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上的每個人最不缺的,永遠都是一麵之詞。


    按照小穆的說法,在他當初找到這所房子的時候,自己之前住的地方隻剩下兩天就要到期了,所以很著急地找到了這裏。雙方談得很好,他當即表示自己想要租下來。


    當時房東給出的房租是八的信誓旦旦,安小語說:你去幫我們把韓金量手裏那兩千塊的押金要迴來,我們就幫你這個忙。


    對!就這麽辦!


    小穆說:行,我去幫你們要押金,給你們找房,一定給我拖上三天,迴頭等我消息就行了。


    看著他駕著單車離開,安小語對陸宇琪攤開了手,聽之前老太太說的,安小語不覺得老太太說的有假話,那麽現在小穆這種大包大攬的態度,顯然更加的不靠譜。


    陸宇琪的腦子裏已經亂了。


    為什麽我要攤上這樣的事兒?


    安小語問她:聽說過大黴運轉嫁術嗎?


    陸宇琪一臉懵逼:啥?


    安小語沒有繼續說,陸宇琪一邊走一邊繼續找韓金量詢問押金的事情,安小語則思考著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她能看出來,老頭老太太確實沒有說假話,但是沒說假話並不代表他們說的就是真的。因為片麵的真相永遠都不是真相,每個人在敘述和自己相關的事情的時候,都會撇開對自己不利的內容不談。


    而小穆這邊,雖然話裏話外帶著偏激,還有一定的威脅成分在(可能是看他們兩個好欺負),但是真真假假的可能參半,但是和房東那邊相比,敘述事情的內容肯定是更加全麵的。


    所以,兩邊都不能信。


    陸宇琪放下終端,崩潰了:還是不迴。


    你給小穆打個電話。安小語說:你就跟他說,你要給房東說,這個房子你不租了,然後讓他把押金還迴來。


    誒?為什麽?陸宇琪其實還挺想要這個房子的。


    在房東那的時候,讓你明天去簽合同的是房東。出來了之後,讓咱們幫忙拖三天的是小穆。他們自己都沒說過真話,憑啥他們說啥咱們幹啥,這個時候要主動出擊,不能讓他們牽著走。


    陸宇琪想了想,給小穆打了電話,結果扯皮半天,小穆隻是一個勁兒地安撫,最後陸宇琪說到自己的兩千塊押金的時候,小穆表示他已經再要了,讓他們放心就好。


    我放心你個鬼?


    安小語翻了個白眼,看著陸雨琪說:這就說明啥,說明他在背後肯定有陰謀,而且還有些東西沒告訴過我們。


    陸宇琪苦著臉說:那咋辦?


    安小語想了想:這個房子不能租了。


    不能租了?


    你看哈,不管他們各自說的到底是真的假的,因為這所房子,他們之間背後產生矛盾這是既定事實。既然有矛盾,那這個房子肯定是有問題,趁著還沒住進去之前,我們擺脫麻煩還來得及。


    而且,小穆在背後策劃什麽東西,也不過就是他當初墊付的那些錢,還有房東沒退迴來的三個月房租錢。當時就是他想要找你續租,算是幫忙接了他的不想要有不能違約的租約,現在又讓你幫忙拖三天,咱們什麽撈著總是幫他的忙,憑啥的啊?


    最後,這件事本來就是小穆跟房東之間的矛盾,我們就是個租房的,租哪不是租?沒必要非得卷進去,趁早跳出來更好。我們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你那兩千塊錢,其他的都可以不管。


    陸宇琪聽著安小語分析,點頭說:你說的有道理。


    到了女生公寓之後,陸宇琪就給房東老太的女兒打了電話過去,表示這個房子,本來就是小穆想找我們幫忙,我們也正好想找房子這才去租的,現在小穆不想轉租了,直接把他跳過去,這麽辦事不太仁義。


    以這樣的理由,陸宇琪放棄了這次的續租。


    打過電話之後,陸宇琪渾身舒爽,表示雖然遇到這件事情很倒黴,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讓她感覺爽的一批。


    安小語捏著一片薯片,古怪地看著陸宇琪:你不是抖m吧?


    去你的!


    期間房東老太還打過一個電話過來,詢問安小語為什麽不打算租房了。小穆也打了電話過來質問陸宇琪為什麽出此下策,陸宇琪表示,我們是學生,而且是畢業生,這件事本來就跟我們無關,我們不想摻和進去了。


    小穆反複說著他的計劃如此合理,而且還承諾自己可以幫他們把押金要迴來。


    陸宇琪表示,我們都拒絕了,你還要說什麽?


