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挑挑眉,先從裝著牛奶的杯子下麵抽出一張紙條, 上麵寫著“有事出門中午迴來”,有些刻板卻十分優雅的字體想也知道出自誰的手筆,楚凡看了一會,將它收起來,先去了洗漱,然後坐下吃飯。這套狹小的公寓裏沒有任何值得研究的東西,道格拉斯走前也沒留下終端,保險起見楚凡不打算出門晃悠,吃完飯收拾了桌子,迴到床上開始打坐冥想。這個方法對於精神域受損有很好的緩和作用,他還在特工訓練營的時候專門學習過,之前沒機會用,現在他打算堅持下去。一直打坐到中午,大門打開的聲響讓楚凡睜開眼,喬裝過的道格拉斯走到客廳餐桌邊,他也從臥室走了出來。男人從懷裏掏出終端:“坐。”楚凡走過去坐下,男人拖了椅子坐到他身邊,啟動了終端同時打開一個文件,投影器在二人麵前投射出虛擬屏幕,上麵顯示出一座建築的俯視結構圖。楚凡眼睛一亮:“吉賽爾的囚禁地?”“對。”楚凡緊盯著全局模式下的結構圖,片刻後將之放大,仔仔細細看過每一個細節。道格拉斯待他看完後緊接著打開另一個文件,同樣是一個俯視結構圖,上麵卻有很多紅點在有規律地不停移動。“這是二十四小時內他們的巡邏路線。”楚凡這次足足看了十分鍾:“可以再觀察一天嗎?”“可以。”楚凡沉思了一會:“有幾個地點比較可疑,”他用手在結構圖幾個位置點了下,“可以讓你的人關注下嗎?”“可以。”楚凡點頭,視線仍沒離開結構圖,道格拉斯便耐心等待著,直到一個小時後,楚凡又指出兩個位置:“再加上這兩點。”“好。”楚凡道:“可以了。”道格拉斯馬上按照他說的在圖上標注出可疑點,接著聯係下屬將文件傳了過去。楚凡等他把事情交代完,道:“吉賽爾她怎麽樣?”“鄧普斯以資助的名義向她提供這套別墅,派人白天送她去密瓦羅音樂學院上課,晚上接她迴家練琴。”當然不管是上課還是練琴都有人暗中監視,楚凡了然地點頭:“吉賽爾自身呢?有沒有什麽反常舉動?”“沒有。”“你覺得她知道威爾遜已經……不在了嗎?”“沒有什麽有效情報指明這一點,考慮到不打草驚蛇,我沒讓人去打探她的情況。”“明白了。”楚凡道。“你怕鄧普斯向她灌輸謊言,扭曲她的認知?”“嗯。威爾遜隻有這麽一個親人,軟肋是她,自然也最信任她。如果威爾遜沒死,鄧普斯可能還不怎麽在意她,可是威爾遜死了,我怕鄧普斯已經開始行動,如果吉賽爾接受了錯誤的真相,我們這次行動會很危險。”他分析的情況不是沒有可能發生,道格拉斯沉默片刻:“你有其他的計劃嗎?”“暫時還沒有。”楚凡道。但其實他有,隻是說出來道格拉斯一定不會同意。他是個高級向導,如果吉賽爾對他表現出敵意,他可以迅速催眠對方。道格拉斯看了他片刻:“再觀察一天,我會讓他們多注意這方麵的情況。”“好的。”楚凡心裏鬆了口氣,還好沒被看出來,也多虧他們之間的精神連結越來越弱,否則他的異常肯定會被發現。“楚凡,別騙我。”道格拉斯卻在此時突然道。楚凡身體一僵。“你想情況不對的時候催眠她是嗎?”“……”看到楚凡無言以對,道格拉斯沒有一點猜中的喜悅,眼中醞釀起狂風暴雨的情緒,楚凡自知理虧,乖乖等著挨罵,誰知沒等到責罰,男人突然抬起他的頭吻上他的唇。這算是他們互相坦白後的第一個吻,明顯能感覺到道格拉斯的暴躁,可對方又很努力地克製動作不傷到他。楚凡突然心虛得厲害,出於愧疚,他也嚐試著迴應,甚至主動張嘴勾引對方侵入。激情的吻伴隨著信息素的傳遞讓周圍空氣急劇升溫,道格拉斯的手自他的肩慢慢滑落至臀部,暗示性的舉動讓楚凡心裏一驚,身體因為酥麻感沒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腦中突然有類似的畫麵閃過,就在道格拉斯不輕不重地揉了他屁股一下而他下意識就要把人推出去時,楚凡強行抑製住了手上的動作。男人卻已經覺察到他的意圖,會繼續嗎?楚凡心中閃過這個疑問,隨即發現自己似乎也沒那麽抗拒接下去的事,卻沒想到下一秒男人將他推開。道格拉斯快速唿吸著,繃緊的肌肉顯出是在努力壓抑綁定對方的欲望,楚凡有些不忍:“你……”“別過來。”道格拉斯低聲道,又喘息幾下,終於慢慢恢複正常。楚凡麵色複雜。“我很想綁定你,”道格拉斯道,“你會聽話,也騙不了我,可是我不能。”楚凡的心猛地跳動兩下。“我信任你,尊重你,所以你能否……更信任我?”楚凡已經很久沒這種感覺了,整個人被愧疚掩埋:“對不起。”他真的太自私了,楚凡想著,張了張嘴,還是放棄了狡辯。“過來。”道格拉斯突然衝他張開雙臂,楚凡愣了一下,慢慢走過去投入對方的懷抱。“我不忍心生你的氣,所以你不要懲罰我。”很難想象整個聯邦最有權勢的男人會說出這種央求的話,饒是已經知道對方在情話方麵經常“語不驚人死不休”,楚凡還是又被狠狠肉麻了一把。然而等這種類似害羞的情緒過去,難以言喻的甜蜜感瘋狂湧上來。楚凡忍不住抱緊對方:“以後真的不會了。”“恩。”道格拉斯說著,側過臉來親吻楚凡額頭,“乖。”作者有話要說: 楚凡:很難想象你前妻為什麽拋棄你。道格拉斯:人艱不拆。