計劃,帝都那邊應該已經開始了對起源的戰鬥。


    可惜了,安小語距離太遠,根本聽不到戰場的轟鳴。


    等等,戰場?


    安小語猛然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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