    小穆沒話說了。


    第二天難得睡了個迴籠覺,安小語睜開眼睛,看著窗口的陽光,懶懶地思考著,自己到底多久都沒有修煉過了?大概半個月?一個月?差不多都快有一個月了吧?從天靈域迴來之後是八月底,現在九月底


    墮落真是使人舒適。


    安小語一個翻身起床,霜狼和塵狼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臥在床上無動於衷。


    下午的時候,陸宇琪拍完寫真迴來,輕車熟路地來到了安小語的房間裏麵,大肆搜刮安小語中午才出去買迴來的零食和飲料,一邊翻著冰箱還一邊問:誒,你怎麽沒買酒啊?


    安小語翻了個白眼,知道她隻是說著玩。


    最近陸宇琪戒酒效果良好,已經能控製次數和攝入量了,讓安小語很欣慰。而且這還是安小語從來都沒有督促的情況下,看來對於學弟的喜愛,果然是推動陸宇琪自我升華的最大動力。


    拎著兩瓶冰好的氣泡水走過來,陸宇琪脫了大衣之後,就剩下了一條拍寫真的時候穿的超短裙,露著兩條長長的腿,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坐墊上,在地板上伸直了腿,開了瓶蓋,遞給安小語一瓶。


    快冬天了,天天坐地板和涼水,不鬧肚子的嗎?


    陸宇琪仰頭瞬間灌下去半瓶,反問:你不是也一樣?


    安小語攤開手:我是修行人!


    陸宇琪表示了對階級的痛恨,但是還沒等她說話,終端就想起來了。


    放下手裏的飲料瓶,陸宇琪從旁邊拿起終端,接下了電話。安小語翹著腿看著電視,偷聽電話的內容,裏麵傳來一口標準的老帝都話:你好,帝都警備隊北龍口分所,我姓吳,想跟你們了解點情況。


    陸宇琪聽了一愣:好,你問對,對!沒有真沒有對,就這樣。


    掛了電話之後,陸宇琪扭頭一臉驚悚地看著安小語,不敢置信道:老頭老太太把小穆告到警備隊去了,說他恐嚇我們不讓我們租房。


    安小語翻了個白眼:你怎麽不讓警備隊幫你把兩千塊錢押金要迴來?


    陸宇琪一拍腦門:是啊,我怎麽沒想起來?


    說著,陸宇琪就把電話打了迴去。


    第二次掛掉電話,陸宇琪伸手就拿起了旁邊的大衣:走,我們上分局走一趟?


    安小語閑來無事,表示無所謂。


    兩個人很快到了北龍口分所,就看到房東老頭正從一間調解室裏走出來,走出來的時候還口口聲聲地罵著:我在帝都活了這麽多年,斷我財路?你還威脅?你威脅誰呢你還?你有本事動我一下試試?


    安小語跟陸宇琪趕緊上前幫忙將老頭送走,就看到門裏邊小穆正一臉萎靡地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們倆說:現在我跟房東的事兒是完了,說吧,你們有啥事,現在我不給你們解決好我都走不了了。


    陸宇琪說:你把那兩千塊錢押金要迴來就行,昨天你說幫忙要,我們也聯係,韓金量連個消息都不會,這算什麽事兒?


    安小語跟警備隊之間的關係還不錯,但是來分所還是第一次,看起來民事並不好解決,而且一件接一件,很忙的樣子。安小語看著負責小穆調解的警官走過來,對小穆厲聲嗬斥:


    趕緊把人家錢要迴來!看你們辦的破事兒!


    小穆低聲下氣地應著,給韓金量打了電話,警官看他還算老實,便轉身去另一間調解室解決未成年人大家的事端了。安小語偷看了一眼,七大姑八大姨的坐了一圈,一人一句說得正歡。


    韓金量終於還是接了電話,說自己在開車,讓小穆有屁快放。


    小穆說:我現在擱警備隊呢,人家跟你要當初那兩千塊錢押金,你趕緊給人家!


    韓金量破口大罵:什麽押金?那是中介費啊?要押金跟你要,跟房東要,跟我要什麽?


    說完,韓金量當即掛了電話,留下一臉懵逼的三個人。


    這又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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